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生來就無敵

第138章 生來就無敵

對於世子云缺,凌人志滿懷恨意。

他恨不得雲缺早點被殺掉,他好一雪前恥。

可惜化境裏的殺招沒能奏效,凌人志不得不承認雲缺的運氣好,躲過一劫。

然而今天雲缺自己跳進斗場,要與三大高手死斗,凌人志實在看不出雲缺有什麼活着的希望,他的心裏無比痛快,準備着親眼見證世子之死。

不料斗場裏的世子忽然問他紅翅蟬。

凌人志很意外,一不留神竟笑出聲來。

察覺到失態,又急忙收斂笑容。

他心中笑罵。

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虧得你雲缺還是世子,不如叫傻子,這不相當於問兇手你殺人的刀從哪來么,何等愚蠢的人才會如實回答。

凌人志穩住了情緒,表面上變得詫異起來,無辜的道:

“世子此言何意?什麼紅翅蟬,我從未見過,況且我這次學子會也沒去化境,倒是聽聞世子在化境裏攪風攪雨的,惹了不少妖物,哎對了!會不會那麼多死掉的同窗,都是你害的呢。”

論起挑撥離間,凌人志不弱於家主凌洪淵。

這兩人都是狡詐之輩,一個比一個狡猾狠辣。

斗場中的凌洪淵朝着看台投去讚許的目光。

自家後輩中比起心機,果然無人能出凌人志左右,看來今後的家主之位,後繼有人了。

凌洪淵呵呵冷笑,道:“世子莫非想要禍水東引,不說我家人志此次學子會根本沒去化境,你們蘇家樹下的紅翅蟬又作何解釋,要我說,星壁化境裏發生的慘劇,很可能是你們蘇家一手造成!”

凌洪淵反咬一口,言詞銳利,直奔要害。

蘇家的一堆紅翅蟬到現在還沒清理乾淨呢,若非蘇鴻山藉助玄狗來裝作受害者,他對自家裏出現的紅翅蟬也百口莫辯。

直至現在蘇家的紅翅蟬還是一筆糊塗賬,說不清道不明,自然擺脫不了嫌疑。

家主發話,凌家的隊伍里立刻有家族子弟紛紛助陣作證。

“蘇家養出的紅翅蟬,反倒質問我們凌家,你們是何居心!”

“學子會的慘劇沒準就是雲缺引起的。”

“化境之行我親眼看到世子云缺與洛城南富辰等人在某處密議!不久后那片盆地出現巨大的白骨,我與幾個同族子弟前去探查結果被那白骨殺掉了好幾個,我能作證,化境裏的劫難肯定與他們有關!”

最後這個凌家子弟信誓旦旦,甚至點出了幾個死於白骨的凌家子弟的人名。

這盆髒水潑得太過牽強,臉都不要了。

不說人家世子在盆地里做什麼,你們凌家的子弟看到奇物出來非得往前湊,你們不死誰死。

洛城南第一個不幹了,站起來據理力爭,吐沫星子橫飛,噴了一旁的牧星一臉。

富辰也坐不住了。

他雖然坐在凌家的看台,但也受不了被人家如此污衊,於是憤憤然的起身道:

“獵殺元獸是我與谷瑞豐定下的行動!世子與洛城南是我們召集的人手,至於後面出來的白骨巨刺,我們也沒料到,早知那裏如此危險我們說什麼也不會去的。

況且連高階妖獸碧眼寒蟾都被白骨擊殺,你們是瞎的么還往前湊?那白骨顯然不會移動,是你們自己非得找死,管我們什麼事!”

富辰並非四大家族的人,而且是當時的親歷者,他說的話自然比旁人要公允。

凌家的子弟見有外人幫着世子說話,立刻不依不饒起來。

“你放屁!要不是你們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們能去查看嗎!”

“你們和雲缺是一夥的,化境裏的劫難你們全是始作俑者!”

