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鴻鈞試探,女媧護犢,鴻鈞:是誰奪走了魔道?

第六章 鴻鈞試探,女媧護犢,鴻鈞:是誰奪走了魔道?

不周山巔,魔祖李長生取出日記本,寫道:

【長生歷500年1月2日。】

【今天是想做沖師逆徒的第182502天。】

【我終於在洪荒有名分了,還是天下群魔的魁首,掌握眾生修仙之因果大劫的魔道魔主。】

【唔,洪荒好像還沒有誕生出仙魔哦,不過沒關係,只要我苟住不浪,只要我低調發育。】

【苟過巫妖之戰、封神大劫、西天取經,只要苟到仙魔同堂,嘿,後面就是我的時代了!】

【嘻嘻,就是不知道待師尊得知我承載了魔道之後,會是什麼表情,震驚嗎?】

【應該是震驚的吧?混沌魔神可是頂尖的先天生靈,論跟腳,比聖人都強呢!】

造化玉蝶的跟腳固然無敵,但李長生寄身的只是殘破的玉蝶碎片,算後天生靈都勉強。

倘如有朝一日他能補全造化玉蝶…

拉倒,那比登天還難!

李長生搖頭輕笑,收起日記,變回人身。

混沌魔神於洪荒的因果太大,他若敢以羅睺之身行走洪荒,恐怕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呼,該走了。”

那尊意氣風發的少年魔神打了個沉沉的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朝山下走去:

“天地人間,且容我伸個懶腰先~”

大道棋子,哈。

媧皇宮。

鴻鈞與女媧對坐,兩人身前擺一棋局。

師生博弈。

鴻鈞執黑子,落子天元,問道:

“女媧,近來過的可好?”

女媧執白子,緊隨其後,答道:

“托老師的福,萬事如意。”

鴻鈞又落一子,目光如炬,道:

“可對聖人的因果大道有疑惑之處?”

女媧撿着白子,隨手落下,道:

“暫無。”

“那便好。”

鴻鈞點點頭,黑子三落,道:

“若有疑問,可隨時來紫霄宮詢問為師。”

女媧低頭凝視着棋盤,問道:

“老師該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嘮家常的吧?”

鴻鈞執掌天道,每日操心的事海里去了。

無事不能造訪自己這媧皇宮。

女媧大致推斷出了鴻鈞來尋自己的目的:

放眼洪荒,連自己都入了他的算計,偏偏有一生靈因果混亂,不得天道洞悉——李長生。

鴻鈞是為自己的徒弟而來!

再聯合前幾日不周山的恐怖魔相,和李長生的日記內容,聰慧的女媧心中登時有了料想:

李長生,闖了大禍!

大到驚動了鴻鈞道祖!

打謎語非女媧所擅長。

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老師不妨有話直說。”

“啪。”

女媧說罷,鴻鈞恰巧落下第九子。

此時,棋盤上,黑子呈九星連珠之局,鴻鈞抬起頭,目光深沉,如包容萬相的黑夜,問道:

“女媧,你那徒弟,去哪兒了?”

九星連珠,大凶之兆,天下大亂!

果然。

是為長生而來。

聞言,女媧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表面卻裝作泰然自若,答道:

“我也不知道。”

“女媧不像老師,我不會教徒弟,對長生平時我都是散養,很少過問他的私事。”

這是句實話。

你要她殺人她行,要她教人…

她頂多就是搶一堆天材地寶丟給李長生,讓他自己看着吞,吞完了再去給他搶。

啊~

多麼樸實無華的關愛啊~

鴻鈞老祖深深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女媧,話鋒突轉,道:

“魔祖回來了。”

“什麼!”

此言,叫女媧頃刻花容失色。

不周山那道魔柱,是魔祖羅睺?

自己的徒弟,跟羅睺扯上了因果?

怎麼會這樣?

魔祖羅睺是整個洪荒生靈共同的敵人,如果李長生真的跟其有染…

別說是自己了,即使是鴻鈞不計前嫌,出面作保,都保不住他啊!

洪荒眾生,是絕不會給這尊龍鳳量劫的始作俑者,險些帶給洪荒大陸滅頂之災的大魔,一絲絲捲土重來的機會的…

跟他有關係的生靈,只有死路一條!

