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澳門半島
對於這座炮台,丁義是大開眼界的。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樣潦草的炮台。
“你們這裏的炮台都這樣?”丁義看向被兩名士兵提留着的主教問道。
主教的身材能裝下兩個丁義,圓滾滾的肚子加上肥大的胖臉足有兩百斤。
教堂在遭遇炮擊之後,主教大人第一時間就躲到了地下室中藏了起來。
至於那些跑到教堂里的葡萄牙士兵們,則是在反抗的時候,被轉管機槍掃射死了絕大部分。
說真的,要是電池發明的時間比較早,估計馬克沁之類的機槍很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畢竟電動的轉管機槍可要比馬克沁之類的射速快上很多,並且槍管的冷卻問題也葯比水冷的馬克沁強上幾倍不止。
現在新明帝國的新式機槍的研究工作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暫時還沒有找到比轉管機槍還好用的機槍出來。
不光如此,轉管機槍的型號已經發展出了許多代,比如艦用轉管機槍、陣地轉管機槍、突進轉管機槍、還有馬車款的轉管機槍,減少槍管數量和更換小號子彈的可以被士兵們提在手上的轉管機槍也已經出現在了圖紙上。
不過因為有了衝鋒槍以及仿製的AK初代步槍之後,那種當初被設計出來用於進攻的轉管機槍就暫停開發了。
不過騎兵們有意將這種小號的轉管機槍搬到戰馬身上,聽說已經開始進行實驗了。
說實話,新明帝國皇家研究院中靠譜的研究很多,但不靠譜的研究更多。
而大多數那種不靠譜的研究往往最開始只是一個點子,然後就被立項分配給那些被‘請’到新明帝國的白人科學家們進行研究。
至於那些人原來是不是發明創造出了比較偉大的東西,這些李明啟通通不在意。
他們的發明再重要,對他的新明帝國都沒有任何幫助,反倒是有可能給其他國家帶去變革。
現在李明啟恨不得其他國家全都退化成中世紀那種,然後新明帝國開着飛機坦克碾壓過去呢。
所以對於這些白人科學家的態度,李明啟是抱着得不到就毀掉,得到了就當成工具人的想法。
“回…回大人的話…這裏的炮台…就是這個樣子的…畢竟這裏不是重要區域。只有澳門半島的大炮台才是真正的炮台…”
主教那磕磕巴巴的漢語讓丁義聽得十分費勁,不過意思他是聽明白了。
“我就說嘛,如果你們葡萄牙的炮台都是這種樣子,真不敢想像你們是怎麼安然建國幾十年的…”
丁義瞭然的點了點頭,如果偽清連面前的這種簡易炮台都攻不下來的話,那他敢說偽清已經沒救了。
雖然凼仔這裏的炮台有着重重缺點,但靠着得天獨厚的地形,扼制海面上的戰艦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現在國防軍是從陸地開始進攻的,所以這座炮台跟不設防沒有什麼區別。
凼仔跟路環兩島雖然此時因為不如澳門半島受葡萄牙人重視,但架不住這裏的葡萄牙人亂跑,所以想要完全清理一遍需要的時間估計得幾個月或者半年的時間。
畢竟上岸的國防軍士兵僅有一個營,所以現階段丁義的任務就是破壞掉兩島上面的城鎮,具體點就是能用上的全部帶走,用不上的或者體積太大的就地燒毀。
在丁義帶着國防軍橫掃凼仔、路環兩島的時候,李明啟的座艦已經來到了剛被封鎖的澳門半島的外港。
這裏是葡萄牙人對外的主要碼頭,另外提一句,此時的那些人工島還沒有出現,比如凼仔跟路環兩島之間的人工陸地,後來的口岸天地A區都沒有出現。
並且以澳門半島上的大炮台為核心,與媽閣炮台、東望洋炮台組成了一道堅固的軍事防線。
其中大炮台位於澳門半島中央柿山又名炮台山之巔,由聖保祿學院的耶穌會會士於1617年開始修建,直至1626年才正式完成。