“誰幫着世子說話就是害死上千學子的幫凶!”

仗着這裏是四大家族的地盤,凌家子弟越發囂張,說的越來越難聽。

富辰和洛城南這邊不肯示弱,繼續還擊,雙方你來我往,從互擺證據直接改為大口罵街,如一群潑婦般。

富餘一張胖臉越來越沉。

他一聲冷哼,喝道:“夠了,給我閉嘴!”

這一聲厲喝,帶上了金丹之力,震得看台上的眾人耳朵一陣嗡鳴,謾罵聲立刻停止。

富餘看似在喝斥自家的侄子富辰,其實也帶上了凌家子弟。

他們富家雖然不是四大家族,好歹也有金丹大修士坐鎮,當他的面大罵他侄子,明顯沒將他這位金丹修士放在眼裏。

原本看在凌洪淵的面子上,富辰才答應來斗獸會。

如今看來費力不討好,什麼好處沒撈到不說還落了一身不是,早知如此他才不來斗獸會,四大家族斗個你死我活與他富餘也無關。

看台上安靜下來。

斗場上的凌洪淵看得出富餘大為不喜,為了緩解矛盾,他立刻將矛頭引向雲缺。

“世子顧左右而言他,是否不敢應戰了,下場就要分個高低勝負,斗獸會嘛,四大家族舉辦了近百年,從來沒有臨陣脫逃的說法。”

言外之意,今天必須分出個生死來。

凌洪淵冷颼颼的說著,渾身金丹威壓大起,封住了雲缺的所有退路。

如此大好良機怎能錯過。

他撕破了麵皮,不要了老臉,將自己當做獸,以後必定成為笑柄,所以今天必須將雲缺擊殺於此,去掉這個心腹大患。

雲缺聽罷點點頭,道:“自然是要分個高低的,不過呢,有些規矩咱們要事先說好,斗獸斗獸,斗死不論,誰死誰認栽,三位,同意否?”

周無機:“既入斗場,等同簽了生死狀,斗死無悔!”

吳七爺:“說得太對了!斗死的算倒霉,誰死誰就得認,七爺我完全贊同!”

凌洪淵:“世子之言,如知我心吶,不死斗,又怎叫斗獸會呢,斗得鮮血淋漓,斗得支離破碎,斗得命歸黃泉才叫真正的熱鬧!”

三大強者圍住雲缺,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決定不要臉面了,自然不會再講什麼仁義道德,三人毫不掩飾聯手之意,準備以三戰一。

看台上的蘇鴻山被三家的舉動氣得血氣上涌。

他很想跳下去幫着雲缺迎戰,可惜以他如今的築基修為下去只能成為人家的累贅。

幫不到忙不說,還會牽扯雲缺的精力。

無奈的蘇鴻山只好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玄狗與閨女的身上,期待着瑞獸能替雲缺分擔些壓力。

哪怕玄狗能拖住其中一個也好啊。

蘇鴻山的心思,作為女兒的蘇紅月自然十分清楚。

只是如今的蘇紅月心頭冰涼,生不出半點希望。

無論她如何溝通自家瑞獸,玄狗神魂里始終灌滿了畏懼,根本不肯出戰,躲在角落裏懾懾發抖。

難怪玄狗如此模樣。

一次面對兩位妖修程度的強者,以它這種境界的高階妖獸唯有被殺的份兒,哪裏還敢反擊。

高階妖修對玄狗這種瑞獸的壓迫感要遠超金丹大修士。

或許面對一位金丹,玄狗不會懼怕,可面對妖修,尋常的妖獸會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

這就相當於同樣是一個山頭的猴子,別的猴子只會攀山爬樹,整天玩鬧,結果山裡出現個一手大刀一手皮鞭的高大猿猴,哪個猴子不聽話直接鞭子伺候,再不聽話屠刀臨頭,其他猴子自然而然會懼怕,直至奉其為主。

