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英俊的湯姆·里德爾

“晚上好，哈利，”赫拉抬起頭微笑着說，“希望凱蒂的遭遇沒有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

“哦，事實上，糟糕透了。”哈利有些頭疼地說，“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我沒有在校醫院見到她。”

“情況還很不好，不管還算比較幸運。她大概只是一小塊皮膚碰到了項鏈，她的手套上有一個小洞。如果她把項鏈待在脖子上，或只是用不戴手套的手拿起項鏈，她都會死去，也許當場就斃命了。幸好有龐弗雷夫人和斯內普教授，他們阻止了魔咒的傳播——”

“為什麼是他？”哈利立刻問道，“為什麼會是斯內普？”

“沒禮貌。”牆上的菲尼亞斯發出輕輕的聲音，他正好抬起頭來，“想當年，我可不允許一位學生對霍格沃茨的管理方式提出異議。”

“是的，謝謝你，菲尼亞斯。”赫拉打斷了菲尼亞斯的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回到廚房去看看，小天狼星是不是又把小精靈做飯用的威士忌全喝光了。”

“哦，你提醒了我。”菲尼亞斯很快地說道，穿過一個個相框消失在了辦公室。

“他是？”哈利問。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小天狼星的增曾祖父。”赫拉介紹道，“相信你一定看到小天狼星了吧？”

“是的，但他好像並不認識我了。”哈利有些沮喪，他一直把小天狼星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可小天狼星卻好像很是害怕碰見他。

“你要給他點時間，你不會忘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吧？他需要些時間。”赫拉說，他輕輕用手掌拍了拍冥想盆的邊緣，“我想我們有很多的時間討論這些事情，我們最好先忙完正事，你說對嗎？”

“當然了。”哈利猶豫不決地說，“可凱蒂的事情，和德拉科·馬爾福——”

“我知道你對他沒有好感，他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赫拉雙眼牢牢地盯着哈利，“可一切都要講究證據。你放心，凡是在凱蒂事故中有嫌疑的人，教授們都會對其進行深入細緻的調查。”

赫拉這話似乎激怒了哈利，他認為赫拉應當相信他，或者說站在他這一邊，而不是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他。

“好了，哈利，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們即將要看到的東西。”赫拉說，他端起冥想盆輕輕轉動。

“關於黑魔王的早期經歷，我想你一定還記得，我們上次說到那個英俊的麻瓜拋棄了他的女巫妻子梅洛普，回到了他在小漢格頓的老家。梅洛普獨自待在倫敦，肚子裏懷着那個日後將成為黑魔王的孩子。”

“你怎麼知道她在倫敦呢？”

“顯然是鄧布利多留下的記憶告訴我們的，他調查到卡拉克塔庫斯·博克提供的證據。”赫拉歪歪頭，“說來真是巧合，他創辦的一家商店，正是我們出售我們所說的那條項鏈的店鋪。”

“博金博克店？”

“沒錯，”赫拉微笑着點點頭，他繼續晃動着冥想盆里的東西，就像淘金者篩金子一樣。那些不斷旋轉的銀白色物體中浮現出一個小老頭兒的身影。

赫拉和哈利都不陌生，赫拉是在畢業后沒少和博金博克打交道，博金總是有渠道能出手些黑魔法物品，而赫拉恰好很容易得到它們，他們之間建立的‘友好的’聯絡。

哈利則是意外地闖入了兩次博金博克店，他對那個陰森怪笑的老頭印象頗深。

博金先生在冥想盆里慢慢地旋轉，蒼白得像幽靈一樣，但比幽靈更有質感，他的頭髮非常濃密，把眼睛完全遮住了，和現在的禿頭完全是天差地別。

“是的，我們實在很特殊的情況下得到它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巫在聖誕節前拿來的，說起來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說她急需要錢，是啊，那是再明顯不過的。她衣衫襤褸，面容憔悴......還懷着身孕。她說那個掛墜盒以前是斯萊特林的。咳，我們成天聽到這樣的鬼話。可當我仔細一看，掛墜盒上果然有斯萊特林的標記，我又念了幾個簡單的咒語就弄清了真相。當然啦，拿東西簡直就是價值連城。那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它有多麼之前，只賣了是個金加隆就心滿意足了。那是我們做的最划算的一筆買賣！”

