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是“屁”

約翰大公大叫道“我的孩子們，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學的都是屁”

他想要訴說他在外面世界的見聞並且將闡明了自己對未來的判斷。他有一些判斷在後世人眼中顯然是極為正確的。只是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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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菲轉向理查德·梅涅特

“喂，理查德！大公說你爹放屁！”

就算理查德修養再好，也無法接受別人當眾侮辱他的父親，更何況現在的理查德只是個小孩子。聞聽此言，立即怒不可遏的回懟道“你爹才放屁”

平時都是塔菲吃虧，難得見到理查德這麼面紅耳赤的，更是來了精神。

“大公說你爹放屁，有本事罵大公啊！”

約翰大公有些頭疼，他本想來個爆炸性的開場白，鎮住這幫臭小子。沒想到剛開始就有人“作”

剛開口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塔菲立刻接過話題，繼續作死道。

“大公是說，你爹教的都是屁！這教室里可有三位皇室，你爹是不是在侮辱皇室，我覺得應該把你們一家都抓起來。好好審問一下，我看薩麥爾勛爵就不錯（薩麥爾勛爵是奧地利秘密警察部隊中以殘忍愚蠢著稱的一支專門負責刑訊的部隊）”

你看到的沒錯薩麥爾勛爵以殘忍和愚蠢著稱，他們曾經一手導演過數次冤案。

唯恐天下不亂的馬克西米利安看得興起，拍手叫好“好！！！塔菲好樣的繼續懟他，懟死他！”

馬克西米利安又轉頭看向理查德“你可真廢物，別說我認識你，是個男人就揍他啊！別讓我瞧不起你”

“揍他！”

“加油啊，塔菲”

“塔菲別怕，理查德就是個繡花枕頭連女孩子都打不過”

兩個軍事貴族出身的孩子阿卡多和溫格里斯也跟着起鬨。

理查德氣得臉通紅，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和這個白痴糾纏下去，一定要讓他立刻閉嘴，否則....

“閉嘴！”

“啪”的一聲，塔菲的腦袋重重挨了一下。是弗蘭茨揍的，眼前這位約翰大公確實當得起“志大才疏”這四個字。

這種情況下，作為長者的約翰大公應該第一時間出面制止的。居然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開口之後還那麼慢吞吞的。

塔菲之所以敢這麼作，不只是因為他和理查德素來不和，也有約翰大公不作為的因素在裏面。若是換成卡爾大公在場，怕是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胡說八道。

看到理查德被嘲弄，塔菲被打教室里充滿了活躍的氣氛。

“都給我閉嘴，你們聽不見嗎？聽約翰大公上課，不想聽的可以滾出去”弗蘭茨的吼聲，讓這間教室安靜下來了。

弗蘭茨之所以能鎮住場子。

一是因為弗蘭茨從小被當成上位者培養出的領袖氣質。

二是這間教室里沒人想要和弗蘭茨對着干，因為大家會在一起學習、共事非常久。沒人想被弗蘭茨盯上，因為弗蘭茨已經被宣佈為皇儲，未來成為皇帝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身份地位有差距的。

三是，最簡單也最好理解的一點，在這群孩子的眼裏，弗蘭茨不好惹。

約翰大公清了清嗓子“你們認識這是什麼嗎”，約翰大公手中拿着一份泰晤士報上面刊登了1830年英國第一條鐵路通車的消息。

馬克西米連不耐煩的說道“泰晤士報，英國人的東西。我們奧地利也有報紙，這不稀奇。”

約翰大公不屑的一笑“那些被我們可愛的首相閹割過的廁紙嗎？他們不能被稱作報紙既沒有真相也沒有價值。”

理查德立刻說道“大公，您這樣說家父是否有所不妥，而且書報檢查制度是維護我國國家安全的既定政策。”

弗蘭茨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屁又是廁紙，難道今天就離不開廁所了嗎，這個約翰大公真不靠譜，一點顧忌都沒”

約翰大公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約翰大公若無其事的指了指報紙上的圖片，一群小孩子幾乎都沒離開過維也納沒見過火車自然也不認識。

塔菲倒是跟家人旅遊的時候坐過幾次，立刻興奮叫道“那是火車，我還坐過。”

馬克西米利安立刻顯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火車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奧地利也有。”

理查德不想被塔菲搶了風頭說道“那是火車，正如馬克西米連殿下所說我們奧地利也有火車。”

約翰大公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這是火車，你們知道我們帝國的火車是用馬匹做動力的嗎？”

（那個時代奧地利的火車是用馬匹拉動的）

理查德疑惑的說“難道不應該是嗎，去年踏青時我還坐過。”

約翰大公搖了搖頭“英國人用的是蒸汽機。”

理查德笑了笑“那又有什麼用，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公您一樣喜歡旅遊。而且..”

