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照俺說，你們都是無能之輩
韓馥回頭看了潘鳳一眼，微微搖頭。
孔伷說的“無膽鼠輩”這四個字像刀子一樣深深扎進他心裏。
不由想起潘鳳從對戰華雄到對戰呂布，都沒有真正動過手。
雖然口口聲聲把華雄和呂布貶得一文不值，但終究沒有動手，難免會讓人認為他是不敢和對方交戰，是不戰而逃。
現在對戰張遼，同樣又是無功而返。
真是大失冀州臉面啊！
“哼，說我是無膽鼠輩，你有膽，去打張遼試試，看張八百會不會把你砍成兩段！”
潘鳳望着孔伷遠去的背影，暗自在心裏吐槽。
自己在這一日之中，已經是第四次被人罵為“無膽鼠輩”。
前三次是被華雄呂布和張遼罵，這些都是比自己厲害很多的人物。
他們罵沒關係，你孔伷是什麼東西，竟然也來罵我？！
潘鳳默默跟着韓馥領兵回到酸棗城中。
“韓州牧，如何？潘鳳將軍是否斬了呂布？冀州軍斬獲多少敵首了？”
盟主袁紹見韓馥領兵出城較晚，卻回來最早，還以為他們斬了呂布，急着回來報功。
韓馥喪着臉，嘆氣道：“袁盟主，董卓西涼軍之勇你也知道，我冀州上將潘鳳將軍，追上敵將張遼，與他大戰一百五十回合，即將得勝之時，卻突然從旁邊又衝出兩員西涼虎將，三將齊攻。潘將軍雖勇，卻是一斧難敵三刀，因而我們不得不退兵。”
潘鳳聽了心中一陣感動，看向韓馥的目光充滿親切感，這樣極力維護屬下聲譽的領導很難得啊！
“原來如此，潘將軍辛苦了，來，我們飲酒。”
袁紹對韓馥的話不太相信。
關羽斬殺華雄的時候，袁紹一度認為潘鳳是個武力很強的將領，可是自從親眼見到潘鳳面對呂布落荒而逃之後，心裏便認定潘鳳只是個能說不會做的人。
同時他也為韓馥有潘鳳這樣的將領感到欣喜。
袁紹現在雖然是盟主，但實際官職卻是勃海太守，而韓馥是冀州牧，按理說是袁紹的上級。
因此袁紹不甘心屈居於韓馥之下，終究要把冀州奪到手裏，冀州軍的將領越弱，對他就越有利。
潘鳳穿越不到一日，卻經歷了眾多事情，可以說是三次死裏逃生，同時又得到武力值獎勵，算是悲喜交加，大起大落。
現在安靜下來，正好借酒壓驚，坐在韓馥身旁，頻頻舉杯自飲。
各路追斬敵兵的諸侯陸續領兵歸來。
“他奶奶的，要不是呂布有赤兔馬跑得快，俺早就把他人頭砍下來了。”
潘鳳聽到了張飛那如雷之聲。
聽這意思，劉備三兄弟沒有追上呂布。
“三弟，下次不可再如此魯莽，冒然追去，只怕會中了賊人誘敵之計。”
“大哥，呂布那個三姓家奴能使什麼誘敵之計？照俺說，咱們也不用留在此處，讓盟主率十八路諸侯……不對，十六路諸侯，一齊起兵，殺向洛陽，什麼呂布董卓，統統殺盡。”
劉備帶着關羽張飛進了營帳，仍然是坐在末尾處。
關羽看向潘鳳，對其微微露出笑意。
潘鳳報以微笑，並不說話。
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各為其主，以後說不定還會在戰場上刀兵相見。
“韓冀州，你不是也領兵出城追斬敵兵了嗎？怎麼回來這麼早，斬得多少首級了？”
兗州刺史劉岱帶着滿臉笑容回來，對韓馥問道。
“沒有多少。”
韓馥尷尬一笑，仰頭自飲了一杯酒。
“我們兗州軍斬了一千一百多顆首級，其中還有一個是敵軍校尉，哈哈哈……”
劉岱說完放聲大笑。
“州軍比我們郡兵斬的略多，我們東郡兵斬了九百多顆敵首。”
東郡太守橋瑁同樣是一臉喜容。
“我們陳留兵斬了七百多顆敵首，有一名校尉被我們刺傷，差點就能斬了他首級。”
陳留太守張邈也向盟主報數。
“我們荊州斬了五百多顆敵首，俘虜八百多人，俘獲三百多匹戰馬。”
劉表的戰績令眾人羨慕，因為他俘獲了三百多匹西涼戰馬。
“孟德，你最先領兵出城，斬獲一定更多吧？”
曹操剛剛回來，劉岱即向他問道。
“嘿嘿，不多，才斬獲兩千五百多顆首級。”
曹操細眼一眯，微微笑道。
“哈哈，還是孟德有先見之明，知道呂布將敗，早早準備好兵馬，呂布一逃即領兵出城追去。”