大炮台佔地約8000平方米,呈不規則四邊形,邊長均約為100米,四個牆角外突,為西方的棱堡形制。
棱堡是一種為防禦火炮進攻而被發明出來的堡壘,其實質就是把城塞從一個凸多邊形變成一個凹多邊形。
這樣的改進,使得無論進攻城堡的任何一點,都會使攻擊方暴露給超過一個的棱堡面,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進行多重打擊。
大炮台的設計是較為簡單的,四角均有一定的設計盲區,但已足以應對小規模的入侵。
大炮台東北、西南及東南面牆身建基於3.7米寬的花崗石基礎上,牆身以夯土砌建,並以蚝殼粉末作灰泥批盪,十分堅實,牆高約9米,往上向內收窄。
炮台上子牆高約2米,成雉堞狀,可架設多達32門大炮。東南牆兩角更設有碉堡。
面向華夏大陸的西北牆身,主要以花崗石砌築,子牆較矮且沒有炮口設置,這主要顯示其對海外的防禦作用以及對偽清政府的友好姿態。
這座炮台加上另外幾座炮台將澳門半島防禦的嚴嚴實實,可以說是沒有死角。
在沒有接到攻擊命令的時候,太平洋艦隊的戰艦隻是在外圍封鎖,沒有進入炮台的射程之內。
說實話,如果沒有飛艇的話,想要攻下這裏就算是太平洋艦隊也要冒着巨大的損失才行。
這也是李明啟這幾天沒有下令進攻的原因之一。
只有等到飛艇繪製完地形圖、太平洋艦隊指揮部研究完作戰規劃之後才能進攻。
這裏是李明啟預訂的移民中轉站,也是新明帝國踏足偽清的第一步。
再說了,偽清這裏洋人可以割地新明帝國就不能割地了?
不對,這不是割地,這叫收回故土!
看着牆壁上的一張張照片,尤其是看到幾座炮台的照片之後,所有參與作戰會議的人員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單說大炮台吧,炮台內備有水池及軍需庫,軍需庫儲備充足,足以應付長達二年的包圍。
並且這裏因為此前是港督以及城防司令的住所,因此周邊已經被劃為了軍事禁區。
沒有飛艇協助的情況下,光靠陸軍進攻,估計國防軍這點士兵都填進去都不夠人家打的。
並且這裏可不光只有這一座大炮台,還有其它零零散散的小炮台以及防禦工事。
“都說說吧,這次進攻你們都有什麼想法?”
李明啟坐在主位上,掃視了一圈下面的軍官們。
海軍軍官與國防軍軍官分坐兩排,而禁衛軍僅有劉二河參與了這次會議。
畢竟禁衛軍只是護衛李明啟安全的部隊,一般情況下不會參與到常規進攻當中。
“陛下,臣認為應該先拔除那座棘手的中央大炮台,它的位置太關鍵了,東西海岸都在它的炮擊範圍之內。”
第一個開口的是程元亮,陸戰他不懂,但海戰他卻非常精通。
那座炮台不除,他的太平洋艦隊想要靠近對轟都有些難度。
畢竟人家的炮台是建在山上的,光靠着高度就能讓艦炮的攻擊大部分落空,更不用說炮台還是個要塞式建築了。
並且從照片上看,人家炮台上的前膛炮還是新明帝國的出口版。
看到新明帝國出口的火炮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李明啟都驚訝的不行。
畢竟新明帝國出口的火炮大部分都是米國,很少出口到歐洲,更別說是澳門這裏了。
看來林某人的北方聯邦中,碩鼠不少啊。
“艦炮的仰角有限,想要攻擊到山頂的炮台…”程元亮在桌子上寫寫畫畫,最後將一張簡易的射擊諸元圖遞給李明啟審查。
“也就甲板上的艦炮可以進行調整了,船艙火炮甲板中的艦炮就算是最大仰角也攻擊不到那裏。”
“不過咱們的火箭發射船倒是可以試一下,但它的準頭太小了,又必須停在岸防炮的射程之外,所以攻擊難度也不小。”
耳中聽着程元亮不斷說出各種專業術語,眼睛看着手中的射擊諸元,李明啟時不時的點幾下頭,樣子十分專業且認真。
其實李明啟根本就看不懂程元亮拿過來的這張簡易射擊諸元。
別看射擊諸元的概念以及算法是李明啟拿出來的。
但李明啟拿出來的資料多了,難道還能都懂不成?
