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斯其人(上)求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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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與胡亥密謀之後,並沒有急於去找李斯,因為他知道相對於年輕孟浪好忽悠的胡亥,李斯可以說是老成謀國的老狐狸,沒有胡亥那麼好哄,而成敗很大的關鍵在於李斯的態度。

李斯任左相國多年,在朝中的地位要高於右相國馮去疾,可以說是影響巨大,如果僅憑自己的一面之詞,很難取信於天下,所以李斯必須拉攏。

秦始皇的突然駕崩,李斯唯恐天下震蕩,馬上封鎖了消息,應該說這是一個即英明又常規的手段。秦始皇於沙丘龍御歸天,此處據都城1600多里地,可以說是距離遙遠。

秦始皇活着的時候,沒有立過皇后和太子,而秦始皇的18個兒子俱以成年,**佳麗更是不勝煩數,此時,若是昭告天下,難免為宵小之徒所稱,恐天下動蕩。

李斯請示胡亥后,命令趙高車隊按原定路線疾馳,命奉旨封禪的蒙毅加速回歸,然後自己便躲進了自己的四乘馬車。雖然如此,趙高的上躥下跳還是都落在了李斯的眼裏,可這個時候,李斯並沒有表態。

大秦帝國從商君變法開始,上至王族相國,下至販夫走卒,食邑皆來源於政績或者戰功,與血統無關,這也是秦人善戰,廣納人才的根本原因。如果不是大秦帝國這種基本上不講求裙帶,而以實際能力任命於賢,講求實效的政策,那麼也就不會有強大的大秦帝國,也不會有李斯草雞變鳳凰的傳奇。

對秦始皇的駕崩,最感覺憂慮的是左相國李斯,出身草根的李斯雖然已經貴為宰相,可確是一個喜歡居安思危的人,下達了禁言令以後,年近七旬的李斯,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四乘馬車內,開始回憶自己的人生和思考退路。

李斯想起了自己在蔡河之濱美麗的家鄉上蔡(古地名,今河南省駐馬店蔡縣),相傳伏羲用產於此處的蓍草推演易經,所以命其地為蔡。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牽着黃犬,騎着馬出東門,追逐野兔的日子。

李斯幼時好學,他年輕時,起初在鄉村做管理文書的小官。有一天他上廁所,看見廁所里吃大便的老鼠,遇人或狗到廁所來,它們都趕快逃走;但在米倉看到的老鼠,一隻只吃得又大又肥,悠哉游哉地在米堆中嬉戲交配,沒有人或狗帶來的威脅和驚恐。於是,他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看來人是聞名於諸侯還是寂寞平庸,關鍵在於所處的位置,所以他毅然辭去公職,踏上了求學之路。

後來,他在楚國蘭陵(古地名,今山東省蒼山縣蘭陵鎮,為楚國大夫屈原命名)遇到了使他名揚天下的恩師,曾任蘭陵令的恩師荀況(后聖先師荀子)。

李斯發憤苦讀,習業經年,終有所成。學的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李斯要出山了。臨出行前,李斯恭恭敬敬的按照儒家的禮儀向老師拜別,荀子把李斯讓道了廳堂。

荀子問他:“你這急忙忙的要離開,是有什麼事情急需處理嗎?”

“感謝老師的教誨,這些年從老師那裏我學到了很多治國的理念,現在的天下,諸侯之間相互殺伐,都想統一天下,現在各國當權的都是遊說之士。您常教導我們,機會就像閃電一樣,如果你不抓住他,那就會稍縱即逝。”

荀子又問他:“你從這裏出去,要去往何處呢?是要效力於楚王嗎?”

李斯連想都沒有想,就搖着頭說:“我不會去郢城,楚宣王這個人寡謀少斷,春申君徒有虛名,楚王至今無後,所以楚國是不會成事的。”

李斯有想了一想他說:“現在秦王想吞併各國,稱帝治理天下,這正是平民出身的政治活動家和遊說之士奔走四方、施展抱負的好時機。地位卑賤,而不想着去求取功名富貴,就如同禽獸一般,只等看到現成的肉才想去吃,白白長了一副人的面孔勉強直立行走。所以最大的恥辱莫過於卑賤,最大悲哀莫過於貧窮。長期處於卑賤的地位和貧困的環境之中,卻還要非難社會、厭惡功名利祿,標謗自己與世無爭,這不是士子的本願。所以我就要到西方去遊說秦王了。”

荀子聽了他的話良久無語,嘴角微微的抖動了幾下,終於沒有說什麼,就沖李斯擺擺手,打發他上路了。

李斯同時也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他想到了自己與韓非子的交往,當年同李斯一起學習的還有一位法家的代表人物,韓國桓惠王的兒子非,就是後世聞名的韓非子,韓非子的口才不如李斯好,但是文章卻寫得大氣磅薄,《孤憤》、《五蠹》廣為流傳,李斯自嘆弗如。

後來,這些書流傳到了秦國,尊崇刑名的秦王嬴政看后連呼:“要是有機會能和韓非子這樣的賢能把手同游,促膝夜談就是死也值得了。”

嬴政藉著鄭國(韓國派往秦國的細作,後面還有詳細解讀)事發,出兵攻打韓國,當時還是秦王的嬴政素知韓非子的賢明,逼迫恆惠王質子韓非子於秦。

韓非子到了秦國,李斯覺得韓非子的才能在自己之上,一直找機會說韓非子的壞話,加之韓非子的表現讓嬴政不敢信任,所以韓非子一直都沒有受到重用。其實,李斯多慮了,一來,韓非子本身就不想為秦所用,二來,韓非子極度口吃的口才限制了他才能的發揮,三來,他是典型的理論型人才。即使這樣李斯還是不放心,一面表面交好韓非子,一面在找機會想把韓非子置於死地。

機會終於來了,當秦國兼并戰爭到了最後關頭,其時韓、魏兩國已經瀕臨滅亡,韓非子向嬴政獻緩伐之計,此策,旨在為韓國解脫困境。

齊國因其相后勝多收秦國賄賂,不設攻戰之備,楚、燕、趙、越等國想聯合起來對付秦國。秦王聽到這個消息后大為震驚,馬上命大臣商議,姚賈自願出使四國,經過姚賈用重寶和巧舌在四國間周旋,果然四國都不肯出兵,而願與秦國交友。四國的最後抗秦就這樣土崩瓦解了。姚賈回來報告成果,秦王大喜,封賈食邑一千租戶稅,拜為上卿,然後,秦王將四國各個擊破,最後統一中國。

韓非子聽說后非常氣惱,要說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不應該做事那麼衝動,也不知道當時他當時怎麼想的?做出了一件讓他命喪黃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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