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啟神識
“這事得慢慢聽我告訴你。”周德雲仰頭灌了一口酒，道：“這塊大陸名叫天瀾大陸，形成於數百萬年前，天地間充滿着五行靈氣，分為金、木、水、火、土。大陸形成之初，有五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護佑東南西北中五大方位，這五大神獸擁有五行屬性，青龍屬木，主東方，白虎屬金，主西方，朱雀屬火，主南方，玄武屬水，主北方，麒麟屬土，主中土。”
“大陸上除了人類以外，還有數之不清的蠻獸。無論人還是獸，天生就擁有五行之一的靈力。每個人的天生靈力有強有弱，靈力太弱的人是無法進行修行的，只能成為普通凡人過完一生。”
“怎麼才能知道自己靈力是強還是弱呢？”藍夜問道。
“那就得用測靈石了，測靈石是專門測試靈力強弱的東西。石上有十條光柱槽，測試之人將手放在石頭上，能使測靈石亮起三條或是更多光柱的話，就說明此人可以踏入修行之道，而只亮起一條到二條光柱的人是無法修行的。”
“哦，原來如此！”藍夜點了點頭，接着道：“那有沒有一條光柱都無法點亮的人？”
周德雲眯着眼，望向遠方，道：“有！不過至今為止，只有一人！”
“還真有啊？誰呀？”藍夜一下子來了精神。
“一條光柱都不亮，就說明此人天生沒有靈力。”周德雲緩緩道：“這種情況百萬年來只出現一人，此人就是萬古一帝秦殤！”
“萬古一帝秦殤？”藍夜重複了一遍，有點疑惑道。
“嗯，此人以後再跟你說。咱們先接着剛才的話講。”周德雲吸了口氣，接着道：“人類最初只能算是靈者，只有達到聚靈師境界才能算是踏入了修行之路。聚靈師之上就是御靈師，再往上就是控靈師，最高是玄靈師。而你父親就是玄靈師。據說玄靈師之上還有超靈聖者，也就是神，自從萬古一帝之後，再無人成神。”
“神？那是不是最厲害的那種？”藍夜忍不住問道。
“當然了。五大神獸就是真正的神，萬古一帝也是神！”周德雲回答道。
“大陸外空有防護罡罩以抵禦外域入侵者，而罡罩就是由五大神獸合力支撐，每隔十萬年，五大神獸將陷入沉睡，罡罩靈力將會衰減，一年後，五大神獸蘇醒，再次合力撐起罡罩。”
“據史料所載，十萬年前罡罩再次衰減之際，外域生靈突然大舉入侵，大陸上人類強者和蠻獸一族聯合拚死抵抗，怎奈外域生靈太過強大，半年不到，大陸強者及蠻獸死傷慘重，已無力再戰。”
“五大神獸強行從沉睡中醒來，因神力衰退，雖耗盡神力，仍無法扭轉戰局，只得退回各自禁地繼續陷入沉睡。在這危急關頭，萬古一帝秦殤境界提升至超靈聖者，以一己之力硬抗外域百萬大軍。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秦殤身負重傷，但仍立劍不倒。”
“外域入侵大軍已被大帝屠盡，只剩十幾位強者，但也是個個身負重傷，無力再戰。懾於秦殤之威，眾人肝膽俱裂，駕馭飛行器倉皇逃離大陸。”
“值此一戰，外域入侵者元氣大傷，此後多年已無力再次發動入侵之戰。而天瀾大陸強者也是死傷大半，五大神獸因神力耗盡而身死道消，僅留下各自傳承於五大禁地中，以及一塊五行神石。秦殤強壓傷勢，借用五行神石將罡罩修復。在罡罩修復后，秦殤終因靈力消耗太多，最終灰飛煙滅，五行神石也遺落於大陸中土某處！”
周德雲一口氣說了這許多事情，口乾舌燥，又猛地往嘴裏倒了一口酒：“這些事情，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有皇室或是古老宗門才知曉。”
“那你怎麼知道的？”藍夜一臉不信。
周德雲神秘的看了看四周，小聲道：“這是秘密！”
“切！”
“哈哈哈！”周德雲得意的笑了起來，笑完又灌了口酒，自顧自的砸吧着嘴，甚是享受。
“沒啦？”藍夜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繼續往下說，心急地問道。
“嗯，沒啦！”周德雲答道。
“你還沒告訴我爹娘的事情呢？”藍夜問道。
周德雲瞥了他一眼道：“今天就到這，關於你爹娘的事情遲早你會知曉。還是那句話，等你足夠強大后，我自會告訴你所有真相！”
“我可要快點強大起來啊！”藍夜暗道，雖然有點失落，但也是無可奈何。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潘小芳已來到院前，隔着院門叫道：“阿夜哥哥，六福叔叔，你們起床了嗎？”
