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夜探虎踞山
贊普在一棵大樹上修鍊至天亮，打聽着向虎踞山方向而去，雖然虎踞山是強盜窩，沒人敢輕易告訴他，但這難不倒贊普，他謊稱舅舅是虎踞山下的獵人，自己是前去投親。善良的人們看他一個十歲左右一個孩子，不疑有它，善意地為他指引道路，贊普花費了一天時間，來到了虎踞山下。
虎踞山，其實只有幾百米高，由高高低三個小山峰組成，遠遠望去，形似卧虎探頭。數年前，余刺降服附近的強人、盜賊，在虎踞山建起虎踞寨，魚肉本地百姓，無惡不作，由於虎踞山遠離府城，天高皇帝遠，常侯府對這些小小的惡霸也不放在心上，虎踞寨就成了落星河附近的一個毒瘤。
虎踞寨並沒有建在峰頂，而是選在一個三面環水的小島上，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進出。贊普知自己品階低微，不敢莽撞，靈機一動，冒充山上找牛的少年，在虎踞山轉了三天，弄清虎踞寨外圍情況，這才定下夜探決心。
約摸二更時分，贊普悄悄來到寨門附近，山寨守護並不嚴，只有四名壯漢坐在一個木屋內喝酒。贊普催動元力，如一縷輕煙，避開守衛，進入寨內。山寨正中是一條寬闊的道路，兩側樹影搖曳，通向幾座又高又大的建築，像是強盜的議事大廳，裏面燈火通明，遠遠傳來吃酒划拳和肆無忌憚的笑聲，高大建築之後有四座相距較遠的小院，亭台軒榭，是落星河附近少見的石砌建築，想必是山寨頭目的住宅。住宅左右兩側百丈附近各建有數十個小院子，以樹木隔開，贊普幾個閃身，來到左側一個院落內，側耳傾聽室人動靜，正待越牆入室時，遠處突然傳來低低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贊普急忙伏下身。
“兄弟們正喝的興高采烈，卻派你我巡邏，真讓人掃興。”
“他們只顧自己高興，哪知我們的辛苦，真他娘的，這強盜也不是想像那般逍遙！”
“哼，你們少說兩句，讓幾個當家的聽到，少不得又是一頓皮鞭，我們趕快巡視兩圈，回去交差才是正理。”
三名歹人邊說邊走，在贊普不遠處匆匆而過。
贊普不待三人走遠，催動元力，注入右眼，周圍立時清晰可見，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跟在身後。
三名歹人粗略巡視一圈，急欲回議事廳吃酒。贊普一時大急，正思量如何不驚動其它強盜，制住三人時，卻聽其中一人話鋒突然一轉。
“兩位大哥先去吃酒，小弟要去方便，一會兒便回！”
“丑狼，你我雖以搶劫為生，但畢竟生活所迫，只是搶些金銀，至於奪人妻女、傷天害理，還是不做為妙！”
“兩位大哥說哪裏話，小弟雖搶得一名少女，不過是想調教調教，照顧各位大哥的生活起居，如何會有其它想法！”
“真能這樣做，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我們哥倆廳內等你！”
“兩位大哥先走，小弟隨後就來。”
丑狼待二人走遠，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急不可耐地朝左側一個小院走去。“媽的，兩個狗熊樣的笨蛋，也配教訓我來，好容易搶來一個少女，難道真讓給你們不成！”
贊普遠遠地吊在身後，待丑狼走進院子時，一個疾步，不待其轉身，手刀橫斬在脖頸上，左手迅速扶住丑狼癱軟的身體，拖進屋內，丟在地上，而後游目四顧，信步走進右側簡陋的起居室內，果然，一個衣衫不整，十四五歲，滿臉是灰、身姿妙曼的少女被結結實實地綁成一團，蜷縮在一張木床上，無聲地看着贊普。
“這位姐姐，你不要害怕，壞人已經被我制伏，我馬上放開你，且不要出聲，待我問清楚情況，就帶你逃出虎踞山！”贊普邊說邊幫少女解開繩索。
“嗚、嗚”少女並不害怕，連忙點頭。
解開繩索，少女果然一聲不吭地跟在贊普身後，兩眼冒火，藉著皎潔的太陰星光，死盯着黑暗中被一盆冷水潑醒的丑狼，丑狼呻吟一聲剛剛轉醒，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我知道你叫丑狼，只要你不出聲，告訴我想知道的，或可留你一條活命！”
“高士大人，你儘管問，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求饒小人一條狗命。”丑狼看眼前之人年齡雖小，卻自有一種氣度，知生死一線，醜態畢現，跪地乞命。
“虎踞寨共有多少人，幾名元士，分別是幾品？”
“小人不敢隱瞞，虎踞寨共有一百六十一人，只有四個當家的是修鍊元力之人，大當家的余刺，品階最高，據說是元士七品，二當家郎無仁、三當家朱山惡均是四品元士，四當家的侯不敬是元士三品。”
“你可知余刺來自哪裏，修鍊什麼屬性元力？”
“這個小人確實不知，大當家的秘密恐怕只有他們四個頭目知道，還請大人明鑒。”丑狼立即苦了臉，戰戰兢兢，惟恐惹怒這位高士大人，丟了性命。
“他們四人住在哪裏？”
“住在議事大廳後面四個小院，由左至右分別是余大當家的和其它三人的住所。”
“余刺可有與虎踞山以外的高士來往？”
“據小人所知，余大當家的從不與其它高士交往，常言來此就是為了享受自在的江湖生活！”
“好，我問完了，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且把你捆綁起來，明日自然有人救你。”
“小人知道。”丑狼見保住性命有望，非常積極地配合贊普。
待綁緊丑狼，並用破布緊緊塞住其口，贊普拉起少女，正要離開小院時，卻被少女一掙而脫，只見她抄起一根大木棒，對準丑狼後腦狠狠一擊，丑狼一聲未吭，瞪大驚恐的雙眼，氣絕倒地。
贊普一驚，道：“我說過饒他性命，你怎麼……”
“你答應饒他，我又沒有答應！”少女狠狠地說，“他已經不知道害死多少人，我殺他是為民除害！”
贊普只能苦笑一聲，心中對少女的話語也頗為認同，就不再言語，拉起少女，二人悄悄向寨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