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大哥,有貨么?
第860章大哥,有貨么?
在人類的戰爭史上,從不缺少以弱勝強的戰例,而在這些例子中無一例外,獲得勝利的弱勢一方都是靠着超出常理的奇招取得了先機,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才獲取了如此不世之功。
而眼下,在這個世界付出了無數代價之後,他們終於贏得了一線先機。
在親自抵達過一次母世界之後,王正道對母世界的空間坐標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有把握能把次元門開到通過那個空間通道,開到母世界他之前‘跳過去’的位置但只能維持,0.75秒。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決定了只有在蘇爾特的幫助下,通過者才能安全的通過。
不過好在無論是蘇爾特本人還是亞歷杭德羅都做好了準備,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
“這不是鬧着玩,我們選擇讓亞歷杭德羅作為先行者進入母世界是有原因的。”吳千映看着嬉皮笑臉的蘇爾特再次叮囑道:“別自作主張別笑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心裏想什麼。”
這次蘇爾特終於笑不出來了,因為他之前確實打算在超時間流狀態下搶先一步進入母世界,畢竟和玩家打了這麼多年仗,別人嘴臭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順着網線去線下真實對方,蘇爾特想想就激動萬分。
“亞歷杭德羅是猩紅門徒,他和唐吉之間有斬不斷的關係,一旦空間通道被斷絕,在未來我們也許能憑藉這層關係找到母世界的位置。”吳千映太了解蘇爾特的性格了,他可不是那種你能用大道理糊弄住的。
所以吳千映博士必須把利害關係都對蘇爾特說明,才能防止蘇爾特一時衝動。
“接下來是.科學小測驗?”亞歷杭德羅回憶着自己之前背下來的那個手冊,伸手從懷裏取出一顆塑料小球,又解開褲腿將纏繞在小腿上的捲尺拉直,那是標準的米尺,此外他還準備了一個不算太精確的機械式秒錶。
當他抬起頭時,無論是從身體還是意識上,他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跨越了世界壁壘,抵達了另一個世界。
“等我們確定這樣的偷渡行為,不會引來母世界的注意。”吳千映拍了拍蘇爾特的頭,她現在做這個動作還需要墊墊腳才行。
那是腐朽的味道。
因為兩個世界的環境太像了亞歷杭德羅成長在混亂無序的墨西哥,得益於聯邦多年來的惡意扶持,整個墨西哥亂的就像個不那麼發達,但面積大了許多的夜之城。
用蘇爾特的話來說,整個過程絕對不超過0.4秒。
亞歷杭德羅深深的吸入了一口母世界的空氣,就像卡卡爾夫所留下的記錄一樣,空氣雖然不能表達情緒,但你卻可以清晰的從中感覺到這個世界無處不在的暮氣。
亞歷杭德羅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又低頭看了看,以黑色為主體的地面和牆壁,結果發現就像王正道所說的那樣,他位於建築物牆體外一個類似雨達結構的突出部上,距離地表約有四米高。
不是沒有人曾經嘗試着救過這個國家,讓他們都失敗了,亞歷杭德羅可能是那個國家最後一批為了國家這個概念而戰的戰士,當然他們也同樣失敗了。
終於次元門再次一閃而過,一個密封的金屬小盒子出現在亞歷杭德羅腳邊。
已經有過一次實際偷渡行為的王正道,這一次轉行幹了蛇頭的工作自然得心應手,次元門打開的時間雖短,但在蘇爾特的幫助下,亞歷杭德羅一腳就被踹進了次元門裏。
隨後亞歷杭德羅開始檢查自己是否完整,幸運的是他完好無損,不幸的則是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在‘總信息量’上他小於四分之一的王正道。
“我明白了,吳博士,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蘇爾特垮着臉回答道:“但等下一輪,我要排第一個!”
他見四周無人在按動秒錶那時同步將小球從手中拋下,而後在落地那一刻結束了計時,讓小球自由落體一米.
