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產運動(1)
王立現在想要搞得是生產運動和反掃蕩運動,一來是是為了現在能少吃一些苦,二來是為了以後種花家能少走一些彎路,是為了那些抱薪救人卻終究迷失在風雪裏的人們,是為了那些最可愛的人。
如果不是各縣委抗日民主政府的廣泛推行,八路軍對根據地的掌控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王立是怎麼也不敢搞這個工程的。
具體施行起來,第一階段是將1941年才由冀中軍區搞出來的地道戰更進一步的發揚光大,結合六十年代“廣積糧,深挖洞,全民皆兵”的政策,將村莊變成一個個刺蝟。並且撤離靠近鐵路線和縣城的百姓,徹底將日軍變成無本之木無源,將其的掃蕩成本提高起來,掃蕩的此時就會少很多。
第二階段,廣泛的摧毀鐵路、公路、橋樑,主要破襲同蒲線、正太線、白晉線、京包線、太焦線,將山西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炭,日軍吞不下也不舍的吐出來,讓其持續放血。
第三階段就是戰略反攻階段,趁着太平洋戰場到了白熱化階段,就可以試着進行戰略反擊,嘗試收服一些不是那麼重要的縣城。
他鐘情於大炮兵主義,如果沒有錢搞大炮兵主義,那麼八路軍1943年之後的戰術也是可以的,以連結每個村鎮的地下工事為屏障,在山裏或者平原的地下掏出一個個大型工事,這種戰術尤其適合多山地形的山西和平原的山東。
對搞小股部隊的特種作戰反而沒興趣,很簡單,養不起也沒那時間培訓,如果以後有時間有錢的話,倒是可以訓練一些用於反特、反恐、反偵查,現在的特種部隊也就只能幹這事了,哦,也許還可以當炮兵觀察員用。至於正面戰場?還不如兩門山炮準頭好點的好使。
抗戰文里那些所謂的特種兵,在他眼裏真的不值一提,沒有空中支援,沒有導彈的精準打擊,沒有精良的單兵作戰裝備,特種兵再強也不過是一群沒有反裝甲能力的輕步兵,再強也干不過坦克和大炮。
1997年一百多號三角洲海豹突擊隊被五萬多索馬里武裝分子堵在了港口,空中支援不是沒有,艦炮支援不是沒有,就那搞出了黑鷹墜落,要不是巴巴羊救場,白頭鷹的翅膀就真折在那了。
“我對其他物資的分配情況是沒有意見的,總不能咱們吃飽穿暖,眼看着兄弟部隊忍飢挨凍吧,可炮兵這個兵種不一樣,需要大量的訓練時間和較高的文化素養,尤其是山炮這種超視距射擊的火炮,而且火炮需要集中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王立有些擔憂的說。
這個時期的八路軍炮兵,真有點不敢相信,關家腦之戰,日軍干出過把航彈投在自己陣地上的事情,山炮連也干過把炮彈砸在自己人頭頂的活,772團剛衝上去,就被自己的山炮連給揍了下來。
因為八路軍這會,用的較多的是迫擊炮,而不是超視距射擊的山炮榴彈炮,炮隊鏡沒有,測距儀沒有,射表還是沒有,甚至連專業的炮兵觀察員都是華東野(防和諧)戰軍陳瑞庭將軍1947年才搞出來的,就是到了抗美援朝的時候炮彈仍然會時不時的落在自己人頭上。
“炮兵主任趙章承是個懂炮兵的人,讓他來當這個團長應該是最好了,全軍就這麼一個山炮團,也不算委屈他。”老總親眼看着這些家當都送進挖好的臨時倉庫里,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
“適當的也可以吸收一些偽軍、國民(防和諧)黨軍甚至是日軍的炮兵當教官,不得不承認日軍的文化程度普遍要比我們高,戰術素養也要好不少。”王立齜着牙說道,傷口剛剛結痂,動作稍微大一點就疼得厲害。
“當年袁世凱建立的炮兵部隊也不少,可惜在內戰中幾乎消耗殆盡,如果找點這些流落在民間老炮兵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這個事情也得寫個報告,能者多勞嘛,勤國你辛苦一點,現在武鄉縣還上凍着呢,一時半會也開不了荒。得五月份才能種地,你先抓一下部隊的訓練工作和你說的防禦工事,哦還有養殖場的事情。”老總也很看好王立說得反掃蕩策略,要是效果好,那山西的很多根據地就再也不怕日軍大掃蕩了。
“最好總部能給我找幾個盜墓賊。”王立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要盜墓賊幹什麼?我跟你說啊,這沒錢也不能幹這事,這是犯紀律的。”老總還以為王立是要學孫殿英,組織軍隊盜墓呢。
“哪啊,我的意思是,打洞這事,咱們這邊專業點的也就只有盜墓的了,就是科班出身的工兵都未必比得上這群地耗子。”王立一聽就知道老總誤會了,趕緊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可以,軍區前些天就抓了幾個盜墓賊,正要準備公審槍決呢,明天就送過來,量他們也不敢不配合。”老總恍然大悟,幾個盜墓賊還是能找到的,就得軍區沒有也能發動群眾抓幾個回來。
閑聊了一些小事,老總就回屋辦公去了,一條條電報發出,各部隊收到電報之後都是一臉懵逼,這總部還有支援下面的部隊的時候?平日裏都是上繳繳獲,什麼時候還能發出來武器裝備啊?難道總部發了洋財了?
