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上加霜
不用請搬家公司，他就倆大箱子，一箱是衣服，一箱是被褥。
從樓里出來的時候稍顯凄涼。
這兒一塊是東安市最貴的小區，均價十五萬，來往的豪車不少，只有他一個人頂着大太陽，拖着倆行李箱獨自走在樹蔭下。
身後的豪宅他還沒睡過一晚呢，就這麼離開了。
憋屈！
到了路邊，打了個車：“師傅，麻煩去電視台宿舍。”
“好嘞。”
師傅答應了一聲。
“勞駕，右手往外搖一搖。”
鄭文不明所以。
“哦，不好意思，轉向燈壞了，得右轉。”
鄭文：......
電視台的宿舍其實就是比較老舊的招待所，一共五層樓，沒有電梯。
前台已經得到了通知，拿着身份證登記完畢后，給了串鑰匙。
費勁地來到307，打開門，鬆了口氣，是間單人房，看來電視台的領導還是照顧了下。
雖說是來歷練，但終歸要回去當太子，不能得罪咯。
和普通的酒店沒啥區別，就是小了一些，進門右手是衛生間，沒有浴缸，放着個洗衣機。
裏頭大概十二三個平方大，一米五的床，窗邊有個小衣櫃，前頭是個三十二寸的小電視，然後一張辦公桌。
地板有些老舊，從牆壁的顏色看來，歷史悠久。
唯一的好處是有個小陽台，可以晒晒衣服啥的。
氣還沒來得及喘勻，電話來了，路遙導演。
“路導。”
“小鄭，住下了吧。”
“啊，剛到宿舍。”
“那行，趕緊先過來吧，開會了。”
“好的，我知道了。”
招待所到電視台步行大概十分鐘，一路上，鄭文算是冷靜下來。
記憶里的老頭確實擰，他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可沒有人脈，沒有資金，在一個陌生的華夏賺三千萬，真不是那麼容易。
鄭文在地球也只是個宅男，一周可以不用出門，對做生意一竅不通。
賣歌賺錢？
倒是可以一試，但要賣出一個億，嘖嘖嘖。
他之前寫的就是娛樂小說，查過不少資料，老牌大牌作者寫一首歌，也就幾萬，十幾萬，除非做到了金牌作詞作曲家。
要是能等到那份上，一個億估計也不在話下了。
就這樣，一路琢磨，來到了電視台。
原主人還挺絕的，已經把入職手續啥的都弄好了，胸卡一刷，到了邊上電梯處等待。
人挺多的，幾乎都是行色匆匆，沒有啥表情。
到了十樓，他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擠出人群。
呼...
十樓是個巨大的辦公室，估計有上千個平方，好幾個節目組都在這兒辦公，正在張望，聽到喊聲。
“小鄭，這裏。”有個中年人招了招手。
是路遙導演，頭髮亂的和雞窩似的，黑眼圈堪比熊貓，整個人瘦的不行。
“會議室都滿了，咱們就在這兒開個會。”
辦公桌很亂，上頭不僅是文件，還有各種各樣的道具，什麼尖叫雞，呼啦圈什麼的。
邊上有張長桌，前頭擺着黑板，幾位工作人員已經就位。
“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鄭文，新來的主持人。”
啪啪啪啪，掌聲並不熱烈，甚至有人打了個呵欠。
鄭文微微點頭：“各位老師好，請多多關照。”
完全能理解，路遙負責的節目叫《一起轉轉轉》，聽着名字挺土對吧，實際上收視也一般，之前是周五檔的，後面因為換到了周三十一點。
首先陣容上一般，八位固定嘉賓由歌手，諧星，演員組成，五男三女，都是三四線的藝人。
再說環節，沒有絕對的主題，主要是尋找網絡上熱門的遊戲，狼人殺，辯論，劇本殺，許多都是倉促而為之，嘉賓都沒搞明白呢，就要錄製，效果可想而知。
最後是資金，作為周三十一點的深夜節目，資金有限，別說大明星，連佈景都得摳摳嗖嗖。
就在月初，節目組迎來了又一個壞消息，之前的主持人李銳辭職了，去了別的電視台。
這對於整個團隊，不管是士氣還是其他，都是打擊。
也是為啥，鄭文作為剛加入的新人，立刻就有了上台的機會。
其他主持人不願來啊，《一起轉轉轉》就是個大坑，連養老的資格都沒有。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不，並沒有。
還有個噩耗，節目還有一個月的壽命。
收視低，還養了一群人加嘉賓，電視台在十一點檔上是虧錢的。
你花費了人力和無力，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被砍很正常，不如播個紀錄片，或者片庫里的電視劇，反正結果一樣，但省錢了。
“別垂頭喪氣。”
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泡的很濃，味蕾的刺激讓他聲音加大了不少。
“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只要努力，肯定有機會，小黃，來，說說你們這段時間的想法。”
黃姐是節目的編劇，三十來歲，其他節目裏正常都有三四個，《一起轉轉轉》有點可憐，就她一個，哦，還有個實習生，剛畢業。
“是這樣的...”黃姐有準備，將自己的想法分享給在場的幾人。
說了十來分鐘，鄭文心裏嘆氣。
不行啊，策劃聽着就無趣，戶外闖關係列，在地球上好幾個頻道都有，收視率他沒有了解過，但從來沒記得過名字，可想而知如何了。
導演心態倒是挺好，聽完後點點頭：“小黃，你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咱們沒有預算了，陳導，你呢？”
陳玉山，副導演。
“路導，想法我是有的，只是，有個最基本的問題，陣容不行，”陳玉山扶了扶眼鏡：“咱們節目時段不好，想請誰都不容易，沒有明星，也就沒了關注，很難的。”
“散發思維嘛，”路遙何嘗不知道呢：“藍川的姜東來出道的時候不也是小歌手，憑藉《今夜不眠》，打出了名氣么。
我們組現有條件也不差嘛，八個藝人，也有錄影棚，你們要在這個基礎上去想辦法。”
會議開了一個來小時，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啥結果。
挺正常的，節目收視率不好不是一天兩天，如果有新的想法，早就提出並且嘗試了，哪裏會等到火燒眉毛再來想辦法。
“哎...”
路遙嘆了口氣，才發現鄭文一直坐在那，沒有說一句話。
“小鄭，你是高材生，有沒有什麼主意一起探討下？”
他原本是客套一番，沒曾想，鄭文笑了笑：
“我還真有個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