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相親之宴
沈箐箐動作飛快,劉鈺的玉佩也的確好使,因着某種原因,錢是小禾帶着玉佩去取的,取完后兩人迅速分了贓。
兩人高高興興的出去,鼓鼓囊囊的回來,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沈箐箐剛下馬車,迎面便是自家爹爹和哥哥。
“箐兒。”
彼時的沈箐箐正拎着裙子往下跳,聞言抬頭看去,便見自家爹爹領着沈念安和沈齊明騎乘而來。
趙祺蓉聞言,也從馬車上緩緩而下,見此起身行禮:“沈將軍。”
沈父點頭,翻身下馬:“郡主。”
沈箐箐有些驚愕,按常理來說,沈父剛回京,該是沒見過趙祺蓉才是,可眼下怎麼感覺很熟稔的樣子。
不僅沈箐箐如此,就連趙祺蓉也愣了一下。
沈父不是個多話的人,而趙祺蓉面對沈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瞬間,雙方都有些尷尬。
“郡主是來找箐兒玩樂的?要不要進府喝杯茶?”沈念安也跟着父親翻身下馬,見此溫潤出聲。
趙祺蓉暗自呼出一口氣:“多謝沈公子款待,我這便要回府了。”
沈箐箐也適當接腔:“郡主是專程來送我的。”
說完,轉頭看向趙祺蓉:“郡主要不先回?”
趙祺蓉連連點頭:“好啊。”
扯了扯嘴角再次行了禮,趙祺蓉毫無留念的上了馬車,臨走前,她趴在窗邊朝沈箐箐道:“過陣子有個賞菊宴,你要不要與我一道?”
沈箐箐一愣,賞菊宴?
聽着似乎還不錯,但一想到那種宴會定會很多人去,沈箐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見她面露猶豫,趙祺蓉當機立斷:“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過陣子我來接你。”
沈箐箐訝異,她這是沒說話嗎?她只是還沒來得及說......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馬車,沈箐箐陷入沉思。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然後沈箐箐便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腦袋上。
她側頭,正對上沈齊明帶笑的眸子:“看不出來,咱們家箐箐也有閨中密友。”
沈箐箐瞪他:“二哥哥說的什麼話。”
沈齊明揉揉她的腦袋,笑道:“好了,進府吧。”
“嗯。”
沈箐箐隨着沈父踏入家門,夕陽破碎,灑下點點星光,正應了那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趙祺蓉說的賞菊宴是半個月後由長公主組織安排在城南別院的一個宴會,而在這之前,沈箐箐冷不丁的被一張請柬給送進了宮。
下請柬的不是別人,而是當今皇后。
對於進宮,有了上回的經歷后,沈箐箐對此是拒絕的。
但沒有辦法,皇后親自派嬤嬤送的請柬,她不去也得去。
比起沈箐箐的不樂意,蔣氏卻是顯得更為慌亂,收到請柬的當天,她便讓人將軍營內的沈父給請了回來。
蔣氏坐在屋內,一顆心撲通跳個不停,她的目光三番五次的望向窗外,而她手邊的小桌上,擺的赫然就是皇后的請柬。
“夫人,莫要着急,老爺這會正在路上。”夏荷見夫人這般着急,便禁不住也跟着急了起來,探頭一邊往看一邊安慰。
蔣氏自知急不得,卻仍舊忍不住,左看右看仍是不見人影,她便直接吩咐道:“夏荷,你快去院子外看看,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
“是。”夏荷滿口答應,說完拎着裙子就往外跑,奈何剛跨出房門,就見那院門外沈父正大刀闊斧的走來。
“夫人,老爺回來了。”夏荷大喜。
蔣氏聞言匆匆從屋裏跑出來,見着沈父終是安了心。
“夫人。”沈父身上盔甲都未脫,見蔣氏那模樣便徑直走進屋內,“出什麼事了?”
他低聲輕問,這麼些年,他自知蔣氏不是這麼衝動的性子,若不是發生了大事,她定不會特意派人來軍營請她。
蔣氏讓夏荷退下后便直接將桌上的請柬拿給沈父看,語氣也是止不住的輕顫:“宮裏來請柬了。”
沈父臉一沉,接過請柬便細細看來。
“這可如何是好?如今請柬都送上門了,也不知是哪位的意思,若是上頭那位,可如何是好啊?”
蔣氏慌的已經是六神無主,她只能拽着沈父腰間的穗子,企圖給自己一點安慰。
沈父看的飛快,只掃了兩眼便大概清楚請柬上的意思,他先是伸手將蔣氏扶坐在軟榻上,而後安慰道:“夫人莫怕,讓箐兒照常進宮便可。”
蔣氏聞言一驚:“可她已經被盯上了,若有去無回…….”
