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陛下乃真龍天子也
飛鳥號是一艘優質的五百噸級小型飛剪船。船上搭載了包括船長在內的26名船員。
來的時候飛鳥號運送了整整300噸鴉片以及兩百多支恩菲爾德m1853,米尼定裝子彈三萬多枚以及一些配件和保養工具。
這些年由於歐洲和非洲之間的貿易航線競爭太過激烈。導致沒什麼後台的飛鳥號船長,只能在這條航線中喝點湯。
飛鳥號的船長,這次是想藉著被人雇傭運送鴉片的機會。去東方那個被稱為白銀國度的龐大國家看一看,或許能開拓一條新的貿易航線也說不定。
從幾個酒館中偶然結識的朋友口中得知,遠東那個龐大的國家正在爆發叛亂的消息。
興奮的船長立刻抵押了自己的小莊園,拿着所有的錢購進了一批恩菲爾德m1853步槍,準備賣給遠東那個軍隊大多數還使用大刀長矛的帝國。
可上帝卻沒有眷顧飛鳥號的船長。
誰又能知道我韃清的政府機構會這樣短視呢?
‘那個肥豬一樣的游擊將軍竟然一口回絕了我的貿易請求,原因竟然是因為價格太貴。’
‘媽惹法克,他購買鴉片的銀子只要拿出來哪怕很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就可以買下我帶來的所有步槍了。難道他認為士兵們帶着鴉片上戰場會比帶着步槍上戰場更英勇嗎?’
‘當然,對於大不列顛帝國來說,用鴉片貿易來代替戰鬥確實比步槍好用。但是那些該死的鴉片販子正在掠奪原本屬於我們這些善良、正直、無私的商人們的貿易範圍!’
‘該死的鴉片販子,該死的清帝國將軍,讓這些短視的、無知的、黑心的傢伙們‘去死吧’(劃掉),下地獄去吧(字跡幾乎劃破紙背)。最後,願上帝保佑大不列顛。——飛鳥號船長:歐內斯托’
船長室中,歐內斯托船長放下羽毛筆,將寫完的船長日記合上,收進了桌子的抽屜中。
整理了下自己胸前有些緊的領結,歐內斯托向著門口的方向喊道:“小威爾遜,把我的午餐送進來。另外讓人去檢查一下貨倉里的茶葉,小心別讓它們發霉。你們這趟出海的酬勞可全靠那些該死的用來泡水的樹葉了。”
聽到船長室外小威爾遜的應答聲后,歐內斯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總感覺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很快,他的午餐就被端了進來,一小份船上最後的白麵包加幾片火腿,搭配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手磨咖啡。
就在小威爾遜轉身準備去看看那些金貴的茶葉時,歐內斯托船長叫住了他。
“順便去看看那些睡在船艙里的清國人,他們是運給雷克斯先生的礦工,別忘了多給他們些食物,我覺得一些黑麵包是不錯的選擇。”
敬了個不倫不類的海軍禮后,小威爾遜快步走出了船長室。
萬幸,今天有個不錯的天氣,合適的風讓腳下的飛剪船極速的行駛着。
來到水手的休息室,小威爾遜宣佈了船長的決定。可惜卻遭到了水手長的抵制。
“嘿,小威爾遜,我不是質疑船上的命令,但是那些清國人不值得我們付出額外的食物。”
“要我說每天一頓飯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為什麼要讓他們每天吃兩頓呢?”
水手長端着咖啡,坐在水手休息室的門口。
一邊享用着咖啡,一邊把腳邊本來需要給船艙內清國人的黑麵包,從木桶中拿出來用刀切碎丟到甲板上。
那裏已經聚集了成群的海鳥,看樣子他的投喂工作已經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看啊,這些海鳥應該感謝上帝,因為上帝指引着它們遇到了我。”
“漢森先生,我想船長大人不會想要看到那些清國人因為飢餓,熬不過接下來的航程。”
小威爾遜的話讓水手長漢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小威爾遜。
“記着以後小心點,在這條船上,有時候船長的話也不一定有用。”
放下咖啡杯,他拍了拍手站起身。吩咐兩個手下提起裝麵包的木桶向著甲板上通往船艙的蓋板處走去。
路過一根桅杆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走到一個被綁在桅杆上,因為脫水而陷入半昏迷的清國人面前。
抬起腳狠狠的踹在對方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讓陷入半昏迷的人抽搐了幾下,卻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該死的豬玀,要不是船長不同意將你們弔死,你也不會受這麼大得罪。哈哈,感謝上帝的憐憫吧。”
說完這句話后,漢森狂笑着轉身走到了船艙的蓋板前。從腰間解下鑰匙,打開了那個用鎖鏈牢牢鎖住的蓋板。
“漢森先生,我覺得你不應該折磨那個清國人,他們不是奴隸,只是被雇傭的工人。”
他們頭頂上傳來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那是被漢森打發到桅杆上檢查纜繩的一個倒霉蛋。
“我想要幹什麼不需要你的同意,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艘船上,就給我閉嘴。我宣佈,現在你的工作是爬到船尾的欄杆上去檢查所有的纜繩。”
聽到漢森的安排,兩名提着裝有麵包的木桶正向這面走過來的水手笑出了聲。
“好了,現在讓我們把這些麵包倒進船艙吧,那些豬玀一樣的清國人會自己撿起來吃的。”
打發走那個倒霉蛋后,漢森吹了個口哨,吩咐兩名手下將木桶中的麵包倒進船艙。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進去給那些清國人送下去的。
重新鎖好蓋板,三人向下一個船艙蓋板走去。
熟練的打開鎖鏈,漢森轉過頭,想要手下把麵包倒下去。
就在這時,一雙手從下面拽住了他的褲腿,隨着雙手主人的發力,我們的水手長大人就慘叫着掉進了船艙中。
“先別管那該死的麵包了,漢森先生掉進船艙了。”
一名水手沒有看見那雙從船艙內伸出的手,只以為是漢森不小心掉進了船艙,因為這種事在船上很常見。
他阻止了同伴收拾剛才漢森掉下去時踢翻的麵包桶。他指了指船艙口,兩人嬉笑着順着樓梯下到了船艙內。
剛剛適應船艙內昏暗的光線,兩名水手就看到了被人挾持並且捂住了嘴的水手長。
一瞬間,領個人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詞——‘暴亂’。
馬上,兩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手槍。
可惜,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迎面刺過來的兩柄閃着幽藍反光的長刀。
被劉二河親手打磨過的長刀輕易地刺進了兩名水手的脖子。
狹窄的船艙口限制住了劉二河與孫來福的長刀,同樣也限制住了水手閃避的空間。
伴隨着一陣嗬嗬的聲音,被刺穿喉嚨的兩名水手連慘叫都沒有發出,捂着脖子被劉二河兩人收刀的力道帶倒在地。
“快,把他倆拖到後面去。二河,抓緊時間換好衣服。”
隨着李明啟的低聲吩咐,船艙口的響動很快就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