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影？
活動室內只剩下凌昆和許歌二人。
夏老師早已帶着學生們離開了。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漂泊大雨，還有玻璃倒影出的許歌。
她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活動室是學校的，所以不論他們同不同意，該定下的事也不是兩學生能決定得了的。
眼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不時伴隨兩聲紫雷落下，凌昆有點擔心今天能不能回家了。
這雨一時半會看來是停不了了，凌昆想着乾脆練練這幾天新想起來的幾個奇怪的符文和不知哪國的文字。
明明沒接觸過這類東西，但只要寫出來凌昆都能明白它們的意思。
而他第一次寫出來的怪異文字是在十歲那年。
據他腦海的理解，他寫出來的應該是“慕千穎”三個字。
估摸着是某人的名字，當時也沒多在意。
趁着無事可做，凌昆拿起桌上的毛筆將那幾個字又寫了一遍。
筆畫蒼勁有力，但結合在一起又有股柔美之感。
許歌見凌昆動筆也跟着在旁邊看，她不明白凌昆為什麼能這麼淡定。
如果合併社團的話他們能獨處的時間就會減少，這種事能原諒嗎？
總之許歌忍不了。
看着凌昆寫下的文字，許歌皺了下眉。
“慕…千穎？”她不確定的道。
這些文字她不認識，但就是有種感覺是這幾個字。
凌昆瞳孔一縮，不可思議的看着許歌。
“你能看懂？”
許歌搖搖頭，她看不懂，全憑感覺而已。
聞言凌昆不免失落，剛剛的興奮感也消散了。
他拿起那張寫有“慕千穎”三字的紙面向了許歌。
‘慕千穎…嗎？’
眼角撇到了許歌的臉，凌昆忽然征住了。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重疊着，可就是銜接不上，那感覺就像看東西重影一般。
揉了揉眉心，或許是最近太累眼花了吧。
見許歌一直不開心的樣子，凌昆覺得要不周末和她出去放鬆放鬆心情。
“許歌，明天要一起出去玩嗎？
就我們兩個人。”凌昆小心翼翼問道。
許歌眼前一亮，就連外面的雨也小了不少。
“我們兩一起？”
“嗯。”
“就我們兩人？”
“對。”
得到確切的答案后許歌剛剛還有些冷冽的表情頓時舒展了開來。
“好耶！”
見她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凌昆忍住想摸她腦袋的想法。
他倒是沒想到這點事就能安慰好她，瞬間就忘了社團要合併的事，這小姑娘真好養活。
看她那興奮樣，凌昆驀的有種老父親安慰自家小公舉的趕腳。
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外面的雷雨忽然停下，晚霞的宏光破開雲霧，燒得天邊一片赤紅，透過窗戶落到二人身上。
凌昆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見過散得如此快的陰雲，眼睛都有點挪不開了。
許歌也趁着氣氛正好悄悄靠上凌昆的肩膀，陪着他看向天邊那輪紅日。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凌昆忽然開口。
許歌小聲嗯了一下，也不客氣。
這種氣氛太舒服導致她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
那張精緻的容顏和懶散的模樣烙印在凌昆眼中。
要是每天起床都能看見這副美景倒也不錯，只可惜他不想許歌將青春壓在自己這麼一個病秧子身上。
想着想着，凌昆不禁也靠上了許歌，兩人就坐在活動室內相依睡去。
若時間能夠定格，那這兩人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兒。
……
東園市舊城區
這裏的環境和治安都很一般，巷道錯綜複雜，但勝在便宜。
凌昆和他父親在這租了一間公寓，為了上學方便。
其實以凌昆的家庭條件來東園市租房壓力還是挺大的，更何況他這病還是個無底洞。
可拗不過他父親，為了他上學方便還把原先的工作辭了，現在也不知在這個城市幹嘛，但凡凌昆問起他都閉口不談。
凌昆帶着許歌進了家裏租的小公寓。
兩室一廳，平時飯都是在家裏做的。
“打擾了！”許歌很乖巧的朝里打了聲招呼。
不過屋子裏沒人，她也沒那麼拘謹，換上鞋子就跑凌昆房間去了，都不用凌昆招呼。
凌昆也不介意，他和許歌兩家人是認識的，關係也不錯，即便如今長大了也沒生疏過。
“許歌，你想喝什麼？”凌昆朝房間問道。
“果汁！”許歌也不知在裏面幹嘛，聲音都有點變形了。
“沒有。”凌昆道。
“那可樂！”許歌想了想回道。
“也沒有。”凌昆聳了聳肩。
許歌忽然從凌昆房間探出頭來，表情氣鼓鼓的。
可想了想，許歌挑起嘴角，看起來有些惡趣味道：
“嘿嘿…那我要牛奶，這個你肯定有。”
凌昆沒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但很快他臉就騰一下紅了。
這小妮子在玩火！
也不知凌昆從哪撿來的粉筆頭，手指一彈精準命中許歌的小腦瓜。
“呀！！！”
許歌痛呼一聲后又縮回了房間。
“沒有，下一個。”凌昆是又羞又惱。
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又給她調戲了一下。
屋裏傳來聲音：“你這是家暴！”
凌昆忍住笑意，真不知道這丫頭腦瓜子怎麼長的。
“不說我幫你選了。”
“選什麼？”
“給你來一杯82年的雪碧。”
……
凌昆趁着自己父親沒回家先把飯煮了，還炒了幾個家常菜。
許歌聞到飯香也從凌昆房間裏溜了出來，看着他忙活的身影想上前幫忙，但卻被義正言辭拒絕了。
待在凌昆房間也沒什麼意思，剛剛在凌昆房間翻小黃書依然沒找到。
說好的青春期少年那股衝勁兒呢？
小黃書沒找到許歌反而找出了成堆的藥盒，不免心情有些低落。
看着凌昆忙活的背影，許歌真的很想幫他做點什麼。
她忽然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腦海中是這個世界的所有醫術和病症。
許歌意識體在其中流轉着，尋找和凌昆相似的情況，可直到她排除了最後一項選擇還是沒能找到治療凌昆的辦法。
本以為隨着時間過去，每年極速成長的醫學業怎麼也能在十年內找出治療凌昆的辦法，結果這都十幾年過去了還是一樣。
許歌她能窺視到世界的全貌，別人眼中的機密對她來說不過是個笑話，只要她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當然這種能力她不會一直使用，又累又沒意思。
不過她不能預測未來，只能看到已經發生或者存在的事。
許歌的意識回歸身體，發現她正被凌昆抱起來往房間裏走去。
本想睜眼的她頓時又裝睡了起來。
這是要對她做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好刺……咳咳，好危險的樣子！
他怎麼可以這麼壞，不過……
她卻不討厭，甚至有點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