妖修,說白了就是神智大開,並且修出了人形之體的巔峰程度的高階妖獸。

蘇紅月很清楚玄狗的狀態。

如今的蘇家瑞獸別說幫助雲缺對敵,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已經徹底嚇破了膽,變成廢狗一條。

玄狗成了無用之物,雲缺就只能獨自面對三大高手。

蘇紅月怎麼也不相信雲缺在那三位面前會有什麼活路,她情急之下出聲阻攔。

“不能斗!他們會殺人的,你不是對手。”

蘇紅月怕雲缺耍脾氣,急切的低聲分析道:

“周無機的玄鐵機關虎堪稱防禦無敵,破不開只能被動挨打,那妖修吳七爺是蜈蚣妖,不僅爪牙鋒利,一定還懷有劇毒,更不容小覷,最後的凌洪淵是成名多年的金丹強者,比起剛進階不久的齊鐮甚至牧家家主牧岩宗都要實力雄厚,三人當中任何一人都可輕易擊殺瑞獸,他們若聯手,絕非三大瑞獸可比。”

蘇紅月的用意很明顯,既然對方不要臉,那蘇家也不要了,咱們不比了還不行么。

輸就輸,好歹人都活着。

如果真要斗下去,她和雲缺必死在斗場,玄狗也活不成,到時候蘇家將墜入深淵再無翻身之日。

雲缺仔細的聽完分析,贊同道:“你說得有道理,他們三個聯手的話確實不容小覷,你帶着小狗上看台,這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蘇紅月愣了下,接着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如此輕巧?對面的不是瑞獸,而是遠超瑞獸的三位強者!雲缺你別執迷不悟,白白送死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難道活膩了么?”

蘇紅月的焦急,不無道理。

其實不僅是她,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蘇鴻山,洛城南牧星等人在內,沒有一個人認為雲缺這位世子在三大高手面前會有活路。

就連最看好雲缺的富辰也覺得雲缺這次實在託大了。

那三位是什麼人?

一個聞名大唐的機關大師,一個狠辣強橫的八山妖修,一個成名多年的世家家主,這三位無論戰力修為還是經驗,都非常人能及。

一旦聯手,普天之下的金丹強者當中很難挑出一個對手來。

區區一個築基境的世子,難道還能打得過人家三個?

對於蘇紅月的規勸,雲缺不以為意,輕鬆道:“我當然沒活膩,活着多好,死了多無聊,放心好了,我不會白白送死,其實我真的很厲害。”

蘇紅月又氣又恨,她實在看不慣雲缺這種生死關頭還在風輕雲淡的兒戲模樣。

“你能有多厲害?若非手裏有妖修助陣,你真以為用築基境界就能戰金丹了嗎?”

蘇紅月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調,聲音顫抖的道:“別再胡鬧了李雲缺!若非你是鎮北王之子,若非你與我有婚約在身,我何必苦口婆心的勸你收手!玄狗已經不堪一戰,幫不了你,真要斗下去你只能自己面對三大高手,你以為、你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嗎!”

蘇紅月的聲音在寂靜的斗場裏傳出很遠,四周都聽得到。

蘇鴻山聽完立刻一皺眉,心道不妙,自己這閨女雖然情急之下說得重了些,但這番話顯然會與世子之間出現隔閡,甚至疏遠。

雲缺默默的聽完,果然收起了兒戲般的神態。

看了眼焦急不堪的蘇紅月,雲缺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怪罪。

嘴角扯出個古怪的笑容,雲缺神秘的道:“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生來就無敵。”

雙手匯聚出巨型剔骨刀的輪廓。

刀身如紅日普照,迸發出滔天的妖氣!