尤其是決死一縱的司令范子峽,一個月前他才從後勤部張萬和那回來,柳樹溝兵工廠那一個月才產的五六萬發子彈啊,怎麼可能一下子撥給自己兩萬發呢?還有機槍,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129師各部隊雖然疑惑但是都派了一個連的部隊來取物資,至於115師120師的物資要送過去可不容易,得穿過封鎖線才能送過去。
於是,王立的苦日子就這麼開始了,十幾個旅長司令為了一支衝鋒槍一箱子彈吵得不可開交,都窮怕了,扣扣搜搜的跟個土財主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的武器彈藥都扒拉到自己懷裏。
這幫子人仗着自己是老資格,都喜歡多吃多佔,甚至有一部分人直接撒潑打滾,例如陳更,所以,王立的這種苦日子一過就過到了1949年。
分完武器,也就該搞養殖場和堆肥了,武鄉縣的要種地往年都是五月份,長治東北部地區地勢高,所以偏冷,大概過了立夏才能種地,還有三個月應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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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醫生你聽說沒?咱們醫院又調來了一個新的副院長。”一個護士在韓襄身邊高興的說:“我聽說了,那個副院長可有本事了,雖然不會醫術,但是前兩天的藥品都是他一個人籌集的,昨天又給咱們八路軍送來了一大批彈藥。”
小姑娘嘛,有事沒事就喜歡巴拉巴拉的講一些八卦,三個女人一台戲可不是瞎說的,不管是什麼時候,嘴邊總得有什麼聊的才好。
“你是看上人家了吧。”趙襄咽下自己口裏的高粱面擦尖說道。
這正宗的高粱面不能咬,得直接咽下去,為什麼?因為生着呢,高粱面容易化,比澱粉強不了多少,沒開鍋就得下去,等一開鍋就得趕緊撈出來,要不然就煮成漿糊了。
王立是運來不少白面,可是相對於目前的局勢而言,後勤人員還是吃不上白面,有限的白面全給傷員吃了。
當然王立本人是個例外,畢竟這白面都是他弄來的,而且總部也知道他是資本家出身,吃不慣粗糧,加上本身就是傷員,吃傷員餐在正常不過了。
“我是說你啊,你都23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我那天遠遠的看見他和老總商量事,言談舉止看起來也起碼得是個讀過高中的,加上他又是高級幹部,配你這個協和畢業的大學生是再好不過了。”護士調笑道。
“山河破碎國家動蕩,我又怎麼能讓個人情感佔據自己有限的精力,小茹啊,有這時間,咱們又能洗幾塊繃帶了。”趙襄沒搭理自己的閨蜜,自顧自的吃飯。
她是一個典型的近現代女性,思想在東西方文化的衝擊中產生了巨變,她即接受過中國傳統的三從四德的教育,也深受德先生(Democracy意民主)和塞先生(Science意自由)的影響,所以她即信奉舊時代保守的婚姻觀念,又有現代女性的自由戀愛的思想,是典型的民國進步女性。
“誒,馬克(防和諧)思(防和諧)主義信徒不是清教徒,也有七情六慾,是人終究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嘛。”孫小茹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吃完了,還要去查房,你自己吃吧。”趙襄把空碗收在一起,起身向屋外走去。
她父母都是大學教師,祖父還曾經跟着章太炎先生搞過光緒年的公車上書,要不然也不會受到進步思想的影響,將自己的女兒送去讀大學,但是,在八路軍呆了一年,她也學會了不能浪費糧食。
“趙醫生,趙醫生……”孫小茹告訴喊道。