不。

長生是本宮的徒弟。

不管長生有沒有沾上羅睺的因果,本宮都不能承認這件事,本宮要他活,不要他死。

然而,在明知魔祖羅睺可怕的前提下,女媧的第一念頭,卻是要替李長生瞞天過海。

不需要多餘的理由。

他是她的徒,這樣,就夠了。

“老師莫不是以為,魔祖羅睺重生跟我家那徒兒有關吧?”

“長生的跟腳老師您知道的,他是造化玉蝶的碎片所化。”

“造化玉蝶染過魔血,與羅睺陣營敵對,他是沒理由幫助魔祖羅睺復生的呀。”

“我家那徒兒雖說年紀尚小,卻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怎會傻到勾結魔祖?”

女媧分析的頭頭是道,鴻鈞也信了幾分,只是事關重大,他仍舊不放心,又告誡道:

“女媧,羅睺危害,不用為師提醒了吧?”

“老師,女媧願替長生擔保。”

女媧神情莊重,道:

“如若他真與羅睺勾結,吾必身先士卒,大義滅親,將其葬於蠻荒歲月,永不超生!”

“你還真是寵溺他。”

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鴻鈞嗟感一聲,搖頭嘆笑,起身告辭:

“如此,為師便告辭了,你也多留意留意魔祖蹤跡,既成聖人,你也有守護洪荒安定的職責。”

“女媧謹遵老師教誨。”

女媧起身送鴻鈞。

至鴻鈞的氣息完全散離三十三重天,女媧才心有餘悸地關上媧皇宮的宮門,坐回蒲團,又氣又愛地自語道:

“小長生啊小長生,你是真不讓本宮省心。”

自己就去天庭開了個例會,他就捅破了洪荒的半邊天,那自己若是再出去的久一點…

他不得把洪荒大陸給踏碎了哇?

女媧暗下決心:

日後說啥也不能讓李長生脫離自己的視野!

想着。

女媧拿出日記本,書接上回,翻看起來。

她想知道自家徒兒跟羅睺,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她心甘情願的庇佑李長生不假,卻也不信李長生跟羅睺之間是乾淨的。

以鴻鈞的地位,不會無的放矢的。

果不其然。

剛往後翻了一頁,女媧便被日記上的內容給驚呆了:

【我在洪荒有名分了。】

【我繼承了羅睺的魔道。】

【世上再無魔祖羅睺,只有魔祖李長生。】

女媧捏着那頁紙張,玉手微顫,反覆橫看,揉了好幾遍鳳眸。

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然…

堂堂妖族聖人,能眼花到看錯幾行文字嗎?

“嘶~”

確認百遍,末了,女媧倒吸一口涼氣,捂着鮮艷欲滴的紅唇,喃道:

“任老師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長生沒有跟羅睺勾結…而是直接繼承了羅睺的魔道吧?”

誰能想?

誰敢想?

誰會想?

眾所周知,生靈的道和跟腳是與生俱來的,是命中注定的,哪怕是聖人,也更改不了。

可自己的徒弟,居然在日記里說,他繼承了羅睺的道和跟腳!

這事就像你在開車,都進去了,結果身下的女人告訴你她是個男人一樣…

匪夷所思啊!

如果不是知道日記騙不了人,女媧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長生這段因果,也太大了吧?”

“他怎麼敢的啊?”

“這臭小子,回來本宮非得好好收拾他!”

女媧不停拍着跌宕起伏的胸脯,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

半晌后,像是下了某種重要決策,女媧貝齒咬着櫻唇,抬起皎潔玉手,指尖華光繚繞,印在日記本上,輕輕一撕…

“撕拉。”

記錄著李長生身化魔道的那頁紙張,竟被她撕了下來!

接着,女媧心中默念法訣,撕開虛空,將紙張丟入虛空,放逐到無盡冥河。

她要把這件事,徹底從世間抹去。

冥河,是它最好的歸宿。

那裏無根無垠,無氣無法,沒有時光,沒有歲月,沒有因果,紙張在那,誰也追溯不到。

此時的女媧還不知道,巫妖量劫后,冥河,會成為有主之物,而那張日記紙的秘密…

清理完紙張,女媧看向後面的日記內容,試圖通過後面的內容,緩解內心的澎湃。

誰知,這一看,她心裏的浪,更大了!

李長生的字,寫的倒挺漂亮。

但是這內容…真是生靈寫出來的嗎?