下一刻,手持雙刀的世子輕笑着殺向三大高手。

一刀,斬得厚重高大的玄鐵機關虎橫移三丈。

兩刀,斬得八山妖修吳七爺斷裂幾十條長爪。

三刀,斬得凌洪淵護體靈力崩塌,護身法器節節寸斷。

一刀接一刀,宛若刀山般的刀陣將三大高手籠罩其中。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

三大高手本以為以多欺少,以強欺弱,可結果正好相反。

被所有人輕視的世子,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摧枯拉朽。

在那兩把恐怖的剔骨刀面前,無論堅不可摧的玄鐵機關虎,還是半妖之體的妖族強者,亦或者經驗豐富修為深厚的凌家家主,都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唯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的機會。

三大高手從信心爆棚,直接落到絕望的地步。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一個築基境的世子而已,即便有妖修相助,怎麼可能達到如此可怕的戰力?

難道真如人家所言,生而無敵?

周無機拚命駕馭機關虎,想要反擊,每當虎爪抬起都會被刀山立刻壓制,虎爪的火焰徹底熄滅,就連兩肋的機關劍陣都被摧毀得支離破碎。

機關獸的本體雖然堅固,卻被漸漸砸進地底,不多時斗場中出現個大坑,地面上只剩下機關虎的腦袋,被一頓亂剁,終於四分五裂,成了鐵泥。

那吳七爺更慘,背後如翅膀般猙獰的兩排長爪只剩下三五根在搖搖欲墜,不知多少處傷口,反正渾身到處在噴血,太陽穴處探出的長須早被砍斷,聳拉着貼在滿是汗水的老臉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凌洪淵的處境最為可憐,他一開始便被雲缺主要關照,相繼耗損了無數法器后,終於被人家逼到絕路。

靠着最後一把極品法器飛劍,凌洪淵勉強抗住了剔骨刀的猛攻。

他看着自己法器上逐漸呈現的裂痕,心膽俱裂,驚恐萬分。

凌洪淵的一身法器,是他賴以為生的手段,對敵之際縷縷奏效,正因為法器足夠多,而且品階大多不低,才讓他這位凌家家主能在大唐修行界佔據一席之地,甚至私下裏有人稱他為多寶真人。

往日裏的自傲手段,今天成了無用功。

在雲缺的剔骨刀面前,法器形如雞肋。

至此,凌洪淵終於看出了雲缺的能耐。

可是,為時已晚。

他悔恨萬分。

他恨自己不該託大。

人家當初在黑市門口已經展現出驚人的戰力,今天既然認了出來何必還要一頭撞上去。

人家明顯是一堵牆,他凌洪淵頭再鐵,也撞不破的銅牆鐵壁!

凌洪淵以驚悚的目光盯着雲缺,膽寒的喊道:“妖氣……是妖氣!我知道你的力量來源了,原來你能駕馭妖氣!是了!你的妖氣來自左眼!你可敢睜眼與我一戰!”

剔骨刀在飛劍上寸寸壓低。

雲缺瞥了一眼弱小的對手,無趣的道:“抱歉了凌家主,以你的能耐,還不配讓我睜開左眼。”

咔嚓!!!

剔骨刀斬斷了飛劍,從凌洪淵的脖子上切過。

咕嚕一聲,人頭滾下。

不等落地便被雲缺一腳踢飛,準確無誤的落在凌人志懷裏。

凌人志見有東西飛來,下意識的伸手一接。

下一刻,他看到了自家家主猙獰扭曲,死不瞑目的臉。

“啊!!!”

凌人志失聲驚呼,本能的想要丟掉人頭,又想起是家主的人頭,沒敢當真扔出去,捧着人頭嚇得魂飛魄散,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斗場裏,雲缺仰起頭,朝着看台又問了一次。

“凌人志,再問你一次,你扔的紅翅蟬,到底是哪來的。”

凌人志早已心神巨震,那還敢回話,愣怔在原地。

一旁凌家人見家主被殺,頓時勃然大怒,二十幾人紛紛跳進斗場。

“殺我家主!小輩納命來!”

“我凌家與你不死不休!”

“殺了他替家主報仇!”

