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廢渣老爹,問題少女?

第二章 廢渣老爹,問題少女?

話嘮護士出去了,中年婦女湊了上來說道:“怎麼樣啊,娃娃,刀口還疼嗎?”

“你出去!我要一個人待待!”馬宇明吼道,可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嬌嫩。

“好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會,媽媽一會就回來。”中年婦女面對他的吼聲,表現的極為順從,“吱呀”一聲拉開門出去了。

“什麼情況?我回到了1997年?意味着,支行的十個億的項目沒人做了,一把手抓瞎了?哈哈哈,太他媽爽了!”想到這裏,他瞬間開心起來。

然而,這開心還沒持續一會,馬宇明又難受起來,他這難受來自手上的空嘮嘮,氣的直罵:“他媽的,誰他娘的規定穿越不可以帶上手機的?”一想到不能刷短視頻,他就一陣胸悶氣短。

習慣性地伸手刨頭,結果,入手處,卻是齊肩的黃毛。

“咦,這是什麼品位啊!”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自己的頭髮的顏色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一連串模糊又陌生的記憶在向著自己的腦海湧來,與他本身的記憶混合在一起。馬宇明慢慢地剝離着這兩份記憶,許久之後,他終於理清楚了。

本身的記憶里,馬宇明重點大學刑偵學專業畢業,卻陰差陽錯地進了M省省會Z市的某銀行,信貸客戶經理,小日子過得還算舒服。

模糊又陌生的記憶是一個叫做李婷的少女的。

李婷,Z市第十三中的初二學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問題少女,學校里的大姐大。

旱冰場、錄像廳、歌舞廳就沒有她沒去過的。

和同學打架,當然是糾集幾個人打一個人的那種。

收學校同學的早餐錢當保護費,三、五塊的,一天下來能有幾十塊的入賬。

當然這些比起有一回她拿起一把凳子丟向英語老師的事情都要顯得小兒科一些。

李婷的父親叫做李大力,市公安局的一名普通刑警。

李大力人長得憨厚,性格卻更是憨厚,不會送禮,不會巴結領導,幹了十幾年,依然是個普通科員級別,連個股級幹部都不是,更別提科級、處級了。至於收入,一個月300多塊的工資李大力滿足的不要不要的。

對於本職工作,李大力沒有什麼天賦,幹得馬馬虎虎,破不了案,抓不住賊,領導嫌棄,同事鄙視。

工作上,李大力沒有天賦,教育女兒的事情上,李大力就更沒有什麼天賦了。

因為穿着和黃毛,李婷和李大力沒少拌嘴,對母親王桂花更是呵斥的時候更多些。

這麼看來,這個男人全身上下的唯一優點,也就剩下疼老婆了。

這一連串的記憶,讓馬宇明瞬間明白了為什麼王桂花對他的吼聲如此順從,甚至拉門出去的時候都有些戰戰兢兢。

“這都什麼嘛!簡直就是廢渣老爹和問題少女啊!”馬宇明氣不打一處來,人家穿越,不是太子就是殿下的,到我了,碰上個廢渣老爹不說,還變了性,是個小姑娘。如果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姑娘他也就認了,偏偏是個問題少女,這怎麼活啊!

“我不要做這樣的人啊!我不要這樣的爹啊!我家裏嬌妻可是剛剛懷孕呀!放我回去!”馬宇明拒絕做李婷,他期待着有一天,睡醒了,他回到2021年,做回馬宇明。

接下來的十天生活內容一成不變。

大夫查房,嘮叨;護士換藥,嘮叨。

母親王桂花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

父親李大力的憨笑,討好似的沒話找話。

第十一天,“滴滴”兩聲清脆的響聲吵醒了馬宇明,那是李大力的傳呼機響了。

李大力從腰間摘下傳呼機,歉意的向著馬宇明一笑,指了指門外,意思是要出去打個電話。

馬宇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再理他。

護士的服務台就有電話,李大力打電話的聲音很大,以至於護士幾乎是呵斥着讓李大力打電話的聲音小一點。

偏偏,李大力好像就壓根不會小聲打電話一樣,氣的護士幾乎就要罵娘。

電話的內容馬宇明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是一通關於案情的電話,是李大力的隊長打來的。內容就是城中的早餐一條街上,發現了屍塊。