“啊——”藍夜打個哈欠推開了門，道：“這麼早啊，小芳妹妹，什麼事呀？”
“你昨天不是要出去找你爹娘么？我心裏擔心你，過來看看，哎，你沒走，真是太好了！”潘小芳小孩子心性，心裏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出來。
“嘿嘿，不走了，等我變得強大了，再出去找他們！”藍夜憨笑道。
“哦，對了，北冥學院又來我們村招收弟子啦，午後在村口開始選人，我過來告訴你一下，記得去哦。”潘小芳道：“我先回家準備去啦，今年我也要參加，一會見。”
說完也不等藍夜說話就徑直跑開了，兩條小辮子左右晃動，顯得格外可愛。
藍夜看着她的背影，笑道：“小丫頭片子，這麼沒禮貌，人家話都沒說就獨自跑開了，唉，得抽個時間好好教育一下！”
“六福叔，六福叔，你起來沒有啊？”藍夜轉身回屋，大叫道。
“吵死啦，大清早的，你是公雞轉世么？”周德雲醉眼蓬鬆的走了出來。
“六福叔，今天北冥學院又來我們村招人啦，一年就一次，去年你沒讓我去，今年總會讓我去吧？”藍夜拉着周德雲衣袖央求道。‘
“不去。”周德雲想都沒想。
“為什麼？”藍夜仍不死心。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去。”周德雲態度強硬。
“今年我一定要去。”藍夜甩開他的衣袖，道：“六福叔你昨天不是說了，要讓我快點強大起來，我還要報父母之仇，所以我一定要去！不然又要等一年，我不想等了！”
“唉，你變強也不一定要選這一條路啊！”
“不選這條？那要選哪一條？天天爬山、舉石頭、跳舞么？天天如此，兩年啦，除了身體強壯些，身法靈活些外，啥也沒有，哪有半點強者的影子哇？”藍夜終於說出了積壓在心裏的怨氣。
“好！”周德雲看着他，沉思半晌后，道：“既然如此，就讓你去試試吧。”
“真的，太好了！”藍夜蹦起老高。
“就讓你死心吧！”周德雲心裏暗自說道。
……
午時，小石村口廣場。
苗艾丫一襲紅衣，一頭火紅的長發剛好垂至微翹的臀部，兩條修長大腿在紅裙里若隱若現，膚如凝脂的手上正拿着一道名冊，雙眼低垂，顯得既優雅又嫵媚。
此次學院派她到各地負責選拔人才，這個小村子就是最後一站。
“就最後一站了，處理完了一定要好好泡個澡，休息休息。”苗艾丫心想。
廣場下早已聚集了不少村民，大家都很安靜，不敢高聲喧嘩。
“苗老師，”村長史鳴發走上石台恭聲道：“時辰已到，您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嗯，好吧！”苗艾丫將名冊交給史鳴發，柔聲道：“麻煩史村長了。”
史鳴發受寵若驚，忙低頭接過名冊，道：“應該的，應該的。”
“咳，咳。”史鳴發轉過身，清了清嗓子。台下眾人見狀都望向他，不再說話。
“此次北冥學院駕臨我們村招收學員弟子，這是我們村莫大的榮幸。”史鳴發頓了頓，轉頭對苗艾丫拱手致意，苗艾丫禮貌點頭回應。
史鳴發轉過身，道：“我們村百年來從未有人通過測試，今年希望有人能通過測試，為村爭光！”
眾人一陣陣躁動。
史鳴發雙手虛按，道：“測試很簡單，測試之人只需將手掌按在測靈石上，集中精神，若能點亮測靈石三道光柱即算通過。現在我開始點名，大家依次上台測試。明白了嗎？”
史鳴發掃了一眼台下眾人，見並未有人提出異議，點了點頭，道：“第一位上台測試者，王小蘭。”
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上石台，將手放在了測靈石上，測靈石亮起了一條光柱。
“不通過，下一位，趙蛋兒。”
趙蛋兒滿懷信心的跑上台，只有一道光柱亮起。頓時耷拉着腦袋，失望地走下了台。
……
藍夜到場時，測試已經開始一會兒了。
“阿夜哥哥，這邊，這邊。”潘小芳從人群中擠出來，小聲叫道。
“嗯。”藍夜走到潘小芳身邊，道：“怎麼樣？有沒有輪到你？”
“還沒有，這次報名的有二十幾個。我報得比較晚，排在後面，我也幫你一起報名了。”潘小芳道。
“哦哦，謝謝小芳妹妹。”藍夜感激道。
“阿夜哥哥怎麼這麼客氣，只要是阿夜哥哥的事，我都會放心裏的哦。”潘小芳天真的笑道。
“真乖！”藍夜捏了下她的鼻子。
“現在已經上去十二個啦，還沒有一個人通過測試。”潘小芳接着道。
“這麼難的么？”藍夜吐了吐舌頭，道：“你一定能通過的，哥相信你！”
