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筆小錢
逼近開盤時間，氣氛也驀地嚴肅不少。
張靈順了一遍后，並沒看到茅台股票的信息，鬆了口氣。
他現在沒有餘力進行大規模投資，茅台這支未來A股不論牛市熊市都能管飽的第一神股，越晚出現越有利。
9點30，開盤。
張靈期待的一炮而紅沒有馬上出現，好像板面上的大家今天約定好了似的，天氣太熱，集體趴窩不想動。
李明清看了一會兒，指示大家稍安勿躁，島礦喜歡後面發力，先去上了個廁所。
就在此時……
長誠實業的股價猶如坐上火箭，在其他股票還沒動彈時，這條K線猶如一記全壘打在眾人眼皮底下畫出直紅，殺出重圍，一枝獨秀。
“島礦綠了。”
上完廁所回來，得到這個不好消息，李明清臉上有點掛不住，瞄了股票兩眼，很快鎮定下來。
“長誠實業蹦躂不了多久。”
“無非借李嘉成的名頭收割韭菜，手段不算高級，反正我已經看穿，你們想投點也無妨，輸了別怪我沒提醒。”
“島礦整體實力強，漲起來是需要多給點時間，反正你們寬心，這錢一投，房子的首付躺着就有了。”
李明清信誓旦旦的說著，眼神此時正好對上了張靈。
張靈緩緩伸出手。
左手固定，右手輕煽，打臉。
長誠實業好像故意跟着張靈一起打臉。
“長誠實業又漲啦！”
“明清啊，島礦有點不妙。”
隔着空，李明清臉上感覺一陣火辣辣。
身邊的人也沒了剛才的囂張跟得意，畢竟股票這東西漲了還好說，跌了就相當於，錢全砸水裏還不帶裱花兒。
“明清，你想想辦法，要不咱們先退了止損？”
“現在退不了啊，只能等上午收盤后，下午再交易。”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還讓我投那麼多……”
李明清身邊幾個沒怎麼投，但勸別人跟勸得起勁的，已經準備提前開溜。
“吵什麼吵，等下讓島礦漲回去不就行了？”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想發財又不承擔風險，哪有這種好事？”
“別看長誠實業現在牛，島礦待會兒一定比他更牛，股票的事情還有我不了解的嗎？有你們喊我爹的時候！”
李明清這時候，氣勢上可不敢輸，不然這群跟他投的人，就算不把他撕了，也得逼着簽下還錢的契約。
“李明清，你個逼崽子，哪來的自信？”
“說得島礦是他家開的一樣。”
“看好李明清，不能讓他溜了，勸我們投島礦，賠了必須負責。”
今天的長誠實業與島礦，主宰着證券交易所的情緒。
這時，所有人的情緒已被點燃。
長誠實業，猶如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越爬越高。
買它的人歡呼雀躍。
島礦也好似一位逆子，專門跟李明清作對，一蹶不振。
買它的人只剩下憤怒！
“日你媽，退錢！”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操作台瞬間被擠爆，安保圍過來維持秩序。
李明清退到外圍，只想找張紙。
額頭的汗珠不斷滲出、混合，掏了好半天，口袋中的紙巾彷彿條泥鰍，怎麼也抓不好。
眉間終於支撐不住汗珠的重量，跟隨地球引力的指引，劃過鏡片啪嗒掉在地上。
李明清擦完額頭的汗水，卻發現襯衫已經濕透。
因為此時……
長誠實業漲得有多瘋，島礦跌得就有多厲害。
就像刻意拉出來對比鞭屍的鏡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來香江房地產大亨完成收購併不是假消息，準備依託長誠實業進內地賺個盆滿缽滿啊。”
“喂，老婆，咱們還有多少私房錢？”
與李明清相反，已經有不少人主動跑來找張靈，圍了一圈，探討能否掛內部價賣給他們。
漲到130%
漲到135%
漲到140%……
終於在上午接近收盤的11點30，停不下來的長誠實業，打破了本地證券交易所的單日最大漲幅。
成了！
張靈揮了揮拳，對重生后崛起的計劃更有信心。
“完了，全完了，島礦跌穿了。”
“你聽說了嗎？島礦的老闆帶着小姨子跑了！”
“美女，我買了島礦，其他的錢你們留着，只求把我兒子上大學的錢……”
一片哀嚎中，張靈掛單出售所有長誠實業的股票，瞬間被買空。
操作台的美女，看到賣出后所得的巨款。
5萬多，抵她好幾年不吃不喝年的工資呢！
震驚中瞄了一眼張靈，這才像贏家啊！
高大帥氣，鼻樑挺拔加上健碩的身材，犀利不浮誇的眼神，瞬間令她內心破防。
趁交付手續時，把遺留着香水味的聯繫方式小紙條，塞進張靈掌中。
扣了下張靈的手心，與之前接待李明清時判若兩人，臉上洋溢着滿滿的熱情與主動。
“帥哥，晚上請我喝一杯不？”
張靈友好的拒絕了她。
還有正事要辦。
李明清彷彿一具稻草人，雙目圓睜，死死盯着島礦這片不斷發綠的田野。
短短兩個小時……
他押在島礦的資產幾乎全部蒸發，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李明清也不知道該想什麼，該做什麼，怎麼做才是對的，他只是不想被套牢等死。
摳住操作台的窗口，潛意識裏自然的擺出哀求的口吻。
“能把昨天的錢退給我不？我不奢望盈利，只想要回本錢……”
操作台的美女見多了，一口標準又冰冷的普通話，面無表情拒絕。
李明清身後，一群跟着他投錢賠了的人，猶如見到殺父仇人，惡狠狠盯着他。
李明清嚇尿了。
“我也是受害者……”
可沒人聽他的。
股市，就是這麼一個，上午西裝革履進來，下午一條內褲出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