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互相狗咬狗
元清夢咬一下嘴唇，顧不得旁人看自己的目光，挑開帘子從包廂走出來，對着白綰綰惱怒大喊：“白綰綰，你要不要臉，要不是你將口臭傳染給我，我至於來這裏高價拍賣嗎？你還好意思跟我搶？”
濃郁腥臭伴隨着她激烈的言語在擴散，全場賓客都忍不住乾嘔。
元清歌慢條斯理地從袖中翻出一瓶藥水，灑在自己周圍，香意瀰漫，十分愜意地看戲。
白綰綰氣得發抖，她今日接連受辱，本來就在極力隱忍，想着儘快拍下東西吃下也就是了，可偏偏元清夢站出來詆毀侮辱她，她實在忍不下去。
“元三小姐，說話要講根據，怎麼就不能是你傳染給我？我本來好好的，結果你來一趟我就得了口臭，你說是誰傳染誰？”
一股更為難以言喻的惡臭從她口中飄出，距離她最近的那個貴小姐，竟生生被熏暈過去，沒有暈過去的，此刻也慌亂地向外跑去，邊跑邊嘔。
白綰綰氣得眼睛發紅，心裏恨毒了元清夢。
偏偏元清夢這會兒反倒是不生氣，而是得意洋洋地大聲笑起來：“側王妃，你說這話不心虛嗎？你看看你口中的味重，還是我的重。”
“再說了，我時常出門參加各種宴席，從沒有這個毛病，大家都可以作證，可你側王妃呢？一直稱病在府中，我看你得的就是口臭病！還傳染給我。”
“你……！”
“一萬靈璧，第二次。”
司紹平靜的聲音從台上傳來，淡淡看着爭吵的二人：“元三小姐，你既然不是為出價才開口，那司某便繼續了。”
白綰綰聽得這話，氣稍微順了一些。
眼看着那金錘要落三下，元清夢急急道：“誰說我不加，加！一萬二！”
白綰綰狠咬唇瓣，臉色猙獰地跟上：“一萬五！”
兩人相互較勁，已然失去理智，瘋狂叫價，竟生生將丹藥價格抬至五萬。
五萬！
足夠買一粒極好的六品丹藥了！
不少看客都覺眼紅。
司紹看一眼眸色通紅的元清夢，緩慢落錘：“五萬靈璧，第一次。”
“等……等等！”
元清夢焦急咬牙，可再讓她加價……元府未必就能出得起了。
“五萬靈璧，第二次。”
催命般的聲音再次落在耳畔，元清夢猛一揉眼，竟不顧形象地哭起來。
“五萬靈璧，第三次！”
“恭喜秦王側妃得到香雪丹一枚。”
白綰綰松下一口氣，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對她來說，無論這葯多貴，只要有用，就值得。
司紹將金錘落下，淡淡開口：“側妃，五萬靈璧不是小數目，請現在付清。”
白綰綰微笑着點點頭，緩步走向沈城凜所在的包廂。
她晃一晃帘子走進來，不敢靠近，便站在門口，捂住嘴唇極小聲道：“王爺，妾身拍下了香雪丹，五萬靈璧，您能不能幫忙墊付一下？”
方才這場鬧劇，沈城凜看在眼裏，沒有阻攔，白綰綰便當他是接受了這樣的價格。
誰想沈城凜一聽她這話，頓時臉色鐵青：“你讓本王來付？為你的愚蠢買單？”
“王爺？”
白綰綰錯愕地看着他，有些慌張：“可……向來是您給我買東西呀？而且我是您的側妃……”
“我給你買，是我樂意，我若不樂意，憑什麼給你買？”
沈城凜不耐煩地揮揮手，眸光凜然道：“本王出門只帶來三萬靈璧，已用兩萬給團團買了靈物，你若是想要那香雪丹，自己付錢。”
她怎麼可能付得出？
這些年她可全都是仰仗沈城凜的。
白綰綰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苦苦哀求：“王爺，您當真想讓妾身一直帶着口臭嗎？”
“只要你閉上嘴巴，自然沒有味道。”
沈城凜冷淡的話語徹底將白綰綰的期望給擊碎。
“王爺，這裏好臭呀……”
元小歌揮着手，小臉懨懨的，一點精神都沒有，看得沈城凜一陣心疼。
“那我們回家，來日還有什麼想要的，本王再給你買。”
“好，抱抱。”
元小歌伸出雙手纏上沈城凜脖頸，奶香柔軟的氣味沖入沈城凜鼻尖，頓時將白綰綰那股腥臭味沖淡。
沈城凜心情大好，抱着元小歌便大步離開。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笑話的目光看着白綰綰，沒有絲毫同情。
元清夢方才還在哭，見形勢急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錢還敢叫價，側王妃，你這是在故意給我搗亂吧？”
白綰綰纖細的手扶着梯，陰毒目光盯着元清夢，冷道：“我是沒錢付，那我不要了，可你元清夢有錢嗎？”
“你管我有沒有錢，反正比你強。”
元清夢囂張至極，笑得眼淚都橫飛出來。
“你……！”
白綰綰氣得頭又暈了，她正要逼着元清夢將東西買下，台上便傳來司紹沉沉的聲音：
“側王妃，你剛才說，你不要此物了，是嗎？”
極具穿透力和威嚴的聲音穿過整個拍賣廳，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忌憚地看着台上之人。
白綰綰忽然想到什麼，臉色煞白。
司紹面無表情道：“拍賣前我已經說過，如有搗亂者，永不得踏入我聖丹堂半步，側王妃，請吧。”
不等白綰綰狡辯，已有兩名魁梧大漢站出來，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側逼視着她，氣勢壓下來，讓白綰綰腿軟心顫，不敢違逆，灰溜溜地便走了。
元清夢一陣快意，張揚笑聲不斷。
“元三小姐。”
司紹嗓音陰沉地打斷她的笑，隱含警告道：“側王妃已經放棄拍賣，元三小姐，也要放棄嗎？”
元清夢笑聲戛然而止，半張着嘴看向台上，心中猶豫又忐忑。
“堂堂元家三小姐，怎麼可能賴帳呢？”
最頂層的包廂內傳出一道極動聽的女子聲音，似含着幾分笑意，“聽聞三小姐在元府極受寵愛，也極有話語權，這拿個五萬靈璧，應當不在話下吧？”
“還是說……你要如秦側妃一般，被聖丹堂驅逐，成為京城笑柄嗎？”
挑釁般的聲音從高處落下，所有人都看向元清夢，等待着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