“0.44秒?這代表的重力和我們的世界一致?”亞歷杭德羅抓回了反彈回來的小球,雖然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塑料球,但考慮到他眼下的情況,這玩意兒搞不好,以後就算是他的‘老鄉’了。
吳千映博士那個科學小組要求他做的事很簡單,測量基本重力係數,當然他們當時倒是還提出了一大堆其他的要求,不過亞歷杭德羅最後能理解的就只有這一個。
只不過和這個世界隨處可見,真正意義上高聳入雲根本看不到頂的高層建築相比,四米這個高度真的太不起眼了。
而對於亞歷杭德羅本人而言,這個過程也確實快得有點超出他的反應速度,上一秒他還在零號避難所的實驗平台上,下一秒人就已經滾進了母世界。
亞歷杭德羅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行人,沒有可見光源的燈光,沒有風.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之外,連聲音都沒有,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他習慣了煙霧繚繞,灰塵撲撲的環境,習慣了有些暗淡,偶爾下酸雨的天空,也習慣了那略帶一絲甜膩,微微發酸的空氣,和這裏幾乎一樣。
“好吧,等我瘋了之前我就給你起名叫威爾遜。”亞歷杭德羅將小球裝回了自己的口袋,而後又在原地等待了幾分鐘。
零號避難所最新的七原罪笑話是這樣的:請問哪一個七原罪能被裝進十六寸行李箱,且總重量維持在二十公斤以下,還能保持活性?答:除了的安妮女士之外的所有人
所以盒子裏裝的到底是哪一位其實也算是個一個驚喜,當然,那只是個笑話,亞歷杭德羅很清楚盒子裏主要的是暴食,確切的說是武器化的暴食。
那是吳千映博士準備的後手,亞歷杭德羅暫時不需要部署這樣的武器,他的任務是儘可能生存下去,未來有一天他們能把唐吉扔過來。
或是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選擇性的部署暴食,亦或是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獻給暴食,成為一個合格的祭品,總的來說這更像是吳千映為這個世界準備的驚喜小禮物,無論它是否能生效吳博士都無力繼續關注了。
“這破地方,難怪差那麼多怪胎。”亞歷杭德羅皺着眉頭嗅了嗅空氣中古怪的味道,徑直從雨達上跳了下去,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雨達,洒脫的笑了笑。
擺在他面前的是肉眼可見的困難,首先基於那幫科學家想出來的鏡像城市什麼的理論,以及這座城市古怪的佈局,千篇一律的建築,亞歷杭德羅基本不可能建立有效的記憶地圖。
也就是說一旦他遠離了自己穿越過來的坐標點,再想憑藉記憶找回這個地方就幾乎不可能了。
好消息也是有的,通過對玩家的審問和誘導,再加上卡卡爾夫,以及拜死教成員的詢問,他們可以確定最少在玩家這個階層中,他們並沒有有效的監控手段。
或者應該換個說法,母世界的管理層根本就無意對這座城市,甚至是這個世界投入過多的精力,他們並不關心街道上是不是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但基於鏡像城市空間的劃分原則,以及前往公司進行降臨行為時的可能的賬號識別問題,吳千映的團隊仍然對推斷母世界的居民應該有一套可以用於身份識別的系統。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亞歷杭德羅最好不要試圖進入那些大廈,以及公司。
當然那也只是建議,沒人能真正替亞歷杭德羅做出如何行動的決定,畢竟來這個世界冒險的人是亞歷杭德羅本人,而不是其他人。
而其他人竟然選擇了亞歷杭德羅作為穿越母世界的第一人,就證明他們完全相信亞歷杭德羅會以反攻計劃的利益為第一利益。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亞歷杭德羅活着只是為了對玩家,以及玩家背後的母世界宣洩憤怒,他要讓他們後悔進入自己的世界。