赫拉格外用力地晃了晃冥想盆，博金先生的身影沉入了旋轉的記憶之中。

“他只給了她是個金加隆？”哈利憤憤不平地說，他還記得那個可憐的姑娘梅洛普。可憐到他甚至都忘了正是她孕育出了伏地魔。

“博金博克不是一個慷慨大方的人。”赫拉說，“這樣我們就可以得知，在梅洛普離開小漢格頓后，獨自一個人待在倫敦，迫切地需要錢，不得不賣掉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那個掛墜盒，也是馬沃羅非常珍惜的一件傳家寶。但我們已經把掛墜盒搞到手了。”

“搞到手了？那它現在在哪裏？”哈利性急地問，“梅洛普呢？她怎麼樣？她為什麼要賣掉掛墜盒，她完全可以通過魔法自己弄到食物和所有的東西，不是嗎？”

“哈利，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只能一件件回答你。”赫拉放下冥想盆，有些頭疼地說，哈利的疑問就像是雨點一樣向他打過來。

哈利點點頭。

“首先，掛墜盒確實已經在我們手裏了，在今年的早些時候就落到了我們的手裏，現在就在克利切的脖子上掛着，原諒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什麼，”赫拉說，“不過，以後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會嗎？”哈利驚訝地問，他還以為赫拉不會給他答案的。

“會，我想會的。”赫拉繼續說著，“那麼你的第二個問題，梅洛普為什麼不用魔法變出她需要的東西，我想她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認為——這只是猜測罷了，但我相信我的推測是合理的——我認為梅洛普大概是不想再使用魔法了，甚至她都不想再做一個女巫了。因為女巫的身份，里德爾厭惡她，恐懼她，我想這令她對自己的力量產生的厭惡。這帶來的絕望大大地削弱了她的力量，那樣的事情是會發生的。總之，你待會兒就會看到，梅洛普甚至不肯舉起魔杖拯救自己的性命。”

“她甚至不願意為了她的兒子活下來嗎？”

赫拉揚了揚眉毛，“我想她肯定是有這個想法的，但她已經做不到了。”赫拉頓了頓，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哈利，你最好不要對你的敵人產生同情，這會害到你和你身邊的人的。”

“不，我沒有。”哈利急忙說，“但梅洛普是可以選擇的，不是嗎？”

“我想她選擇了死亡，我們不能對她苛求太多，長期的痛苦折磨使她變得十分脆弱。”赫拉嘆了口氣，死亡真是個輕鬆的詞彙，足以逃避一切。相比之下，活着更需要勇氣。

赫拉站起身來，走到回來身旁，“來吧，讓我們看看鄧布利多的記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

哈利並沒有聽全赫拉的話，因為赫拉已經按着他的腦袋，把他按進了冥想盆冰冷的記憶中。

“那就是鄧布利多，年輕時的鄧布利多。”赫拉指着前面一個高瘦的身影說，那人正在一輛馬拉的牛奶車前面橫穿馬路。

這位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長頭髮和長鬍子都是赤褐色的，他在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鬚髮——儘管這個時候他大概已經接近六十歲了，不過這對於長壽的巫師來說，顯然他正處於壯年。

赫拉跟在鄧布利多的身後，順着行人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哈利緊緊地跟住赫拉，免得迷失在馬路上。

最後，他們穿過一道大門，走進了一片光禿禿的院子。

院子後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陰森古板的樓房，四周圍着高高的欄杆。鄧布利多走上通向前門的幾級台階，敲了一下門......

