第二章 悲劇地穿越

夏天的白天老長，八點半天都沒黑乾淨。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老四幾乎是趕着回到自己的狗窩，不為其它的，天邊一大團烏雲，估計大型雷陣雨快來了，跑慢了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今晚得當落湯雞。他可不想國外的大鼻子，有雨沒雨出門都帶把傘，玩紳士。這麼大一團烏雲，就像棉花糖，不過這顏色的棉花糖吃進肚子，會不會起化學反應還沒志願者試驗過。

打開冰箱隨便吃了點速食，沖好一包泡麵，抓着衝到電腦旁邊，又開始了他的沉迷之旅。老子在家玩電腦，就是時間長，咋的？有種上門來電休克老子，哈哈……因為經常給盧曉雯傳文件，所以加的有她的QQ。公司老總不屑用MSN，說是支持國產，這一點相當對老四的胃口，理由就不那麼高尚了，因為這廝弄不來MSN。

打開QQ，盧曉雯的QQ竟然亮着。一般兩人除了業務上的需要，幾乎不發消息，盧曉雯不用說了，肯定不可能主動發些沒營養的消息。老四呢，也懶得自找沒趣，衝進網絡的海洋，看着騎兵槍戰大片，學習島國優秀文化，陶冶情操，熏陶自己，還多學一門啞賣爹外語，N合一的好處哪一個能抵住誘惑？再玩點遊戲，可以減緩神經衰老，緩解工作壓力，爽的不得了。誰吃飽了沒事幹巴巴地跑去碰釘子？

可今天不同，確定沒有做白日夢的情況下，出現了比買彩票中500萬大獎還低概率的事情發生，自己竟然傻X到問人家腦袋有沒遭門夾，這都什麼事兒啊？剛剛回來的路上，老四甚至路過彩票店衝動地跑進去想瘋狂一把，難說時來運轉，改由自己操控命運。畢竟這麼操蛋的低概率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再中個幾百萬的小獎，也挺正常。事實上老闆告訴他，系統八點就停止銷售了。看老四的眼神就像看小白，這傢伙彩票銷售時間都不清楚，還想中獎？買塊豆腐回去撞把您哪……

哎，碰釘子就碰吧，好歹發個消息道個歉，這釘子該碰。

打開聊天對話框，剛剛敲了兩個字，一聲沉悶的雷聲響徹大地，嚇的老四一個哆嗦。我叉！什麼玩意？老子又沒幹缺德事，就是得罪了美女上司而已，這不正準備將功補過嗎，至於雷來劈么？

這一刻老四淚流滿滿，表情充滿了對老天的仇恨，雙手也是砸着鍵盤敲字兒，生怕砸不壞似地，咬牙切齒地跟盧曉雯發了一個消息過去，內容是：“嗨，親愛滴盧主任，您吃了么？”問號後面跟了一個笑臉娃娃。換別人發這麼肉麻的估計下場很悲慘，老四例外，在盧大主任眼裏，他這是下屬對上司的獻媚，早就習慣了。這內容這跟老四目前的表情神態和動作格格不入，可現實中經常出現這種帶着並非真心的偽笑，世態如此，老四不過世俗一點而已。一邊感慨世道人生，一邊等消息，順便翻看天氣預報，看看這該死的夏天什麼時候變地正常一點，***有種2012真來個地球大毀滅，老子當個土皇帝去！

盧曉雯其實這會兒也正坐在電腦前，看着老四亮起來的大鬍子惡趣味頭像發獃。剛剛洗了澡出來，裹着浴巾，濕漉漉的頭髮貼着光滑如凝脂的雪白皮膚，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看見這香艷場面，不來一招餓虎撲羊簡直愧對了自己的把兒！國家法律能記起幾條的老四敢打包票，幾乎沒有！十多億人口估計也就背背山的還能穩得住。說句跑題的話兒，宅男宅女網絡里道貌昂然，實際上坐在電腦面前的人都到底什麼樣子誰也無法下定論，你可以想像網絡上文質彬彬的對方，也許正人君子的坐在電腦前，殊不知大多數人在這種時候，幾乎都是桌上一堆凌亂的煙頭，一地煙灰，穿個褲衩，光着膀子，一臉猥瑣地眯着眼睛，叼上一根廉價香煙，抖着左腳或者右腳歡快的敲擊鍵盤……的確，老四目前就是這麼個造型。

盧曉雯想起先前電梯裏老四巴巴的道歉，拍胸脯他請客，自己怎麼就腦門充血的堅決不去，全然把自己當一腕兒，由着性子來。領導的話早忘的九霄雲外，萬一老四一個想不開，寫個辭職信，這樂子可就鬧大了。可自己從來都沒主動跟哪個員工發過消息，而且還是與工作無關的消息，怎麼開的了這個口，多丟人吶。

萬分糾結的時候，老四的頭像跳動了起來，盧曉雯揉了揉眼睛，沒錯，真發消息過來了。

一陣小驚喜地點開聊天對話框，盧曉雯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要說的話，老四也真是背，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啥不好，開口就問人家吃飯沒有。這不暗諷她主動邀請吃飯，自己罵人家腦袋遭門夾么？其實老四很委屈，國人，尤其是南方人見面開口免不了俗的清一色問人家吃飯沒有，民以食為天嘛，這也是人之常情。難過的是習慣成自然，卻經常忽略了環境。記得有個笑話就是講兩個熟人在一公廁相遇，先進去蹲着的是上大號，後進去站着的是上小號。後進去的看見正憋勁蹲大號的熟人，張口第一句就是人之常情：“喲，真巧啊，吃飯了么？”

