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鍾習川的小心思
沈如溪笑着將這個小豆丁給抱起,“阿爹有沒有偷偷給你們留點啊?”
鍾浩文也走了上來,“沒有呢,阿娘,阿爹偷偷吃了一塊。”
“你阿爹這麼衰,跟阿娘來,阿娘還藏着一小壇呢。”沈如溪為了以防萬一,所以留下一小壇不賣。
這萬一有人吃壞了肚子又或是有人故意搞事,她就可以拿出這壇來就事論事。
“阿娘真好~”鍾思思往沈如溪的身上靠了靠。
午飯時沈如溪只是簡單地做了瘦肉雞蛋面,鍾習川自外邊跑了進來,還帶有一小袋的蜜餞。
“溪,原來過兩日就是大年三十了。”
“啊?這麼快,我還以為街上賣的紅紙對聯是當地習俗呢,竟沒反應過來是新年了。”
“你這豬腦子,”鍾習川將蜜餞遞了過去,然後抬起手止住沈如溪的進攻,接著說道:“我聽外頭人說,這市集裏邊大多人都想着回鄉過年,所以價格會比以往都低一點。”
“真的?那這時候去買些蘿蔔、大白菜、土豆什麼的,不就便宜?”
“理是這麼個理,不過一切都要聽從你這大宅子裏的大主廚的話才好行動。”
沈如溪咬下一口蜜餞說道:“我可沒說謊,這腌蘿蔔是遲早會傳到那些達官貴族的耳中的,到時候他們吃了,不就相當於大戶人家吃的東西嘛。”
“那這般說,你罈子都賣沒了,要去進貨才行,不然不知什麼時候才到大戶人家的嘴裏邊去。”
“去你的。”沈如溪將蜜餞扔回鍾習川的懷裏去,就端着面往外走。
一家四口吃過面之後,就一同到街上市集去採購。年下果真是不一樣,街上熱鬧多了,呦呵聲連起不絕。
沈如溪將鍾思思給抱起,轉頭說道:“浩文要緊跟着阿爹,人多切勿走丟了,知道嗎?”
“知道了阿娘。”
沈如溪率先往市集裏邊去,裏邊相對於外頭來說有些空蕩寂寥,昔日滿滿的攤位現在只有幾個攤口還在清貨。
“老闆,這蘿蔔怎麼賣啊?”
“清貨價一文錢一斤,給你來兩條?”
沈如溪暫不作回應,又指向旁邊的大白菜,“這個呢?”
“這個啊,三文錢兩斤,我們家這大白菜可是甜口,吃過的客人都回來買呢。”
“那土豆呢?”
老闆的笑容微微收住,若不是看在沈如溪抱着一個孩子的份上,說不定就開口說她了,“那兩文錢一斤。”
沈如溪點了下頭,確實比前幾日的價格便宜些,於是蹲下去檢查土豆的質量,撿出兩個發了芽的。
“哎呀,這土豆發了芽可不能吃。”老闆看着她們衣着也不算是破爛,怎麼就過得如此落魄,這孤兒寡母的,也不好多計較,“誒,小娘子你拿這些回去吃吧,不收錢。”
“謝老闆好意,只是我剛才是想將發芽的挑出來,剩下的全要了,還有蘿蔔,大白菜都要了。”
“都要了?真的都要了?”老闆好奇地往沈如溪的身後看去,既見不着人,也見不來小推車,當下就有些懷疑沈如溪的話。
“老闆,你可不可以借那輛小推車給我用一下?我們家就住在這附近,待會就會還你的,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交錢的。”
“溪,買好了嗎?”鍾習川和鍾浩文各提着兩段豬肉從另一側走來。
“你怎麼買這麼多肉?”
當然是回娘家的時候免得失了禮數,鍾習川心裏這般想,嘴上卻不說,只道:“這逢年過節的,吃肉怎麼啦?”
那老闆見他們如此闊綽,就連忙應道:“小娘子這車我就借你了,這些果真全要了?”
“自然是要的。”
“欸~”老闆興奮應下,然後喚來自己的妻兒將蘿蔔、大白菜、土豆都有理有條地搬到小推車上邊去。
“誒,阿爹,那頭有小雞崽賣,若是母雞,就可以養着下蛋了。”鍾浩文指着隔壁攤位興奮說道。
鍾習川一聽這話在理,反正這院中還有些地方空着,養着也不錯。於是就走了過去,“老闆娘,這雞崽是怎麼賣的?”
“十文錢一隻,不可以挑,即抓即拿。”
鍾思思也看到了小雞崽,於是嚷嚷着,“阿娘,阿爹他們去買小雞崽了,思思想看。”
沈如溪見這邊還有好些沒有搬到,就跟老闆說:“老闆,我們就在隔壁看一下,待會好了,你叫我就行。”
“欸~去吧。”
鍾習川探頭進小雞圈裏邊瞧瞧,鎖定目標之後迅速出了來,小聲問道:“溪,買幾隻好?”
沈如溪也小聲回應道:“你看到有幾隻是母的啦?”
“四隻。”
四隻?也難怪這老闆娘說是不可以挑,敢情以前的都讓別人挑了去,“那三隻吧,留個種。”
鍾習川立馬從懷中拿出三十文交到老闆娘的手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放一抓,三隻頭小腳短身圓的小母雞就這樣被抓了出來。
四人不顧老闆娘黑下來的臉色,轉身就走到隔壁去。
“小娘子,這一共是九百八十文。”
沈如溪拿出一兩銀子,“不必找了,這小推車待會就還回來,還得勞煩老闆多等我們一會。”她看着攤上已經被清空的七七八八,估計他們也是急着回鄉。
“欸,謝小娘子了。”
鍾習川將豬肉段擱在最上邊,然後把小雞崽交給鍾浩文看着,四人就立馬提步回家。
回家卸貨之後,沈如溪和鍾習川想着還車之後去買些窗花紅紙還有幾套新衣服。那本來打算養雞崽的鐘浩文和鍾思思聽到新衣服,也趕緊將小雞崽放好追了出來。
還回小推車,四人就往成衣鋪走去。裏邊倒是較以往熱鬧,有的一家老小都出了來,一窩蜂擠進去,汗味、酸味一下子瀰漫半空。
沈如溪見着不大願意進,鍾習川轉頭往布匹店去,那頭人可少很多。
“店家的,取兩匹中上的布匹來瞧瞧。”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沈如溪輕輕將鍾習川給拉住,“你這是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不會裁衣做衫的。”
“誰說這布匹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