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耍猴藝人
清源鎮。
每月的六號都是趕集日。
為期三天。
到了每月的這一天，方圓近些村鎮的行商攤販們也都會趕過來在這裏擺集。
除了一些每年的廟會之外。
每個月的這三天是清源鎮最熱鬧的時候，而今天正是七月初六，恰好是趕集的日子……
此時剛剛辰時。
清源鎮的各處街道的攤位徹底爆滿！
主街道上充滿了攤販的叫賣聲，中間還夾雜着討價還價的口角以及玩笑叫罵聲。
“冰糖葫蘆……”
“上好的綾羅，極品的綢緞嘍……”
“精巧首飾，胭脂水粉，縣裏新來的渙香閣水粉咯……”
……
隨着攤販的叫喊。
來往行人不時會被叫喊聲駐足。
然後就會被一旁的攤販滿臉笑容的上前招呼，通過一翻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之後咬牙同意這單生意。
事後還不忘說一句這價格給別人肯定是不能賣。
唬的那人臉上滿是佔了便宜的開心。
待到顧客走後。
攤販又會將這一套話術重新套用在下一個顧客身上，然後周而復始……
黎言站在街頭。
看着眼前煞是熱鬧的清源鎮。
語氣中帶着驚喜之色喃喃自語道：“看來今天來的正是時候，就是怕身上的銀錢不夠……”
他也知道趕集這個事。
之前黎安老道帶着前身來清源鎮趕過集。
在這三天裏。
清源鎮中東西最多也是最全！
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從府州帶過來的稀罕物件，不過也稀罕不到哪裏去，因為稀罕的玩意兒都貴……
在這裏貴的東西幾乎很少有人會出錢買。
畢竟這邊的人都比較窮。
“好！”
前方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叫好聲。
黎言不由得湊上前。
湊近了之後發現這是一個耍猴藝人正在賣藝，小猴子在藝人的口令下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
惹得在場的一眾看客紛紛叫好。
除了猴子外。
還有各種不同的小動物也都頗具有靈性。
有山羊銜着銅盤從看客手中討錢，坐在山羊角上的鸚鵡在客人扔下賞錢后就會討好的說一句客官恭喜發財。
若是不見賞錢。
則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不過這鸚鵡的舉動非但沒有讓人感到惱怒，甚至一些不準備打賞的客人也都打賞了一枚大錢……
然後鸚鵡就會成精一樣立馬變臉。
很是乖巧說朝那人喊一聲客官恭喜發財。
正當這時。
一個看起來很是有錢中年漢子出現。
給鸚鵡打賞了十幾次之後，看着耍猴藝人爽朗一笑道：“鸚鵡教的不錯，出個價吧，你這鸚鵡我看上了！”
說著更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十兩的銀錠。
“這……”
耍猴藝人眼中一喜。
隨之面帶難色道：“不瞞客官，在下行走江湖本就靠這鸚鵡猴兒與山羊賺點餬口錢，若是客官真的喜歡鳥的話，在下倒是還有一隻小八哥，要不客官您看看？”
“你那八哥有這鸚鵡機靈嗎？”
那人有些不信。
“那可不？”
那藝人一聽頓時把臉一板。
扭頭走到攤位後面。
從攤位後面的一個黑籠子裏拎出來了一個鳥籠，一隻很是健壯的八哥正待在裏面……
看到鳥籠中的八哥后眼中滿是激動。
強壓下心中的喜色。
“就是它！”
藝人將八哥遞到那人面前。
煞有其事的說道：“這也是您剛好湊巧了，這隻八哥是在下剛剛訓練出來不久的，原本想着用它來跑江湖，但既然您今個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咬牙賣給您了……”
“嗯？”
一旁觀看的黎言眉頭一簇。
他從那八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股微弱的法力，可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古怪的是。
這八哥給他一種獃獃的感覺。
“這八哥倒是賣相不錯！”
那人聞言點了點頭。
接着語氣中帶着質疑道：“那你說說你這八哥都會些啥，可別我買回去了啥都不會……”
“看您說的！”
藝人趕緊賠笑一聲。
將八哥從籠子裏抓了出來后讓其站在指尖。
隨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哨子吹響。
聽到哨響之後。
八哥的一雙小眼睛中頓時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接着就聽那耍猴藝人朝着八哥開口道：“我現在說一句你學一句啊！”
話音剛落。
那八哥便直接開口學舌道：“我現在說一句你學一句啊！”
“這句不用學！”
八哥繼續開口：“這句不用學！”
“……”
藝人嘴角抽了抽。
繼續道：“我是八哥！”
八哥：“你是個屁的八哥，我才是八哥！”
“嘿！”
藝人頓時被氣到了。
直接伸手準備給八哥一巴掌！
豈料剛一伸手。
八哥直接雙翅一展直接飛上了半空。
飛了一圈后落在了對面那個中年漢子的肩膀上。
歪頭看着對面的藝人開口道：“就你還想打我，傻了吧，小爺我會飛……”
“嘿你這畜生！”
藝人這下被氣的滿臉通紅。
而這一幕也是把在場的觀眾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場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八哥我要了！”
那中年漢子也是眼中滿是精光，
接着直接朝那藝人問道：“這麼靈巧的八哥還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說個價吧，多少錢我要了！”
“好勒！”
藝人聽聞面色大喜，
又吹了一聲哨子。
八哥聽到哨子聲后展翅重新飛回了籠子。
看到這裏在場的眾人哪裏不懂，方才的那一幕就是這藝人自編自演的一個戲碼罷了……
同時更加驚奇。
沒想到有人還能把八哥訓練的這般機靈。
“想必客官方才也看到了！”
那藝人將裝有八哥的籠子拿在手中。
看着這人道：“在下這八哥就算是放到府州也是稀罕貨，不過今日客官想要，那就二十兩帶走吧……”
“二十兩？”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唏噓。
要知道在這。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超過五兩銀子！
而僅僅只是因為一隻八哥，居然敢直接售價二十兩，這已經不能說是高價了，說是天價也不為過……
“二十兩？”
那人聞言好似根本不覺的貴。
接着又從懷裏掏出一塊十兩的銀錠道：“這裏是二十兩銀子，那麼這八哥就歸我了啊……”
“多謝客官！”
藝人連忙接過兩枚銀錠。
確定無異之後將籠子交給了漢子。
同時將一個哨子遞給漢子道：“還請客官務必要保管好這個哨子，八哥能不能聽話可都全靠這哨子……”
“好說好說！”
漢子伸手接過哨子。
接着便提着八哥轉身離開了這裏，而不知道為啥，這人反而是急急忙忙的朝着清源鎮外走去……
在那人走後。
這耍猴藝人也是直接抱拳說是結束了。
不管在場的看官怎麼挽留，那藝人都是賠笑着說是今天的雜耍就到這了，等明天同一時間繼續……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
這藝人離開的方向和剛剛那漢子離開的方向一樣。
就在藝人離開后不久。
一陣急切的呼喊聲在人群中響起：“我的孩兒不見了，你們誰見到我的孩兒了嗎？”
……
ps：這一不見就是十二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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