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想訛她的錢?沒門!
沈如溪氣的甩開帘子直躍到地上,板著臉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勢必不饒人。這話對鍾習河如此,對你們也是如此。
好啊,既然你這老頭子想要一個交代,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鍾習川心狠手辣,去年大年初七就尋縣老爺的外甥要封鎖我們的餐館,是縣老爺親口說的。
鍾習河殘暴不仁,推親嫂子下龍潭虎穴,欲將她百般折磨而死,奸-計未成就又弄出一頭病豬來,將我們酒樓打個半死,這也是縣老爺親口說的。
鍾習河豬狗不如,派人到咱們酒樓下毒,放耗子放蟑螂,害得我們一夜之間成為鑽地老鼠,被全城人唾棄,最後被州府的大老爺下旨砍的。”
四周的鄰里聽着這些話,輿論風頭一下子就偏轉過來,畢竟鍾習河他們不大了解,可鍾習川這一房以往還是接觸多了些,是對憨厚的夫妻。
沈如溪瞧著鐘老頭子愣住,便接著說道:“你說我們將他害死,那你是對縣老爺還有州府上頭的大老爺有意見嗎?”
見他不作回應,就往前走上兩步,“你還說嚷嚷,這都過去多久了,若是誠心為了兒子着想,定是一開始就尋着族長帶你衝出這村子,直奔咱們酒樓來了吧。
可你沒有,你在等,你在等我們大年初一回來的時候,拋下你一慣所愛的面子當眾讓我們難堪,無非就是看着我們水漲船高,想要來訛一筆而已,是不是?!”
鍾老頭子被她這一大喝聲給驚得後退一步,可隨着手上牌位傳給他支撐的力量,一團怒火直冒而生,“毒婦,你休要胡扯!”
“我胡扯?”沈如溪復而往前走上兩步,訕笑道:“你這兒子什麼性子你能不清楚?只不過是自知理虧,怕到縣城去吵起來得不着理,最後什麼也撈不着才不去的吧。
說到底,你就沒有多愛你這兩個正房兒子。”
“毒婦!!咳咳、咳咳咳...”鍾老頭子氣的胸口脹痛連忙將怒指收回,賣力地捶向胸口,他怎麼會愛那女人生下來的孽種,當初一聲不吭地離開,
要他獨自一人承受的時候,她又可曾想過她有兩個兒子?
沒有,既然她沒有,那他又憑什麼去愛他們?
憑什麼?!
鍾習川走上前來摟住沈如溪,輕聲道:“回去吧,以後咱們也別回來了。”
鍾老頭子一聽,那本是紅了的眼珠子驀然被睜得搖搖欲墜,暴怒道:“我現在就去找族長將你們一家子從族譜上除名,除名,都除了。”
鍾習川沉下臉,“竹鳴,將東西都搬回馬車,一粒米都不要剩下。”
“別,”沈如溪這才要制止,前頭就傳來族長穩重的聲音,“你們鍾家是怎麼回事?除什麼名?”
族長一來,鍾老頭子也就蔫了氣,訕訕不敢作聲。
沈如溪將鍾習川給拉住,一時間這道上就安靜下來,只聽得鄰村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彷彿剛才那種囂張弩拔的場面是一場夢。
族長自也是聽說鍾習河的事,眼下瞧著鐘老頭子這般陣仗,心中也有了數,於是看向沈如溪和鍾習川,“你們大房兩口子,隨我來一趟。”
“好。”沈如溪就牽着鍾習川往前走,背後就響起鍾林氏嚷嚷着竹鳴要將銀兩大米留下的叫罵聲。
一進族長家中便覺暖和,人也輕鬆許多。
“習川和沈氏坐吧,老婆子快上茶,這族譜一事,由我壓着,你們不必擔心。”
“謝族長。”
“來,喝杯熱茶,大年初一的吃顆糖,甜甜蜜蜜。”
沈如溪將茶杯接過,微笑道:“謝謝夫人,大年初一,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尤氏將東西放好之後就坐到族長的旁邊去,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着,像是有喜事發生。
沈如溪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就連忙拿開蓋子湊嘴探茶,以掩蓋自己猜測的表情。
族長亦抿了口茶,樂道:“看來還是習川這一房有本事,這到縣城去才多久,就又是開快餐館子,又是開酒樓的,可是在咱們村都出了名。”
尤氏在旁如雞啄似的點點頭。
鍾習川也感到一絲不對勁,就趕緊將球給踢倒沈如溪身上去,“族長誇獎,都是我媳婦的功勞。”
“是啊,沒想到沈氏竟有這般手藝,我那個孫子總是惦念着要跟沈嬸嬸學東西,倒是吵得我腦瓜子疼。”
沈如溪將茶杯給放下,迎上族長試探的目光,微笑道:“我這手藝說起來也只是過得去,就是自己搗騰摸索出來的,哪有這本事能教人?”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才是本事,做出來賣得出去,賣得好就是本事,沈氏不必過謙。賀兒,還不趕緊出來見過嬸嬸,叔叔?”
話音剛落,只聞得裏頭誒了一聲,緊接便是急促兼帶一絲歡悅的腳步聲嗵嗵地朝外頭來。
少年皮膚黝黑,笑容和自信一下子將他那瘦小的身子板給撐起,“我叫鍾賀,慶賀的賀,今年十四周歲,嬸嬸,叔叔,新年好。”
“新年好~”沈如溪和鍾習川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族長瞧著鐘賀,臉上笑的更樂,“沈氏,你說他這小機靈若隨你們到城裏學本事,可不可行?”
果然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難怪如此直接了當地將族譜一事給按下,原來是想着往她這裏頭塞人。這若是自家的親戚也就罷了,偏的是這同族的。
將樓里的情況給看了去,回來到處宣傳也就罷了,這萬一以後是磕着碰着,又或是互相起了爭執,打罵不得,那該如何是好?
沈如溪將心思收收,微笑道:“這小賀不到私塾裏頭讀書嗎?咱們行商的,哪有官戶權位重?可別因小失大才好。”
“哎呀,這小子若是有讀書的料子就犯不着成天在村子裏頭亂竄,就不愛讀書,可偏的有一手記賬算數的好本事。
所以大傢伙都建議他到你們那頭去學學,不知沈氏可覺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