“哎，非為操有先見之明，此乃潘鳳將軍所教爾。”
韓馥一聽，看向潘鳳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為什麼教曹操出兵去追，卻沒來跟自己說？
潘鳳感受到了韓馥的複雜眼神，連忙為自己辯解，並且轉移話題：“其實曹將軍早就看出來，呂布不可能敵得過關羽張飛二人，他敗逃只是早晚之事。西涼軍中若論厲害，還是那個雁門張遼，我與韓使君領兵追去，正巧遇上了他。我與他大戰一百五十回合，也分不出勝敗，若不是又有兩員西涼虎將來助他，我們冀州軍也不會這麼早退兵回來。”
“正是如此。”
韓馥連忙證實，臉色緩和了許多。
“咦，好像還有人未回……豫州刺史孔伷為何仍未回來？”
“他該不會是追到滎陽去了吧！”
“有可能，孔豫州不甘認輸之人，很有可能會窮追不捨。”
“也不一定，就怕他遇上了西涼猛將，豫州軍的戰將，武力高的本來也沒幾個。”
“非也，據我所知，豫州上將周松與盧齊二人極為勇猛，就算遇上西涼猛將，也不至於會全軍覆沒，總會有人活着回來吧！”
“河內太守王匡也還沒回來。”
就在眾人議論之時，河內太守王匡扶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了營帳。
“盟主，盟主……孔豫州他……”
潘鳳仔細一看，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正是跟着孔伷鄙視自己的部將之一。
他跪在袁紹面前哭訴道：“盟主，孔豫州他……他戰死了！被敵將張遼一刀當腰砍成兩段，死得好慘啊！”
“什麼？孔豫州死了？！”
袁紹大驚，手中酒杯差點摔落。
追擊逃兵怎麼還把命搭進去了。
其他諸侯同樣聞言驚愕，剛才還在拿他打趣，沒想到孔伷竟真的遇到了西涼猛將。
“到底怎麼回事？”
袁紹追問。
“我們出城追斬敵兵，曾在路上遇到韓冀州，當時韓冀州還勸我們勿追，說前面有一個叫張遼的西涼軍武將非常勇猛，潘鳳將軍與他大戰一百五十回合而未分勝敗，後來又有兩員敵將來助，潘鳳將軍不得不退走。孔豫州當時不信，以為這是潘鳳將軍為自己不敢與敵將交戰所找的託辭。”
“沒想到……沒想到，我們追上去之後，真的遇上一個叫張遼的敵將，只一刀，便把周松將軍砍死了，我與他力拚，身上挨了兩刀，幸好傷得不重。孔豫州為了救我，他……他摔落馬下，結果……結果就被那張遼砍成兩段，首級也被割去了！”
這個叫盧齊的豫州將領，說完放聲大哭。
“盟主，這張遼也忒猛了，我河內名將方悅只一個回合，就被他斬落馬下，若不是我們兵馬眾多，只怕我此刻也回不來了。”
王匡在旁補充道。
本來神情頹喪心情鬱悶的韓馥，此時一下子振作起來：“我當時確實是與孔豫州說過，勸他勿追，可惜他不信我之言，唉！”
潘鳳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真，趁機說道：“那張遼與我交戰一百五十回合而未敗，可見比呂布要勇猛多了。”
不只是袁紹，連曹操也變疑惑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潘鳳真的是一員猛將？
呂布之勇大家都看在眼裏，若是張遼比呂布還厲害，那潘鳳與張遼交戰一百五十回合而未敗，這麼說來，潘鳳至少也是與呂布一個級別的武力了。
袁紹看向韓馥，目光中多了一些恨意。
曹操看向潘鳳的目光中則多了一些親善，眯眼笑道：“潘將軍不愧是冀州上將，有潘將軍如此勇將，董卓之滅只在朝夕啊！”
關羽也向潘鳳投來敬佩的目光，他身前的劉備更是用熱切的目光望着潘鳳。
站在劉備身後的張飛此時突然大聲嚷道：“照俺說，你們都是無能之輩，張遼那廝若是遇上俺，俺定叫他腦袋立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