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太太落井下石
秦紫蘇剛要出聲,秦老婦人站了起來,踉蹌幾步,也跪在地上。
印象里,老太太可是不喜歡自己的,這個時候站出來為自己辯解,也不失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出了皇宮,可得對這位祖母好點,等她老了,定給她披麻戴孝,養老送終。
秦老婦人跪在地上,說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民婦也有話說。”
皇上點頭,皇後娘娘說道:“老夫人請講。”
皇後娘娘的眼中閃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王家小哥,的確給民婦說過,喜歡民婦家三小姐。說他們情投意合,兩小無猜,讓民婦給他們做主。皇上已經把三小姐指給了太子殿下,民婦便沒有允許!”
他娘的!
老太太是在落井下石啊?!
明着是說秦府並未允許王家狗兒子的請求,實際上。
這不是坐實了本小姐和王府狗兒子有來往嗎?
你是原主的祖母還是原主的仇人?!
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的罪過你個老碧池不是?!
秦紫蘇回頭看了秦老婦人一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眼角撇去,看到姜氏手上拿着的信件。
信箋上的字跡就好像是烏龜在爬。
這就是原主的字體?
秦紫蘇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計較。
“皇上!皇後娘娘!臣女和王府之人根本沒有來往,這些都是王府一廂情願。至於王家狗兒子和祖母說過什麼,臣女也是不知道的!”
“你!……”姜氏倆眼珠子瞪得溜圓,只想着一把撕碎了秦紫蘇。
昨天半夜妹妹回府,說秦三小姐僱人殺死了愛子,悲痛之下,和妹妹商議了如何置秦三小姐於死地的辦法。
今天在人證物證面前,秦三小姐還敢否認,且把自己的愛子稱作狗兒子。
皇上豈容二人在這裏爭執,說道:“秦三小姐,人證物證面前,你怎麼說?”
說完,命太監把姜氏手上的信件拿過來。
秦紫蘇抬頭,眸子直視皇上,說道:“王家既然有私通的信件,臣女願意當場寫下幾個字,供皇上皇後娘娘明斷!”
憑着幾張紙和老太太的一番說辭,就要本小姐認命?
休想!
和太子殿下訂了婚,暗中和別的男子私定終身,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自己死了沒什麼,不能讓原主背上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名聲不是?
自己既然用了這具身子,就得為這具身子做主!
皇上點頭。
憑姜氏手上的幾張紙片,就說秦三小姐和王家少爺私定終身,的確不妥。
最起碼,也得證實這些紙片的確出自秦三小姐之手。
“好!”皇上斜睨面具男子一眼,說道:“朕就給你辯白的機會!”
皇上擺手,皇上身後的太監去了後面。
皇上看向面具男子,見面具男子坐在那裏,面具擋住了容顏,更讓人覺得意味不明。
不一會兒,太監拿來了文房四寶。
在皇上示意下,太監把上好的宣紙鋪在秦紫蘇面前,幫着秦紫蘇磨墨。
宴會廳里靜悄悄的,誰不知道秦三小姐無才、無德、無顏,出了名的三無小姐,如今當著皇上皇后的面前要寫字,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榮氏攥緊了衣角,手心裏早出了汗。
王氏娘家人對蘇兒進行污衊也就算了,老夫人也落井下石,這是不把蘇兒當親孫女了嗎?
榮氏心裏像是被刀扎着,痛得不能呼吸。
同時也在擔心女兒。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長這麼大,認識的幾個字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姜氏手上的紙片榮氏也看到了,和女兒的鬼畫符差不到那裏去。
就算知道女兒不可能給王氏的侄子寫私信,也保不住有人模仿女兒的筆跡。
秦紫蘇這裏揮毫潑墨,一揮而就,然後放下狼毫。
太監伸手拿起那張宣紙,看了一眼。
還真是小看了這位秦三小姐。
誰說秦三小姐無才、無德、無顏?
最起碼,眼下寫的這些字,放眼大楚,怕是沒有第二個女子能超越。
太監剛要給皇上拿過去,皇上說道:“念出來,讓大家都聽聽秦三小姐的佳作!”
太監躬身說道:“是!奴才遵旨。”
接着,太監大聲念道:“怒髮衝冠!殿堂內,小人竊竊!抬眸望,仰天長嘯,壯懷悲憤!十五年,清凈無爭,日夜默守女規!知今日,犬狂吠,人無語!”
一首滿江紅的上半闕,飄然紙上。
意思是說:憤怒能讓頭髮把頭頂上的帽子衝起,在這高大的殿堂內,小人竊竊私語。抬頭望去,仰天大聲呼喊,悲憤的心情滿腔!
這十五年來,我清清靜靜,與世無爭,白天黑夜謹慎的守着女規,不敢越雷池半步!誰知道今日,有瘋狗在這裏狂吠,到讓人沒有話說了。
太監敬秦紫蘇寫的一手好字,念得聲音洪亮,抑揚頓挫,煞是好聽。
下面有人拍起了手掌,不知道是誇太監念的好聽,還是誇秦紫蘇詞做的順暢。
“韓大學士,你來鑒定一下,這裏的信件和秦三小姐剛才所做,可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皇上下旨。
韓大學士是大楚公認的筆跡鑒定專家,卻為人正直,一絲不苟,辦事從不偏頗。
皇上把這件事交給韓大學士,再合適不過。
韓大學士站了出來,“是,臣遵旨!”
韓大學士上前幾步,從太監的手上拿過秦紫蘇剛才所寫,又把先前姜氏拿來的那些信件拿在手上。
宴會廳里,眾人的眼眸都放在了韓大學士身上,恨不得把韓大學士手上的東西搶過來。
就見韓大學士把東西交到太監手上,說道:“啟稟皇上,這樣明顯的差別,一看就不是一個人所為;且先前的那些信件,有刻意模仿之嫌疑!”
“啊?這是為什麼?”
“王侍郎夫婦為何要抹黑秦三小姐?”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
不只是女眷這邊,就連一向淡定,不參與閑言碎語的大臣那邊,也是議論不斷。
皇子們也是一怔,只有戴面具的男子看上去還淡定,脊背筆直的坐在那裏,面具遮掩着意味不明的容顏,清清冷冷,令人不敢直視。
“這怎麼可能?這是臣婦從犬子房間裏拿出來的,怎麼會是假的?”
姜氏癱倒在地上。
污衊皇族是要被誅九族的。
兒子已經沒了,好歹自己還有兩個女兒,若是因為自己遭了牽連,就是把自己凌遲,都換不回兩個女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