沈父打斷她:“不會。”
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蔣氏瞧了半響,突然鬆了一口氣,她相信他。
“那便好。”低聲輕嘆。
蔣氏坐在軟榻上,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抬眼看了一眼沈父,她突然道:“箐兒的婚約再拖不得。”
沈父一愣,而後看向自己的妻子,直直對上她堅定的目光,半響,終是妥協:“全憑夫人做主。”
蔣氏收回視線,夫妻倆靜靜獃著,看上去竟有些頹然。
對於這些,沈箐箐自是一概不知。
皇后的宴請安排在三日後,在這之前,沈箐箐率先去了一趟郡王府。
看着突然登門而來的沈箐箐,趙祺蓉有一瞬間的愣神,她自上而下打量了眼,而後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昨日才分開,今日便又見了,這着實有些不對勁。
沈箐箐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不請我進去喝喝茶?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趙祺蓉這才想起二人此時還站在大門外,於是往身側讓了讓道:“請。”
沈箐箐的到來在郡王府掀起一陣波瀾,最令人驚奇的便是兩人重歸於好的消息!
這消息宛如一陣風,迅速傳遍整個郡王府。
其他人如何議論,當事人完全不知,彼時沈箐箐正坐在趙祺蓉的院子裏喝茶,茶香撲鼻,引人垂憐!
沈箐箐不是愛喝茶的人,但因為曾經爺爺喜歡,她便也有幾分品茶的鑒賞,輕輕抿了一口,她稱讚:“好茶。”
趙祺蓉挑眉:“這是自然,御貢的茶,今日便宜你了。”
沈箐箐莞爾,直接開門見山:“三日後,皇后擺宴後宮,你可有收到請柬?”
趙祺蓉點頭:“收到了。”
見沈箐箐的茶已經見底,她重新給她續上,接着道:“每年皇后都會宴請群臣之女進宮賞花,只是今年似乎早了些。”
“早了些?”沈箐箐捉住了重要信息。
趙祺蓉再次點頭:“以往都是深秋後才會宴請,可眼下才入秋沒多久便開始宴請了,也不知今年又是哪位女子着了皇后的眼緣。”
說是宴請,實在是為皇子們挑選正側妃,這是以往一貫的習俗,京城眾人心知肚明。
以往每年這個時候,一群名門閨秀便會忙着採買,皆是希望自己能合了皇后眼緣,一躍枝頭變鳳凰!
趙祺蓉細細琢磨后,突然抬頭看向沈箐箐:“話說,你之前是不是沒有參加過這類宴會?”
沈箐箐也不矯情,直接點頭承認。
別說這類宴會,就是平常的宴會,原主也去的少,是大家都不喜沈箐箐出席嗎?
非也!
其實這都要歸功於當年沈父的那句話。
沈父想親自給女兒挑夫婿,這話不僅是對自家人說的,眾群臣也都是知曉的。
有了沈父這句話,旁人自是不會派送請柬上門。
因此,認真算下來,這還是沈箐箐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
趙祺蓉驚嘆:“難怪從未見過你出席。”
沈箐箐笑了笑,垂眸繼續喝茶。
其實她今日前來確實是來刺探情況的,今日清晨蔣氏將請柬送過來時,她明顯感覺到了蔣氏的不安。
明明昨兒個還是好好的,突然不安恐怕只能來自她手中的請柬。
沈箐箐對這類宴會並不熟,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關於宴會的隻言片語,所以她只能求助於趙祺蓉。
所幸,是有了點頭目。
宴會提前恐怕是蓄謀已久,而這與以往最大的不同便是多了個她,所以皇后此次是針對她的?
她想要自己進宮嫁給皇子?可她名下……
沈箐箐眼底神色變化不停,皺了皺眉,她開口問向一旁的趙祺蓉:“郡主,你可知太子殿下是否婚配?”
“噗!”趙祺蓉差點一口茶噎死,她迅速轉頭,一臉古怪的看向沈箐箐,“你該不會對太子有想法吧?”
還未等沈箐箐回答,她便直接否決道:“不行,太子並非良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歪心思。”
“此話怎講?”沈箐箐眼底流光閃現。
趙祺蓉見她這樣,不由眉頭皺的更緊,再次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對太子有想法吧?”
沈箐箐猶豫一瞬,反問:“有何不可?”
趙祺蓉無奈:“果然,你們這些小姑娘就只知道看人外表,沒錯,太子確實生了副好皮囊,可那又如何?他薄情的很!”
沈箐箐回想上回見過的太子模樣,暗自在心裏點了點頭,確實,那太子薄唇窄眉的,的確是一副薄情寡義之相。
“況且太子名下已有兩名側妃,三四名妾室,其中一名側妃,就是去年宴會上被他瞧上的,這樣的一個男人,你還想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