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屋往事

第十五章 古屋往事

她的意思是說,我小舅是一隻癩蛤蟆。如果小舅是蛤蟆,那我豈不是小蛤蟆,如此指桑罵槐,讓我心裏很不爽。

“喂!你在罵誰呢?我小舅才不是癩蛤蟆!”

然而我不爽,她比我更不爽,她捏起拳頭在我腦門上狠狠捶了一下,氣鼓鼓的說:“傻子,我不是說你小舅是蛤蟆,我是說那個小舅是蛤蟆變化的。”

我捂着吃痛的頭,愣愣的說:“你是說那個小舅是假的,是蛤蟆精假冒的。”

她點頭說:“沒錯。”

我懵了,愣愣的思索片刻,說:“如果那個小舅是蛤蟆精變的,那之前那個假冒的小舅又是什麼東西?”

我現在可以肯定,兩個小舅都是假的,前者被後者識破並將其殺死,然後後者又謀划著殺我。可殺我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為何搞的如此複雜?這讓我的腦子很亂,無法理清頭緒。

我不知道,女子卻知道。她說:“之前那個也是蛤蟆精,只不過一個是分身,另一個是幻象。”

一聽,我更懵了。如果兩個都是蛤蟆精,一個是青蛙,一個是癩蛤蟆,兩者因爭奪獵物而互相傷害,這還說得過去,可兩者都是同一隻蛤蟆,這就說不過去了,就好比一個騙子對你說,我是你爹,然後又說我不是你爹,我在騙你,你千萬別上當。這種人簡直腦抽,難道這蛤蟆精也腦抽了?

見我想不通的樣子,女子跟我說出了實情。

很久以前,這片山林里來了一位美麗女子,女子孤苦無依,生活貧苦,便在通山的必經之路蓋了一座木屋,以勾引路過的男子,期盼有一天能遇到一位大家公子。

荒無人煙的山林之中,富家公子一個沒有,進京趕考的窮苦書生倒是絡繹不絕,美麗女子也不嫌棄他們囊中羞澀,都大方的將身子給了他們。翌日,每個書生臨走時,美麗女子都會戚戚然看着,並說一句:相公一路順風,賤妾會一直在此等候,若相公他日金榜題名,相公一定不要忘記賤妾。而每個邂逅離開的書生,都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日。

就這樣,美麗女子和路過的每一個書生結合。她心中有一個期盼,希望有朝一日,某個夫君金榜題名,騎着高頭大馬回來迎娶她這個苦命女子。畢竟十年寒窗苦讀,最終魚躍龍門的大多都是窮苦書生,所以這種賭博中獎的概率比彩票要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日三個匪徒路過,見女子如此麗質,心生歹意,便將其姦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屋破敗,女子的身體化作一具白骨,也沒能等來一個高頭大馬。女子恨意難平,便將靈魂寄於白骨之上,化作害人的白骨精,每當有男人深夜途徑此地,她便化作美麗女子,將其勾引,然後將其殺害。

一日,一隻癩蛤蟆跳進廢棄古屋,那蛤蟆來到白骨精前,靈魂顯形,赫然是一位俊朗書生模樣,白骨精一眼便認出那是他相公之一,並且還是她動了真情的那一個,不由讓她回想起了那個夜晚。

那一夜大雨滂沱,一個渾身濕漉的書生貿然闖進小屋,男子被女子的美貌所吸引,女子被男子的相貌所打動,可謂郎才女貌,一見鍾情,於是乎,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兩人情投意合,共享魚水之歡。臨別那日,兩人依依不捨的告別。

男子回頭對女子說:夫人,不論是否高中,小生都一定要帶你回家,因為我是男人,就要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

女人被這番話深深感動,抹着眼淚和男人告別,心裏也期盼着夫君早日回來。然而三年過去,等不來君,卻等來了三名土匪,悲劇就此發生,女子含恨而死,化作害人的紅粉骷髏,專門誘殺過路的男丁。但誰又知道,那個男子一直深愛着美麗女子,只是在進京趕考的途中,男子被匪徒所害,已是陰陽兩隔,又如何履行約定。

可男子執念太深,心裏一直記掛着女子,就是拼個魂飛魄散,他也要給女子一個交代,可上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一日太陽東升,他來不及遮陽,卻見河邊有一隻小蟲,只好附身在小蟲身上,暫時遮蔽陽光。

誰知小蟲剛爬出一步,一隻大蛤蟆蹦來,將小蟲子一口吞吃,從此這癩蛤蟆便開了靈智,也成了男人新的軀體。

癩蛤蟆一邊修行,一邊趕往美麗女子居住的小屋,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癩蛤蟆跳進了破舊古屋,與白骨精相遇。

只是他們的相遇,是新仇舊恨的疊加,迸射出了邪惡的火花。

白骨精修為最高,專門殺人,蛤蟆精修為低下,但一手幻術了得,讀心術更是高超,於是兩精怪狼狽為奸,一個專門製造幻境把人困住,另一個則專門出手殺人。

這幾百年來,死在他們手中的路人數不過來。

但今天遇到了我,白骨精不慎喪命。

剩下的那隻大蛤蟆修為低微,想要對付我,顯然不能將我殺死,但為了給白骨精報仇,他將我帶入幻境之中,並且幻化出兩個小舅,目的只是給我演一齣戲,獲取我足夠的信任,最後再把我騙入懸崖,活活摔死。

只可惜我命不該絕,關鍵時刻被白衣女子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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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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