可趙襄根本不為所動,她現在心裏想的還是自己的傷員,她是一個純粹的醫生,即然在紅十字旗下發了希波克拉底誓言那麼就該履行到底,人一生總要有什麼可以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她的目標就是救助她所知道的所有傷患,一個醫生最樸素也是最崇高的願望。
……
一個禮拜之後,武器發完了,老總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臨走的時候跟老李說:“李雲龍啊,我把你留在這裏,你要好好配合王副院長的工作,別看他年紀小資歷淺,但是我們八路軍不搞排資論輩的這一套,你要是敢尥蹶子我就來打斷你腿。”
“老總,你看我這個……”李雲龍慫的不行不行的,但是還是有心想去作戰部隊。
“你一個篾匠,難道連種地也不會了?你就給我在這老老實實的種地養雞,我還等着吃你的雞蛋呢。”老總故意嚇唬李雲龍道,說著拿着馬鞭輕輕抽了幾下李雲龍的胸口。
“是,保證讓老總天天都能吃雞蛋。”李雲龍嚇得一個立正回答道,等老總上馬遠去之後,嘆了口氣:“倒霉啊,打了半輩子仗,最後還是種地。”
……
搞養殖場的第一個難題是豬崽和羊羔的問題,這年頭養雞的還有不少,養豬的真沒多少,游擊隊員翻遍了整個武鄉縣,也只找到不到300隻豬崽,不到100隻羊羔。
至於牛犢和驢犢子是找到了,可是人家不賣,現在養得起牲口的那家缺錢似的,都是地主家才養得起大牲口啊,人家根本就不缺那幾袋白面,還是王立出馬連哄帶嚇唬的才收了11隻牛犢8隻驢犢子,養殖場才勉強辦了起來。
堆積青肥倒是簡單,把閑的單挑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幹活,這年代的人要求不高,管飯就行,這堆肥沒有什麼技巧,把人或者動物的糞便與雜草充分的混合在一起,然後潑上水,靜靜的等待自然發酵就可以了,當然這個期間每隔糞堆上冒氣白煙的時候就可以整體翻一次了。
現在豬崽還小,還不能離開母豬,所以豬崽的越冬倒是暫時規避了,可是小雞的越冬可是快愁死王立了,這地方連個燈泡都沒有,想給雞窩拉個電燈都不行,更別說是其他了。
總部送來的盜墓賊已經在威逼利誘下就範了,王立說得也很簡單:“如果配合,等打完小鬼子你們就是抗日英雄,如果不配合,明天就公審槍決,選一樣吧。”
這特么有選擇的權力嗎?啊?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那特么是聖人,聖人能幹盜墓的活嗎?顯然不可能,所以這幾個盜墓賊理所應當的給跪了。
當然,對於這些盜墓賊,王立給出的解釋是總部支援過來的工兵,算是給他們一點遮羞布,平常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就是盜墓的,身材瘦小而膚色發白,不是盜墓的是什麼人?
但是,無論別人這麼說,王立給出的解釋就有一個,他們是總部增援來的工兵,然當了八路,只要沒有犯過什麼原則性的錯誤,那麼像是什麼小偷小摸之類的,還是可以酌情功過相抵的嘛。
整個國家都在困難之中,就算是重刑犯,敢去上前線打鬼子的,那也照樣是英雄,這是國家之戰啊。
老李這些天也很快樂,原因很簡單,裝備好啊,老總為了保護王立的安全,一口氣給警衛連留了20支衝鋒槍、五挺捷克式、兩挺馬克沁,連60迫擊炮都留下了2門,雖說自己不是團長了,但是火力也不見得少了多少。
特別是那個王副院長跟自己是真聊得來,還有他那煙和酒是真的好,比小鬼子的櫻花強多了,想到這腳下有緊走了幾步,巡完這個山頭就該回醫院吃飯了。
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槍響回蕩在了山谷里,李雲龍一聽這聲音,連忙給自己的衝鋒槍上膛,什麼毛瑟槍他不喜歡了,還是這衝鋒槍給勁,一摟扳機幾秒鐘一梭子就出去了,最重要的是輕巧啊,比駁殼槍重不了多少,就是娘們橫着掃射也能打死幾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