“嗯嗯，阿夜哥哥也一定可以通過的，小芳相信你！”潘小芳認真的答道。
“下一位，史柱上台。”史鳴發念到了自己兒子的名字。
史柱昂首挺胸的走上了石台，將手按在了測靈石上。一條，兩條，三條，一共三條黃色光柱亮起。
“史柱，通過測試！”史鳴發聲音興奮得顫抖起來。
小石村終於有個人通過測試了，這可是全村人多年來的夙願。一旦進入學院，就意味着踏上修行之路，成為強者指日可待，更有可能成神！
何況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教他不激動？
苗艾丫倚坐在一旁，看了看史柱，點頭笑了笑，道：“嗯，剛好達到學院招收條件，土系靈力，不錯。”
史柱頭抬得更高了，擺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下了台。
史柱來到藍夜面前，道：“哼，看到了沒？我現在可是北冥學院的人了，你，已經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了，呵呵。”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藍夜摸了摸鼻子，笑道：“那恭喜史小柱子啦！”
史柱最討厭別人叫他小柱子，但這次卻並未理會，頭也不回地道：“謝了！野小子！”
藍夜只有苦笑。潘小芳對着史柱背景晃了晃拳頭，小聲道：“看那德性，囂張個啥啊？阿夜哥哥肯定能通過測試，哼，等着瞧！”
“下一位，潘小芳上台。”史鳴發叫道。
“阿夜哥哥，到我啦，我先上去啦。”潘小芳有點緊張。
“嗯嗯，去吧，別緊張。”藍夜安慰道。
潘小芳伸手按在測靈石上，一條，兩條，三條，四條，總共點亮了四條紅色光柱！
“潘小芳，點亮四，四條光柱，通過！”史鳴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史柱在台下也是驚呆了，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他實在不相信這個藍夜的跟屁蟲居然能通過測試，而且比他史柱還要多點亮一條光柱。
潘小芳自己也愣在原地，她自己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苗艾丫從椅子上站起來，漫步來到潘小芳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潘小芳被她看得心裏直發毛，兩隻手使勁拽個衣襟不敢出聲，也不敢動。
“你叫潘小芳，是嗎？”苗艾丫彎下身，柔聲道。
“嗯。”潘小芳怯聲道。
“我叫苗艾丫，你可以叫我苗老師。”
“苗老師！”潘小芳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聽得到。
苗艾丫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小芳，你是火系靈力，剛好苗老師也是火系的，咱們倆是一樣的哦，以後你就跟我學，怎麼樣？”
基本上，測試者可點亮最少一條光柱，最多十條光柱，
能點亮三條及以上光柱的話，就可稱為靈者，靈者才有資格踏入修行之路，晉陞更高境界。
點亮一條或兩條光柱的人，雖然有靈力，但非常稀少，達不到修行的要求，完全可忽略不計，即便以後努力修鍊，最多也就到達靈者級別，再無往上晉陞的可能。
絕大多數人都只能點亮一到兩條光柱，註定無法修行，只能是一個普通人過完一生。
今年選拔了這麼久，總共通過測試的不過二十人，要麼是靈力屬性與自己不一致，要麼就是資質一般，難入苗艾丫法眼。不想這都快結束了，卻遇到個和自己屬性一樣，而且資質上乘的學員，怎教她不高興呢。
“哦，謝謝苗老師！”潘小芳機械式地答道。
“真乖，下去吧，明天一早隨老師一起回學院。”苗艾丫再次摸摸她的頭髮。
“恭喜小芳妹妹，太好啦，我沒說錯吧，你肯定行的！”藍夜抓住潘小芳的手，開心地笑道。
“阿夜哥哥，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潘小芳被他抓住雙手，瞬間臉紅起來，想抽出手來，可又想讓他再多握一會。
藍夜並未察覺，伸手抱住了她，雙手拍着她的背：“我也相信你！小芳妹妹，以後你就是強者了，可要罩着哥哥喲！”
