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張人臉

第二章 一張人臉

我原本以為,我就會這樣的在這裏混一輩子,突然有天我的後背上出現了些東西。起初我以為是蚊子咬的,可是那東西讓我的後背越發的疼。

我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撓痒痒,黑哥從外面拿着根冰棍走了進來。

“我擦,你那是什麼東西啊!”黑哥嚇得把冰棍扔到了地上,拿手指捅了捅我背後的東西。

“嗷……到底啥東西啊這麼疼。”我看着黑哥,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晌黑哥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身後有一張人臉!”

這種狀態肯定是不能再工作了。我的後背越來越癢,那張人臉也越來越像。在黑哥的陪同下,我來到了社區醫院。

社區醫院的醫生看后只搖頭,說這種畸形的腫瘤從來沒看過。我只好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我在出租屋裏研究着自己該怎麼辦。自己剛剛二十一歲,還是大好年華,還沒享受夠人間苦樂,就這樣英年早逝啦?醫生只是建議說去H市的大醫院,說在這裏的醫院是治不好我了。可是問題是那麼現實,我沒有錢。剛想給家裏打電話,我母親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寶啊,你回來吧,家裏出了點事。”母親的聲音有點哽咽。母親是個堅強的人,秋能扛起麻袋,冬能鑿冰捕魚。聽起來她打擊不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扛不住的事。

“媽你別哭,家裏發生啥事了?”我盡量扯着嗓子說,我不想讓母親聽出我的虛弱。

“你回來吧,回來就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母親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趕緊給黑哥打了個電話,可是黑哥又不接。我只好拄着拐棍去黑哥的廠子門口,想要進去卻被保安攔下了。

沒有辦法只能求助於老闆娘,她是我在這裏唯一的熟人了。我剛到飯點門口,就被老闆欄下了。

“好小子,你可讓我發現你了,看我不打死你。”老闆抄起棍子就要打我。

“等等,我怎麼了?”我揣着明白當糊塗,有些事可不能承認,會出人命的。

“鳳兒跟我說了,你小子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對她圖謀不軌!”老闆說著抄起棍子向我打來。

我的老闆娘名字叫鳳兒,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惡人先告狀了。我拚命的跑,可是腿腳不好,沒跑兩步就被老闆追上了。

棍子在身上一下一下打,我的心也跟着一陣一陣抽疼。我孟溪這十八年算是白活了,估計今天就要這樣廢掉了。

“喂,你這樣打人會被打死,信不信我報警?”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我的頭上方響起,在我聽來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哼,你小子最好走的遠遠的,你再糾纏我家鳳兒,我跟你拚命!”老闆把棍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口中帶着毋庸置疑的威脅。

我說不出話,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眼前也一片黑暗。我想感激這個人,可是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我只看到他張嘴跟我說什麼話,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睜開眼睛竟然到了自家的炕頭上。沒錯,我回到東北老家了。母親眼睛紅腫的看着我,父親則像個蜘蛛一樣趴在炕上看我。之所以用蜘蛛這個詞,是因為父親的樣子太過詭異,手腳內扣45度,撅着屁股,臉快貼在了我的臉上。

不用母親說,不是瞎子都能看不出,父親出事了。母親看到我醒過來眼睛裏閃現了一絲驚喜,只是再看旁邊的父親,驚喜又太難浮現在臉上。

“我爸他怎麼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掙扎着起來,盡量躲得離父親遠一些。可是父親像綁在我身上一樣,我挪一點他跟着挪一點。

“誒,”母親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我們原本打算瞞你一輩子的,可是發生了些變故,我們不得不告訴你。”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他們要告訴我我不是親生的?我的親生父親是億萬富翁?當然這時我根本沒心情開玩笑,看着父親這樣,我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

“小寶啊,你知道媽媽為什麼讓那麼小的你跟着小黑出去打工,媽媽也捨不得你啊!”母親說著眼淚又順着縱橫的皺紋流了下來。

“不是因為沒錢啊?”說心裏話,這件事我三年已經完全釋懷了。

“誒,你爸爸造的孽,你說他干點啥不好,非要招惹那些東西?”母親話語中帶着心痛和責備,“小寶啊,你不知道八年前你已經死了,被那個東西弄死了!”

什麼?我死了?我過得好好的啊。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我眼睛一定瞪的溜圓。

母親被我的表情嚇到了,停頓了下接著說道,“你爸爸造的孽,所以他自己還了。你知道為什麼你病好那天你爸爸突然消失,因為前一天晚上他用靈魂祭祀了那東西,那東西才把你放了回來。”母親說的嘆氣,我聽的唏噓。

“我爸爸變成這個樣子是從那天開始的?”我看着一臉詭異笑容的父親,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回來時就這個樣子了。那天晚上他祭祀完就背着他那破軍布袋走了,半個月前才回來。村裡老王先發現的,那時他在村口趴着,就是這副模樣。”母親怕我害怕,把趴在床上的父親向牆邊推了推。

我看着母親,這幾年在外面打工的艱辛讓我能完全理解母親。這滿頭的白髮有多少是為我們哥倆,有多少是為我的父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的鼻子酸酸的。

“我爸爸回來說什麼了嗎?”我問母親,我覺得事情跟我有些很大的關係,我必須查清楚。

再說父親成這個樣子,母親的日子會更苦了。

“他剛回來時嘴裏一直念叨着‘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母親學的腔調陰森刻薄,好像父親說這話時我就在眼前一樣。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是怎麼從G市回來的?

母親也說不清那兩個人是誰,反正就是一男一女,那兩個人把我送回來就走了。至於姓名也沒有留下。

我大概能猜測那男的就是我最後看到的那個男人,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當面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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