說跑題了，言歸正傳。

老四的心情現在有點小滋潤，因為剛剛YY的一部短篇小說被一個三流編輯社錄用了，給他卡上打了一百元錢過來。想想自己東拼西湊出來的那麼一點藝術結晶，終於閃閃發亮的被人錄用了。想想自己好幾個夜晚煎熬着打磨這麼幾千字的玩意兒，簡直比對待自己兒子還上心，雖然自己還光棍一個，但這完全不影響比喻的可行性。啥也不說了，先摸一把淚。

哼着小曲兒終於等來了盧曉雯的回復消息，嘿，小妮子終於想通啦，哈哈……點開聊天對話框，就一個字回了過來，哦，還帶了一個標點符號。

“滾！”

根據某位心理學大師的解釋，女人是感性動物，而且女人的行為是不可理喻的，要在不可理喻中尋找出規律，這不是人能完成的事情，只有神才可以。四大爺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神，不過他翻查過很多資料，對這門神學有了一定的基礎認知，那就是女人說不的時候是要，說滾的時候其實心理上已經……這個分析再深一點就接近武林神功訣竅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老四看見這個鮮紅的大字，不怒反喜，歪着脖子叼着煙頭繼續他的道歉大業。

讓老四充滿了成就感的是，小妮子的火氣似乎在他好脾氣面前慢慢開始消散，回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不再包含任何人身攻擊了。這一刻老四再次淚流滿面，緣分吶……哥們在女人心裏神學上的天賦，簡直太他媽牛扮了，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啦啦的。

老四完全不知道那一句說動了小妮子，竟然兩人開了視頻！盧曉雯已經換上了絲織的睡衣，完美的乳溝擋都擋不住，老四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嗯，還好，夠堅挺，沒流血。就是褲衩搭起了小帳篷。開視頻都十秒了，看着老四一臉豬哥像，盧曉雯才反應過來，趕緊將視頻網上撥了一點，這樣脖子以下就看不到了。老四一陣失落，不過還是非常激動，跟美女上司視頻，這拿去吹噓的話，簡直炫耀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了。其實盧曉雯答應老四死皮賴臉的視頻要求，也是沒有辦法。沒有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也為自己的不顧大局而自責，同時內心深處還有一點小小的歉意，種種樁樁加在一起，算是曲線救國吧，一咬牙，接受了這大尾巴狼的視頻。

開着視頻聊天直觀多了，老四激動的語無倫次，而盧曉雯看見他那光着膀子，狗窩當背景的屋子，凌亂的床頭還掛着兩雙臭襪子外加一條髒的不成樣的褲衩，莫名地一絲心疼。這就是領導眼裏的天才，真實生活嗎？他缺一個女人……盧曉雯想到這裏猛的搖搖頭，什麼跟什麼呀，想的亂七八糟的。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沉悶，盧曉雯其實很怕打雷。先前一聲大悶雷嚇着老四的時候，自己剛好是雷聲過了才出的洗澡間。如今坐在窗前，對着視頻鏡頭，強忍着，不能讓老四看笑話呢。想了半天發個消息岔開下注意力吧，這雷聲真的好嚇人。

“你為什麼網名叫老四？為什麼不叫老五老六老三呢？”

老四很默契地配合盧曉雯，開了視頻還是消息聊天，語音起來太曖昧了，就連老四也會覺得局促，乾脆還是純情點，消息聊天吧。

看到陸曉雯發來的消息，老四一陣莫名感動。不容易呀，從來沒人問老子這個網名怎麼來的，這盧大主任竟然噓寒問暖到俺的癢處，好，愛你一萬年！

“啊，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哥們看一電視劇，寫的古代一個皇帝微服私訪，哪個朝代當然搞不清，就看見下人叫他四爺。開玩笑，這皇上的外號是老四，估計排行吧，哥們借他名號一用，死了N久的皇帝不會爬出來告我侵權吧？”

盧曉雯撲哧一笑，這傢伙，感情想過過皇上乾癮咯。旋即敲打鍵盤：“那是，你小子一天做夢都想當皇帝，莫非一大群鶯鶯燕燕圍着你，就是你的夢想？”

“嘿！知我者，盧大主任也……沒想到啊，茫茫人海，竟然還是盧大主任了解我，啥也不說了，先摸一把淚。”

“呸，不要臉，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盧曉雯心情也好了點，這傢伙雖然傻了點，不過還真有點小幽默，挺有意思的。

兩人聊的正融洽，一記晴天霹靂猶如在耳邊炸響，嚇的老四一個激靈，叼的煙頭都嚇掉了，盧曉雯也啊的一聲尖叫。被嚇着是一方面，指着老四背後驚恐的睜大雙眼，說不出話來。

老四正納悶呢，突然覺得屋子瞬間宛如白晝，接着渾身一麻，失去自覺。

第二日都市報頭條：昨晚雷雨天氣，一顆白色雷電球落下雲層，飛入居民住宅樓，擊中一個倒霉的傢伙，然後閃電球和這倒霉的傢伙一起人間蒸發了，目擊者無數。說法有上百個版本，最科學的解釋是被閃電球化成灰了，甚至渣都沒剩下。最扯皮的解釋是這傢伙很幸運或者很不幸運的穿越了，因為這種情況和無數穿越小說上形容的情況一模一樣，不想讓人這樣想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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