這些凌家的高手陷入瘋狂,不顧自己的實力,更不管斗場的規則,群起攻之。

群起,是群起。

卻沒落下個群落的下場。

這些凌家的高手剛圍攻而上,轉眼間就成了一具具無頭屍,噗通噗通栽倒兩側。

一顆顆人頭飛上看台,落在凌人志面前,眨眼成了一座小山。

猶如京觀!

血腥而壯觀!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失去金丹與瑞獸的凌家,徹底完了。

凌人志本就心神大驚,這下面對自家高手的一堆人頭,他的神魂徹底失守,嚇得癱軟在座位上,順着褲腿往下流尿。

斗場,站在屍堆里的世子仍舊掛着溫和的笑容,生怕嚇到小朋友般的朝看台上繼續詢問。

“凌人志,最後問你一次,不想與這些無頭鬼作伴的話,你最好說實話,你放在化境裏的紅翅蟬,到底是哪來的。”

看似溫和的聲音,帶着一股懾人心神的殺意。

凌人志終於堅持不住,顫抖着哭喊了出來,指着斗場裏的吳七爺,歇斯底里的喊道:

“是他!是他給我的紅翅蟬!我只想殺掉仙丹殿的學子,殺掉你和蘇紅月!沒想殺那麼多人!鬼知道紅翅蟬一年能繁衍出那麼多來!”

這句話一出,學子會的慘劇立刻真相大白。

天祈先生宋道理臉色一沉,直接出手,以一道強橫的靈力瞬間將凌人志籠罩,將其徹底禁錮。

學子會的慘劇,大家都在尋找幕後真兇。

這些天來天祈先生背了多大的黑鍋,如果找不出真兇來,死掉的學子都得算在他們這些天祈先生的頭上,外人只會認為是天祈學宮的失責,造就了慘案的發生。

如今找出真兇,一切就好辦了。

害得那麼多學子身死化境,凌人志就算不知道紅翅蟬真正的威懾力,他也會被死去的學子家人生吞活剝,註定是活不成的。

沒人能想到,一場斗獸會,竟揪出了學子會慘案的元兇。

雲缺滿意的點點頭,將剔骨刀轉向了吳七爺。

對方甚至沒做好反擊的準備,就被快似閃電的一刀劈成了兩半。

臨死之際,吳七爺怎麼也不敢相信,大唐地界居然有人敢對百足山的妖修下死手。

他憤恨不已的抓住剔骨刀的刀尖,惡狠狠的道:“你、你敢殺我!你會被百足山追殺、至死!我的兄弟會替我報仇,會將你、活活打死!”

雲缺緩緩的收刀,好笑的道:“好哇,讓他們來找我就是了,對了,忘跟你說一聲,你那位最天才的兄弟吳十三,不久前被我差點打死,不過你放心,他肯定活不到年底,因為,他是祭品。”

吳七爺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回味着最後祭品兩個字的含義。

在死掉的那一刻,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雲缺,眼裏充滿了恐懼。

他終於想到了有關祭品的含義,想到了那個只有山主與山上最優秀的妖修才能前往的村子,更想起了村子裏,傳說有一個比魔鬼還要恐怖的傢伙……

只可惜,他想到這一刻的時候,是他擁抱死亡的那一刻。

為時已晚。

晃了晃手腕,雲缺轉身走向剛剛爬出地面半截的無頭機關虎。

處理掉了兩個,斗場裏,還剩下個周無機。

短暫而驚人的打鬥,令四周的人群尚未反應過來,兩大強者已然相繼斃命。

場邊的玄狗徹底趴伏,頭不敢抬,渾身顫抖。

蘇紅月在此刻終於明白了玄狗畏懼的原因。

原來自家瑞獸怕的不是妖修,也不是對面的金丹強者。

玄狗怕的,是雲缺這位世子!

蘇紅月在一陣恍惚中明悟。

原來,他真是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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