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家人想法子自救
事情了結,村民們也就散了,有幾個年紀大的還是不忘過來叮囑呂子亮,要他說到做到,以後踏踏實實過日子。
“您幾位說得對,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人。”呂子亮表態得非常積極,低眉順眼的。
看到他這個態度,村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各自離開。
鬧了這麼一場,一家四口這才能坐下來安生地吃晚飯。
看着桌上已經多年不曾見過的豐盛菜肴,文氏鼻子一酸,拉着呂子亮又想嚎啕。
呂子亮趕緊往她手裏塞了雙筷子,“先吃飯啊,食不言寢不語。”
文氏抽噎着捏緊筷子。
明明兒子改好了,她咋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呢?
呂家過得清貧,因為原本的“呂子亮”遊手好閒,分到的自留地都荒了,只有文氏在後院開了個小苗圃種點日常吃的青菜。
養的雞也只剩一公兩母,但凡下了雞蛋都被以前的“呂子亮”吃了個乾淨。
幸而文氏偷偷攢了幾個,這時都被呂子亮拿出來,拿兩個做了個韭菜炒雞蛋,還有三個煮了溏心蛋。
再加上一鍋熱氣騰騰的燉兔肉,至於別的菜,就湊合湊合吃了。
呂三昧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不愧是老爸,這樣的條件都能做出一桌好菜!
一頓飯好歹吃得安安靜靜,吃完飯,文氏摸着肚子準備吆五喝六,賀勝男已經主動起身,去了廚房洗碗。
“哼,總算變老實了。”文氏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呂子亮卻覺得有些奇怪,趁着文氏去茅房了,趕緊低聲問女兒:“你媽這是怎麼了?”
呂三昧抿嘴笑,“她就是想幫忙幹活了,讓她做嘛!”
看來,她剛剛的話對老媽起作用了。
本來她家爸媽又不是十惡不赦才非要離婚,還是能搶救一下的,她可不想要一個破碎的家庭。
“老爸,等晚上……那個奶奶睡了,你再過來,我告訴你們一些重要的事,再商量一下怎麼賺錢。”
呂子亮點頭,身上還背着十兩銀子的債呢!
古代人沒有夜生活,又為了省燈油蠟燭錢,從亥時(晚上九點)開始便紛紛躺倒。
但對呂家一家三口的生物鐘來說,這時候正興奮着。
呂家有三間房,文氏一間、夫婦倆一間、呂三昧一間,但鑒於賀勝男和呂子亮之前就分居很久了,現在也是直接和呂三昧一起睡。
等呂子亮摸過來,呂三昧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我們現在不是穿到古代的某個朝代,而是一個架空的世界,準確來說,是一本書。”
“什麼?”呂氏夫妻震驚,還能這麼玩的?
呂子亮再次扶額,“還以為可以靠我的《中華上下五千年》開個上帝視角保命……”
藉著窗外的皎潔月光,賀勝男朝呂子亮放出眼刀,“你蠢啊?三昧既然知道這是本書,那就說明她看過,不一樣可以開上帝視角嗎?”
“對對對,正是這個道理,乖女,這回可全靠你了。”呂子亮轉憂為喜。
要不然,僅僅靠着各自從原主身上的記憶,他們最多只能在這個村子裏好好生活,抓不住大的機遇改變命運。
呂三昧衝著親媽豎起拇指,“賀女士明鑒。就我所知……”
她又把自己一家人的炮灰命運說了。
呂氏夫妻捂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趕緊互相給對方臉上寫個“慘”字吧!
還是賀勝男最先發現了關鍵人物,皺眉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襯托那個呂什麼雲?她仗着自己有重生的金手指,就隨便作踐別人,踩着別人的命往上爬,對吧?”
呂子亮慨嘆:“這小姑娘心真黑。”
呂三昧點頭,“是這個理兒。但更重要的還是咱們得自救。”
其實原主一家就是很普通的炮灰,因為人口結構簡單才被呂如雲盯上;
但如果不被盯上呢?
就算呂如雲不救呂三妹,三妹也會被弄死了送去配冥婚,賀氏還是會病死;
只剩下文氏和呂子亮兩個壞人禍害千年,但按這母子倆作死的程度,估計也活不長。
呂子亮連連點頭,要是日子過不好,他怎麼給許家還錢?
說到錢,他就把文氏從徐桂芬那兒撿來的錢拿出來,一家人湊在一起點算了一下。
滿打滿算,也就四兩多碎銀子。
“連還錢都剋扣一半,還用這破絹花來補償?我徒弟十歲時候都能做得比這好看。”賀勝男嫌棄地把絹花扔到一邊。
呂三昧眼前一亮,但隨後又蔫了。
老媽是服裝設計師出身,刺繡做衣服當然不在話下,但現在懷着孕、這具身體又很弱,暫時不能太操勞。
“明天,我先去山上採藥。”呂子亮忽然說,“我看這兒的村民不是很懂藥材之類的,好多有用的藥材荒在山上沒人理,我采點回來給你們補身體,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賣的。”
“那我也一起去,我需要鍛煉身體。”呂三昧也舉起小手。
賀勝男看了看呂子亮,撇嘴,終究沒提什麼反對意見。
突然從獨自養家的女強人變成了要依靠丈夫女兒的弱女子,這心裏真是不平衡。
第二天一早,又是呂子亮先起來做了早飯。
文氏又罵罵咧咧了一通,但呂子亮輕飄飄的一句“你想虐待你孫子嗎”,就把文氏整得沒脾氣了,只能氣呼呼地吃飯。
吃過早飯,又是賀勝男去洗碗,文氏則出去找宗族那邊借錢了。
徐桂芬只給出了四兩多銀子,雖然兒子已經改好了,但文氏還是不相信兒子真能短時間內找到那麼多錢,只能拉下老臉去借。
呂子亮在家裏東拼西湊找了些裝備給女兒,免得上山的時候摔倒。
賀勝男洗完碗出來,看着女兒瘦脫了形的小臉,突然想到原書里一家人的下場,恨得咬牙切齒,“那種害人精,連這麼小的姑娘都要榨乾利用價值,簡直比資本家還壞!等我養好身體,那小女表砸要是落在我手上,我非得——”
“亮三叔,文奶奶,你們在家嗎?”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一個略有些沙啞的少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