一直到鄧布利多進入三樓的房間，哈利都看不出來這有什麼古怪的，這看起來只是一次正常的拜訪，而那個孩子恰好是一個巫師，隱藏在麻瓜世界的巫師，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小巫師。

也許鄧布利多是他的引路人，帶他到霍格沃茨去的——哈利這麼想到，他把疑惑的眼神投向赫拉，不過赫拉並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緊地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一起進入了三樓的房間。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小屋，只有一個舊衣櫃、一把木椅子和一張鐵床。一個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兩條長長的腿伸在前面，手裏拿着一本書在讀。

“他是里德爾！？”哈利驚訝得大叫起來，這傢伙看起來簡直就是里德爾先生的縮小版，完全沒有岡特家族的影子。

“沒錯，繼續看下去吧，多多留意細節。”赫拉小聲地說，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離伏地魔很近很近，仔細地打量着他。

“你好，湯姆。”鄧布利多說著走上前伸出了手。

男孩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了握。鄧布利多把一張硬邦邦的木頭椅子拉到里德爾身邊，這樣一來，他們倆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視者。

這段記憶赫拉已經看了很多次，所以他的心思全部都留意在了房間裏，試圖找尋有沒有被他忽略的細節。而哈利則是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在不大的房間裏，赫拉能夠清晰地聽清他加速的心跳聲。

“七......真是個有魔力的數字，從這麼小就開始信仰‘七’的魔力......”赫拉望着放在窗台上的七個石頭，就像是伏地魔的戰利品一樣，他早早就地痴迷於‘七’這個數字。

記憶並不算長，以鄧布利多遞給湯姆信件和火車票最為結束。就在鄧布利多起身準備離開關上房門的時候，湯姆突然開口說道：“我可用跟蛇說話。我們到郊外遠足的時候我發現的——它們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嗎？”

哈利和赫拉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拖到最後一刻才提到這個最奇特的本事，一心想把鄧布利多鎮住。

“很少見，”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說道，“但並非沒有聽說過。”

他的語氣很隨便，但他的目光卻在好奇地打量着里德爾的臉。

“鄧布利多在那個時候就懷疑他了嗎？”哈利問。

赫拉輕輕搖搖頭，“我並不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想的，但就我所知，根據黑魔王的說法，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只有鄧布利多不喜歡他，當初黑魔王在畢業后想要留校任教。可當時還是格蘭芬多院長、變形術教授的鄧布利多就向老校長迪佩特教授建議不要提供給黑魔王一個職位，我想他始終不能信任湯姆。”

“哦，我想他是正確的。”哈利點點頭說道，“顯而易見，鄧布利多早早就預見了他會成為這樣的人。”

“也許吧。”赫拉嘆了口氣，“好了，哈利，我想你該回去睡覺了。”

“可是小天狼星——”哈利錯愕地說，“你之前答應我的，聊聊他的事情。”

“好吧，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赫拉聳聳肩，“但我想我們最好先離開冥想盆，回到堅實的土地上去。”

“當然。”哈利說。

幾秒鐘后，他們又一次輕飄飄地在黑暗中飛翔着，然後穩穩地落在現實中的辦公室里。

“坐下吧。”赫拉落在哈利身旁，說道。

哈利坐了下來，腦子裏仍想這剛才的一切，不過顯然他同樣在意小天狼星的事情。

“小天狼星為什麼回到了城堡中？他怎麼一直在躲着我？”哈利問，“他好像精神很不好。”

“相信我，他已經比之前好不少了，我之前發現蒙頓格斯在幫他變賣布萊克老宅中的東西，以便小天狼星能夠繼續地有錢買酒喝。”赫拉揚了揚眉毛，“他需要些時間來熟悉環境，這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我能幫到他什麼嗎？”哈利苦惱地說，“我想要幫助他，他可是我的教父，可他就像是看到最害怕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