馬克西米利安突然來了精神“而且根據我國專家的長期研究人類的呼吸系統不能承受每小時15公里以上的速度。在這種速度下，肺部很有可能會塌陷，循環器官會錯位。乘坐者的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都會噴出鮮血。地道只要超過了60碼，就會悶死車廂里的所有乘客，當火車從地道的另一頭開出來的時候，就是一輛沒有乘客的靈車。”

馬克西米利安很慶幸之前聽索菲夫人和她的幕僚提起過，自己真是個天才。總算是能壓過弗蘭茨一頭了。

“馬克西米利安你要知道，我們騎馬奔跑的時速通常是30公里，至少是你說的數字的一倍。按你的邏輯我們國家的騎兵豈不都是亡靈騎士。”

在奧地利火車早期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供給貴族旅遊的交通工具，同時約翰大公愛好旅行在民間有個諢號“阿爾卑斯山之王”。

至於在這個時代的發表這種坐火車會死人的看法，多半是些神棍和騙子。

“它的效率提高之後除了可以運送旅客以外還能運送商品物資甚至在戰爭中運送士兵，進一步溝通整個國家使其內部重新整合。”弗蘭茨隨口說道，畢竟這些對於現代人來說只是常識而已。

約翰大公豎起了大拇指“這些是誰教給你的。”

此言一出弗蘭茨感覺一陣尷尬他忘了這個時代鐵路還是個新事物。隨口胡謅一個名字？

可是回想了一下來教課的不是大貴族就是知名的教士學者。而約翰大公是出了名的結交廣泛難免哪天會被提起，這位喜歡刨根問底的大公可不好糊弄。

只好嘆了一聲“母親說的”。

索菲夫人可不是好相與之輩，一貫強勢甚至總給人一種他丈夫才是入贅的錯覺。

約翰大公恍然大悟。自己確實和索菲夫人提起過，希望她支持自己的計劃。

畢竟在維也納索菲夫人要比軟弱且目光短淺的安娜皇后更可靠，儘管當時索菲夫人拒絕了他的提議，此時約翰大公堅信自己的遊說起了作用，不禁的喜上眉梢。

因為他知道只要有了索菲夫人的支持奧地利鐵路網的建設計劃早晚會被通過。畢竟在維也納這個女人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得了（歷史上，索菲夫人號稱是那個時代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

約翰大公可不是那些守舊的貴族，更不在乎所謂貴族的面子於是乎開始吹捧起索菲夫人的真知灼見起來“弗蘭茨，你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三個幸運的小鬼，你們有個好母親..”

“其實我還有一個建立一個礦業大學的計劃，我準備建立一個全國性的電報局....”

“約翰爺爺，您不覺得利用我們這些小孩子有那麼一點卑鄙嗎？”馬克西米利安五指交叉放在腦後看似懶散，語氣卻帶着冰冷。

就算是被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數落，約翰大公也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道“你小子懂什麼，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能進能退，這可是我人生幾十年得出的金道理。你們給我學着點”

馬克西米利安無所謂的笑了笑“死胖子，我懷疑你在開車。”

......

約翰大公的課堂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在弗蘭茨眼裏約翰大公只看對了兩件事，一件事鐵路的重要性，一件是未來電報的應用。

至於那些什麼開設輪滑鞋工廠，讓所有人都穿着輪滑鞋工作可以提升工作效率，研製小型氣球掛在身上可以讓人走路更輕鬆甚至可以實現“一球渡河（肩膀掛着兩個氣球直接在水面上行走渡河）”還有那個他帶來的扇了他兩巴掌的自動清掃機和打碎了兩隻碗的腳踏式洗碗機，確實都是“屁”。

結束一天的課程，目送小夥伴們離開。弗蘭茨開始思索鐵路和電報的事情，鐵路的建設自然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鐵路的問題既然有人提出來了，弗蘭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是要自己親自下場，還是暗中助這位大公一臂之力呢？

弗蘭茨想到了約翰大公之前的表現，實在是稀爛。算了，還是靠自己吧。弗蘭茨不禁感慨，這年頭想當個幕後黑手這麼難嗎？

電報在莫爾斯電碼問世之前，現在沒有大力發展的必要。

米婭遲遲沒有來，弗蘭茨心想這個傢伙不是睡著了吧，又或是迷路了？總之還是先找到她再說，走過一個路口時發現粗心的女僕正趴在門縫偷偷觀察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