李明啟還拿出來過養豬手冊呢,難道李明啟還得明白母豬的產後護理該怎麼做嗎?
所以李明啟也只能貌似專業的糊弄幾下了。
不過雖然他不懂這些東西,但現在新明帝國有飛艇啊。
根本就不用派戰艦過去對轟,用飛艇將炮台炸上一遍就行了。
所以心中有方案,李明啟就不慌了。
他想要聽一聽這些軍官們的進攻方案。
“炮台可以交給飛艇部隊去對付,有燃燒彈的話,多花費一些時間就能將炮台全部籠罩在火海中…”
程元亮說到這,抬頭看向了李明啟,問道:
“陛下,臣有個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等到李明啟點頭之後,他繼續問道:“畢竟濠鏡這裏不光有葡萄牙人,還有不少華人。對於這些華人,陛下有什麼安排嗎?”
李明啟明白程元亮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側面的詢問一下戰鬥的時候,太平洋艦隊能不能轟炸城區。
對於這個問題,李明啟還真是好好的思考了一番。
澳門半島上可不光有葡萄牙人存在,還有許多來這裏找工作的華人、華商,過來遊玩的偽清官員家眷、逃亡的偽清罪犯。
最關鍵的是澳門半島上還有着大量的混血兒存在。
當年這裏的教會以及東印度公司不許外國人在澳門做的許多事情,其中就有不能跟當地人通婚這一條。
但公司的婚姻規定是不可妥協的原則。歐洲人和歐亞混血的差別日益明顯,這帶來了一項更加重要的不成文規定,即任何歐洲人,不管他是東印度公司員工還是港腳商人,都不能與澳門女子通婚,違反此規定的處罰是被驅逐出歐洲人社群,並被解除合作關係或解僱。
這種造成深刻不幸的污點使這些發生在澳門的私通變得不容樂觀,這些私通關係通常會持續很久,通常在英國人最終離開中國沿海時才終結。就連不被允許在夏季留在中國的商人們也在澳門養有情婦。在不在澳門的期間,他們會通過某個領事館匯款給這些女人,普魯士領事館就處理了大量此類匯款業務。
在信函中,他們將這些女子稱為“撫恤金領取人”(pensioners).當他們在英國或印度愛刨根問底的妻子為打髮長年分居的無聊翻閱賬簿以探其究竟時,這個詞足以證明他們的清白。
英國人在社交生活中十分重視自己的體面,如果“撫恤金領取人”為他們生了孩子,他們還會慎重地將其確認為私生子,儘管當他們還在澳門或周圍時會供養這些孩子。然而一旦他們要永久回國,又將是另一種局面了;除非就像偶有發生的那樣,他們的公司會幫忙照顧情婦和私生子,或者是將其託付給下一個新到此地的外國人。
在18世紀的最後十年裏,第一批英國女性藉助花言巧語的諂媚手段,克服了東印度公司設置的障礙並抵達了澳門,並且她們逐漸使自己成為澳門社會的永恆特色,在中國官員眼中,這是女人們的一貫做法。1805年前後,東印度公司的職員第一次在前往中國時帶上妻兒。
對廣州人來說,這些身穿荷葉邊服飾、頭戴小圓帽的女人們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的原因。而他們以前只因澳門女人感到吃驚,並且澳門女人還沒有此番氣質和風采。在澳門的廣東人為這些女人創造的新詞是一個淫穢的雙關語。唉!歐美女人現在仍存在於廣東人呼吸生活的每一處。
女性對於向廣州進發也毫不畏懼。這些熱愛冒險的女性來到遠東的時代是非常危險的,甚至連前往澳門關閘都和進行一次遠征一樣需要威猛男子的護送。禍害中國沿海的海盜行逕自嘉慶皇帝大權在握以來就已經普遍存在。政權的更迭帶來了這些叛亂分子脫離中國社會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