但作為一個前職業軍人,現任猩紅門徒,亞歷杭德羅知道自己必須忍耐,必須嚴格遵守吳博士的計劃,直至最終將曾經毀滅了世界唐吉召喚而來,才是真正的復仇
亞歷杭德羅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個流浪漢,試着融入這個世界。
沒錯,母世界是存在流浪漢的,在進入他們的世界之前,卡卡爾夫就是個流浪漢,他因為天生基因缺陷被驅逐出了自己所在的居住區。
而據卡卡爾夫所說他那樣的‘流浪漢’雖然人數稀少,但因為免費的食物和淡水,生活其實和在公寓裏的人沒什麼不同,畢竟他們的世界並不存在所謂的自然氣候,沒有降雨,沒有降雪,也沒有一年四季,溫度都是恆定的。
有些人則是單純的覺得在大街上流浪比回到自己公寓更‘有人氣’,所以自願選擇了流浪生活。
亞歷杭德羅此時穿的衣服就是按照安妮記憶中的畫面一比一復刻的,看起來和本地人一模一樣,只不過他在大街上真的閑逛了二十分鐘,也沒遇到任何行人。
相比之下,王正道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像運氣還不錯,最少在他把自己傳回去之前還看見了一個‘玩家’。
當然他們在自己的世界肯定不會自稱為玩家,根據亞歷杭德羅所掌握的資料來看,玩家這個職業似乎是母世界平民能選擇的‘高端職業’了。
亞利杭德羅首先體驗了母世界的飲食,幸運的是最少在隨處可見的食物獲取機上沒有安裝,可能存在的身份識別系統。
它基本就是個傻瓜式操作的食物獲取機,一個大大的紅色按鈕擺在機器正中間,哪怕是個猴子在這也會因為好奇心的趨勢而按下那個按鈕,並在隨後的兩秒鐘內獲得一份圓形餅狀,方便拿取的固體食物。
亞歷杭德羅謹慎的吃掉了一份標準量食物的五分之一,他畢竟是‘異世界來客’,天知道他的消化系統是否能兼容這個世界的食物。
用那幫科學家的話來說,他有33%的可能毫髮無損,有33%的可能原地暴斃,還有33%的可能會因為兩個世界不同的物質發生接觸,導致核聚變,變成一顆人肉核彈。
說實話,最後一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因為亞歷杭德羅真的見過那種自爆人
好消息是他沒變成一顆人肉核彈,也沒暴斃而亡,壞消息則是這玩意在口感和味道上給人的感覺就像在吃多孔塑料。
要知道亞歷杭德羅在恆河避難所的時候可沒少吃灰色田野計劃的產物,即使是這樣,他也只是勉強能接受自己手中的是食物,而不是某種武器。
守着食物獲取機,亞歷杭德羅終於在之後的兩個小時時間裏見到了三個活人。
但當他試着靠近和本‘本地人’發生交流時,那些人都有些惶恐的轉身跑開了,讓亞歷杭德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裏出現了紕漏,還是那三個人都是社恐分子。
畢竟,他在自己的世界裏所接觸到的玩家,基本個個都是精神病,和這裏的人相比反差太大了。
“嗨,朋友,我看你在這半天了,你手裏是不是.有貨?”就在亞歷杭德羅考慮自己要不要動用武力強行抓捕下一個‘玩家’的時候,新出現的目標竟然主動靠了過來。
在獨品戰爭中長大的亞歷杭德羅對這種話術太熟悉了,所以他直接笑着反問道:“你要什麼貨?我這東西什麼都有。”
“我一看你就是個玩家,跟我們這些垃圾可不一樣,我聽說最近有個世界特別火,就是那個有‘死神’的世界”來人是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男人,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外觀上看,亞利杭德羅都覺得他是個純血人類。
“有么?我的錢不多,給我來一段五分鐘的記憶拷貝就行!”男人左右看了看,彷彿在提防什麼一樣,以至於讓亞歷杭德羅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不是穿越了空間,到了一個新的世界,而是穿越了時間,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