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進棺材

第1章.穿進棺材

玄正辛丑年秋,東昱國。

噼噼啪啪、叮鈴叮鈴……

鞭炮聲、喇叭聲、雲鑼聲不絕於耳。

這是?

哪裏傳來的出大殯的聲音?!

呼——

明月只覺得自己躺在一個空間狹小的地方,呼吸困難。趕忙睜開眼,四周卻漆黑一片。

窒息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來不及多想,明月運起渾身力氣雙手用力向上一捶。

頃刻間,只聽得一陣噼里啪啦的木板碎裂之聲。

城外一座新墳,棺材蓋上的土還沒來得及掩埋,就被躺在裏面的人劈開了。

“詐、詐屍了!!!”

隨着一聲驚呼,兩個花枝招展的婆子轉身就跑。

幾個壯實的男人膽大,虛晃着眼看着前方,似是要過去探探。

然而,不知是誰率先扔了手中的鏟子,“啊”的一聲喊完就跑,其餘的人緊隨其後,比婆子們跑的更快。

頃刻間,慌亂的腳步四散奔逃,揚起的灰塵久久不落。

不遠處,兩匹白馬由遠及近,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吁——”

為首的白馬沒有一根雜毛,馬上端坐一人,身穿白袍,細腰乍背,臉上覆著一個白銀面具。

冷冷的聲音響起:“那群人怎麼了?”

“呃,小的不知。不過,他們嘴裏好像……好像喊着‘詐屍’!”

“詐屍?呵——青天白日的詐什麼屍?!”銀面男子的語氣極其不屑,音量雖輕卻透着一股卻不容置疑的威嚴。

“或許是……”

隨從剛要試圖解釋,卻被銀面男子一抬手攔住了。

“隨我過去看看!”

言罷,他不緊不慢的打馬上前,沒有一絲慌亂。

隨從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此刻,明月正坐在棺材裏,腦海中湧現了大量的陌生記憶,把頭腦漲的生疼。只好一邊強忍劇痛消化,一邊托着腮看着一眾慌不擇路的背影,最後,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須臾,大概是由於記憶已經完全融入了腦海,頭不疼了,但身體卻像是剛被坦克碾過,疼的肝腸寸斷。

就在此時,銀面男子已經騎着白馬到了近前,見一少女滿頭大汗的靜靜坐在棺中,像是在忍着疼,便不客氣的開了口:“我還當遇到了一群癲子瘋言瘋語,不承想,當真是詐了屍。稀奇!稀奇!”

明月忍痛白了那馬上人一眼,嘲道:“你連詐屍都不怕,還想來看看熱鬧,不是比鬼更厲害?由此可見世道亂了!”

“……”

隨從見萬年不吃虧的主子如今竟被當場嘲諷,斥道:“放肆!”

話落,當即執起馬鞭抽了過去。

明月一咬牙,忍痛揚起左手接招,不偏不倚,剛好握住鞭子尖,不由分說就用力往回一拽。

或許是沒想到明月會有此一握,隨從毫無防備,“啊”的一聲慘叫,直挺挺被拉下了馬。

馬兒彷彿受了驚,揚起馬蹄棄主而去。

隨從摔了個四仰八叉,乾淨的衣裳此時全是土。

騰起的灰塵及時的鑽進了口鼻,嗆的人一陣乾咳。

“你——”

銀面男子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明月坐在棺材裏,諷道:“我什麼我!我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被別人裝進棺材裏戲耍,剛出來透口氣就被你嘲,難道有仇?!”

“並無。”

“既然沒仇,那還不趕緊走?看什麼看?!別耽誤老娘討債!”

銀面男子冷哼一聲,轉身打馬離去。

隨從也不好再做停留,撒丫子在後面使勁追趕,或許及時點還能找到自己受驚的馬!

這一番出力鬥嘴,明月覺得身上的疼痛莫名淡了許多。

環顧四周后輕輕拍了拍旁邊的棺材板,撇了撇嘴,嫌棄道:“不是什麼好料!”

“咕嚕咕嚕……”

肚子發出了一串串聲音。

這一叫,身上的疼痛一點感覺不到了,只感覺胃口餓的絞痛。

無奈,明月只得爬出棺材,看了看墳頭旁邊的水果和糕點,擼起袖子抄起來就往嘴裏填。

還行吧,雖然不是什麼極品,數量也很少,但好在這供品夠新鮮,能裹個腹便行了。

古往今來,從棺材裏爬出來吃自己供品的人,大概也只有明月一人了!

一邊吃着,明月突然想起那白銀面具,暗嘆:看樣子值不少錢,要是能搶過來就好了。嘖嘖嘖,算他撿個便宜!

吃飽喝足,眼看太陽即將落山,總不能在這墳地過夜,說什麼也得進城啊!

明月睨了一眼那副薄板棺材,此刻已經被自己把蓋子劈成了兩半。

“呵呵”一聲冷笑,轉身循着記憶往城門趕。

一路上,明月已經明白,自己穿越了,雖然難以置信,但身上的疼痛時刻提醒着自己,這不是夢!

穿越就穿越吧,可居然穿在了一個被親爹遺忘的小可憐身上。

當真命苦!

說她是小可憐一點兒也不為過!

一出生親娘就死了,而她長大后居然成了一個傻子。

及笄之年,嬌容月貌反成了累贅,年紀輕輕就被安排代替姐姐去沖喜,結果成親當日對着那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的“夫郎”叫了一聲“父親”,惹得當場被退回了娘家,連個休書也沒給。

原主父親本是一個戍邊戰士,由於立下戰功救了主帥這才被封了一個副將,然而也不是什麼大官,手裏並沒有什麼實權。

好巧不巧的,原主母親也是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好死不死的,回來時就身懷六甲,一進府就做了正妻。

而原來的正室即使已經育有一女仍被降級成了側室,這也就為日後的矛盾埋下了隱患。

只可憐原主的母親,一生下原主就撒手人寰,留下了原主在這個家裏獨活,明裡暗裏也不知吃了多少絆子,能活到及笄之年實屬不易。

父親長期在外征戰,家裏由庶母把控,而庶母一向視原主為眼中釘肉中刺。這才有了原主先是被安排替庶姐去給別國病入膏肓的質子王爺沖喜,被退回來后又被設計趕到鄉下,毒死後賣了陰骨給人家干骨配的事。

鬱悶的是,這原主的名字也叫明月,而記憶里那沒見過幾面的“父親”卻不姓明,而是姓“傅”。

從墳地一路向城門,見到的行人個個衣衫襤褸,面如菜色。

他們有的捉老鼠當口糧,就地扒皮點火料理;有的頭上繫上了草繩甘願做起了強盜。只不過,這些“強盜”目光閃躲面帶愧色,一看就不是專業的!

炭盆的老鼠,街邊的強盜,荒蕪的土地……眼前的一切時刻在提醒着明月,這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想要活命,唯有自救!

既來之,則安之!

作為當今世界最優秀的雇傭兵女王,醫毒雙絕的玄脈傳人,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堅強面對!

半路路過一個小水塘,水質清澈見底,索性過去照照。

好一張俏臉!

明月對着水面看直了眼。

這不就是前世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嗎?!

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明月暗自語諾:我既來了,我便是你。既然承了你的身體和記憶,來日必為你雪恥報仇。

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一個也別想跑!

可這乾巴瘦的小身板,除了骨頭就是皮,就這樣找上門硬碰硬實在是不現實。

顧影自憐啊顧影自憐!

為今之計,只能先鍛煉好身體再回去找他們算賬,徐徐圖之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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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沖喜王妃后我成了病嬌王爺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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