巫妖之戰、封神大劫、西天取經…

還有那聞所未聞的仙魔!

天吶。

這都是什麼啊?

日記的內容,衝擊着女媧的心神。

無論自己怎麼推演,未來都是一片黑霧,可自己這徒弟預測個未來怎麼就跟玩兒一樣啊?

就如同他生來就知道這些事,或者有什麼未卜先知的神通似的。

“本宮這徒弟,也太逆天了吧?”

女媧咽了咽口水,合上日記本,閉目,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女媧想的入神,沒聽到宮門開合的聲音。

等到她睜眼時,卻見一俊美的少年,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歪着腦袋,好奇的望着她:

“師尊?你這是怎麼了?”

自己都進來好一會兒了,女媧也沒察覺。

聖人的警惕性這麼低的嗎?

哈。

好一個警惕性低!

這心聲要是被女媧聽見了,女媧多多少少得罵上一句:

呸,還不是給你這臭小子害得?一天天凈整那死出相。

還好女媧不會聽心聲。

“呀,長生回來啦。”

一見少年,女媧美眸掠過一縷慌張,但很快被其掩蓋。

她不動聲色的收起日記本,蛇尾伴着豐腴翹臀搖曳,游到門口,探出頭左右看了一眼,謹慎問道:

“沒人跟蹤你吧?”

“跟蹤我做甚?”

李長生一屁股坐到蒲團上,不解道:

“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還有臉問?”

看着一臉無辜的李長生,女媧氣不打一處來,鳳眸瞪着少年,質問道:

“為師問你,這兩天你幹嘛去了?”

“沒幹嘛呀。”

做賊心虛,李長生目光躲閃,不敢正視女媧凌厲的眼神,底氣不足道:

“溜達溜達。”

怎麼說呢。

他不想讓女媧知道自己成了魔祖。

他是很信任女媧的,但熟讀洪荒小說的他也相當清楚,洪荒的生靈有多厭惡魔祖。

誰做了讓父母厭惡的事,還主動告訴他們?

這不純純的找罵嘛?

可惜,女媧已經知道了。

“哼,溜達?”

女媧冷哼一聲,面色瞬間陰沉,蛇尾一挑,閃身到李長生左側,猛地伸出玉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擰:

“溜達溜達成了混沌魔神?”

“啊?”

“臭小子,連為師都敢騙?”

氣頭上的女媧沒有手下留情,疼的李長生當即慘叫連連:

“哎喲,別別別,別揪,疼。”

瞧着女媧滿面怒容,李長生立馬就曉得事情敗露了,怕女媧生氣,他也沒膽子躲開女媧的手,只能求饒道:

“錯了,我錯了,師尊!”

“錯?你知不知道羅睺的因果有多大,啊?”

儘管心疼,但女媧仍未鬆手,繼續揪道:

“一句錯了就完了?”

“還好意思喊疼?得虧你師傅是我,要換成我的老師,你早就神形俱滅了你知不知道?”

她必須讓李長生長點記性。

洪荒處處兇險。

他這樣亂搞,真容易把自己搞死的!

女媧可不想失去這個徒弟。

“師傅,師傅,真錯了。”

李長生疼的眼淚汪汪,雙手亂舞,不停喊道:

“徒兒真的知道錯了,沒有下一次了!”

態度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哼,量你也不敢了。”

女媧這才罷休,鬆開李長生。

“師傅…對不起…”

李長生耷拉着腦袋,揉着通紅的耳朵,張口欲言。

此刻的他,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自己做了人神共憤的魔祖,女媧非但沒有急着跟自己劃清界限,撇清關係,還關心自己有沒有出意外,有沒有人盯上自己…

她罵自己,更是對自己的擔憂所致。

她可是聖人啊,冰清水冷的聖人啊。

一尊聖人,能為自己做到這樣,李長生真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得師如此,夫復何求!

“我…”

“少跟為師矯情哦。”

女媧沒好氣地開口,堵住李長生想要說的肉麻情話,伸了伸玉手,笑眯眯的問道:

“為師要的糖醋排骨呢?”

女媧發現,認識李長生后,她要的就不多了。

那個少年喊的一聲師尊。

那個少年做的一鍋排骨。

還有那個少年的一抹微笑…

這些,足矣。

有了這些,她為他做的所有,便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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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偷看我日記,竟要我做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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