駭人的是那屍塊竟然是被人煮熟的,裝在膠袋裡,被一個大媽撿到,險些拿回家吃掉。幸好,一個退休的外科大夫一眼認了出來,報了警。

排查缺人手,隊長几乎是怒吼着提前結束了李大力的事假,讓他儘快回警隊。

“這個隊長也真是糊塗,李大力打電話什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嗎?也不怕泄露案情,哈哈。”馬宇明想着,這時李大力已打完電話,走了進來說道:“娃娃啊,爸爸單位有急事,不能陪你啦,改天,改天給你買好吃的。”

“你走你的,我不用你陪!”馬宇明一點也沒客氣。

看着女兒對自己這樣說,李大力倒好像一點也沒意外,拿了制服外套,對着馬宇明憨笑幾下,轉身對着王桂花溫柔地說道:“老婆你多睡會,別把自己的身體熬垮了!”

別看李大力憨厚,對着王桂花說話時臉上的憨厚勁卻一點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一片。

馬宇明看在眼裏心裏偷笑起來,“難怪啊,以王桂花的相貌能嫁給李大力,原因是在這裏啊!”

這時,馬宇明記起了他從十九樓墜落前母親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他看了看對面牆上的那張日曆海報,一件往事闖進了他的腦海。

那是發生在1993年老家的事情。

大舅被人捅傷,失血過多而死。外爺、二舅同樣被人捅傷,二舅因此還落了殘疾。

兇手逃的無影無蹤。

外爺一個人多次到新疆、北京、東北一代查訪兇手的下落都沒有個結果,直到2010年左右,外爺再也跑不動了。兇手依然石沉大海,毫無蹤跡。

這案子一直懸到2021年。

母親的那通電話,他還沒來得及悲傷就從樓上跌落,現在他隱約覺得自己有個機會,抓住兇手,替大舅鳴冤,省去外爺之後十多年的奔波之苦。

“李大力是個刑警?哈哈,你也別一直只是個普通小警員了,你得破案啊,往上爬啊,有我在,不做個'九門提督'什麼的,你好意思嗎?哈哈......”這一刻的馬宇明有了目標,從今天開始,他要做李婷!

“媽,大夫說了沒?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馬宇明親切地向著王桂花問道。

對於王桂花的這一聲“媽”的稱呼,馬宇明雖說很難叫出口,但是現在要利用李婷的身份,他不得不扮演個好女兒。

況且,王桂花這些日子以來的細心照料,馬宇明也看在眼裏,他內心已經有了一個基本判斷:王桂花是個好女人。

王桂花一愣,然後像是一朵花在臉上綻開了一樣的笑道:“娃啊,給你做手術的夏主任說了,明天就讓出院哩!”在她的記憶里,女兒上了初中后就很少叫自己媽,還叫的這麼親切。

出院的手續辦的極快,李大力開着桑塔納警車來接的她們母女。

“公車私用嘛!這不是,哦對了,這個年月管的還不嚴。”馬宇明心裏想着,心情激動地坐了上去。

在馬宇明的那部分記憶里從沒坐過警車,這時迫不及待地想體驗一把,但是開慣了2020年代的車,坐在這90年代的車裏,頓時感覺自己開的那輛國產SUV如果放在90年代,妥妥的百萬級別豪車啊。

這破車,沒有頭枕,只有硬邦邦的織物座椅和靠背;沒有大屏,只有音質渣到爆的收音機;沒有空調,製冷全憑開窗之後的風。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頓挫,嚴重的頓挫感。起步時頓挫,換擋時頓挫。

“這爛車,如果是2021年有人送給我開,我能罵他祖宗十八代!”馬宇明心裏想着。

“對了爸,爸,你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那個案子啥情況啊?”馬宇明的這一聲爸差點沒把自己叫吐了,畢竟,稱呼李大力為爸爸,他內心是拒絕的,這個男人他看不上!

“吱”李大力激動的一腳急剎,桑塔納似乎不樂意,竄出去十幾米才停下。他回頭興奮地看向後座女兒問道:“娃,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爸,爸,昨天你打電話的那個案子去現場看了嗎?是個什麼情況呢?”

李大力抑制不住的激動,與同樣坐在後座的王桂花交流着眼神,有詢問、有欣慰。不怪他這麼激動,因為半年前,女兒染了黃頭髮,他氣不過打了女兒一巴掌之後,女兒再也不稱呼他爸了,以一個“唉”字替代。

“哦,你說昨天那個案子啊,也不知道誰這麼變態,竟然將人的大腿煮熟了丟在街上!”李大力說了和沒說一個樣,這些事情馬宇明已經從他的電話里聽到過。

“那,這個屍塊屬於誰?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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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7開始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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