潘小芳被他這一摟，心中如小鹿亂碰，更加慌亂，終於用力掙脫出來，低着頭，不說話。
“怎麼啦？小芳妹妹，不舒服么？”藍夜關切地問道。
“最後一位，藍夜上台！”史鳴發的聲音傳來。
“你快上去吧，加油哦！”潘小芳趕忙推他上台，心裏長舒一口氣。
“好嘞，你就看好吧！”藍夜挼了挼袖子，大步向台上走去。
怎麼沒有反應？
藍夜收回了按在測靈石上的右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後伸出了左手再次按在了測靈石上。
藍夜睜大雙眼，滿懷期待：“到底可以點亮幾條光柱呢？會不會超過小芳點亮五條？”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半晌過後，測靈石依然沒有反應。對，是沒有反應！也就是說連一條光柱都沒有點亮！
“藍夜，沒有點亮光柱，不通過！”史鳴發道。
苗艾丫再次走了過來，看了看測靈石，此時藍夜的手還放在上面。
她雙手摸着下巴略有所思：“不可能呀，再怎麼樣，一條光柱總是可以點亮的，可是這一條都沒亮，難道說這個小孩身上沒有靈力？這也說不通呀，從古自今，還從來沒有人連一條光柱都點不亮的。每個人天生就有靈力，只是多與少的問題，難道這孩子不是這個大陸上的人？這完全不科學呀。”
苗艾丫搖了搖頭，不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你叫藍夜？”苗艾丫問道。
“嗯！”藍夜顯然還沉浸在失望中，有點心不在焉。
“你父母是誰？有在台下么？”苗艾丫想從他父母那裏了解一些情況。畢竟連一條光柱都無法點亮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父母？我沒有父母，他們都死了。”藍夜雙目無神，漠然轉身下了石台。
自己一條光柱都沒點亮，那證明自己身上沒有靈力，學院肯定不會收的。如果不能進入學院，自己如何修鍊？自己不修鍊怎麼強大起來？父母的仇怎麼報……
藍夜滿腦袋胡思亂想，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連潘小芳叫他都沒有聽到。
苗艾丫看着黯然離去的藍夜，眼中閃過一絲疑問……
“六福叔，我為什麼一條光柱都點不亮？”藍亮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周德雲心疼地看着他，道：“唉，本來是想再過兩年告訴你的，你自己非要去測試。也好，現在告訴你也行。”
“告訴我什麼？”藍夜直起了身，雙眼充滿期待。
“之前跟你說過，大陸上的生靈自出生起就擁有一種五行靈力，對吧？”
“嗯！可是我怎麼沒有？”
“你別急呀。聽我慢慢說。”周德雲看到他猴急的樣子，白了他一眼。
“講重點！”藍夜沒好氣的道。
“沒錯，你身體內不擁有任何靈力！”周德雲肯定道。
“啊，那我豈不是完蛋了？父母之仇怎麼報？這不是玩兒我么？”藍夜哭喪着臉道。
“叫你別急嘛。”周德雲再次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叫絕脈之體。這種體質萬年難得一遇！”
“萬年難得一遇？難道還有別人也是跟我一樣是絕脈之體？”藍夜道。
“算你小子聰明了一回。”周德雲讚賞道：“不錯，數百萬年來，只出了兩個絕脈之體，其中一個就是你。”
“另一個是誰？”藍夜迫不及待，問道。
周德雲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另一位就是萬古一帝！”
“秦殤？！”藍夜叫了起來。
“你還記得，不錯，就是秦殤！他早年就因為是絕脈之體而無法修鍊。直到他三十歲那年，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五行神石，后經五大神獸指引和幫助，在五十歲那年終於晉陞為神！也就是那一年，外域生靈大舉入侵，後面的事我已跟你講過了。”
“哦，他也是絕脈之體，因為有五行神石才最終修鍊成神，而且只用了二十年。”藍夜若有所思。
“夠聰明！”周德雲道：“這五行神石現在就在你體內？”
“啥？”藍夜一下子跳了起來，顯然沒有任何心裏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