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審問
空間沒了，所有的生物都會死……
江臨滿是驚疑。
可這不對啊，如果說一定會有這樣的後果，那自己現在活着的事要怎麼解釋？
在桃花源中，江臨在空間即將破碎那一刻也是有些慌亂的，他不知道這樣會有怎樣的後果，而在他原本的預想中，也是有過“自己可能會死”這個可能性的。
只是後來他確實是活着出來了，這才讓江臨覺得原來空間破碎也沒什麼。
可現在這些人的反應……
“這位先生，我說過，你是初次登陸者，不管你說的關於你所在異空間的資料是多是少，我們都是會給你星幣獎勵的，你只需要實話實說就好，不用為了顯示出自己的與眾不同胡亂編造，這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你的資料上背上黑點，以後在大陸行走也只會困難重重。”
大概是看到江臨有些懵然，負責登記的那個年輕人態度緩和了一點，還好心的勸說了一下。
“如果為了不讓自己留有黑點，那我可以說這個空間沒有破碎，我只是因為碰到了它開啟的時間所以恰巧出來了，它還存在着，只是我不知道它的具體所在。”
江臨沉默后開口了，被這麼多人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卻覺得沒什麼可慌的了。
在空間這十幾年無拘無束的日子也過夠了，出來后一切都得重來，連生存和居住都是個大問題，想想也是怪累人的，要是從世上消失了可能反倒輕鬆了。
反正，這兩世他也活夠本了。
“……但是，如果讓我實話實說，那我還是剛才的說辭，空間破碎了，我被彈出來了，就落在皎月城外。”
江臨說到這裏就打量着眾人的神色，發現有不少工作人員還是有些不屑憤怒的，只有大叔露出沉思的模樣來。
“我掉落出來后就陷入了昏迷，還曾引起數人旁觀，那天我穿着奇怪，還因為這個被人笑話了……不瞞你們講，出來后的這一天時間我感覺日子很艱難，我要重新適應全新的環境，可我都不知道應該從哪開始我的生活。我沒有理由騙你們，如果你們認定我這是假話，那就隨便你們處理吧，我也無話可說。”
江臨最後笑了笑。
“你說，這個空間的破碎是因為被外力強加干涉的，你能否說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大叔靜然觀察了他一會兒，突然問。
“嗯，那天是有四個闖入者……”
江臨也沒隱瞞過程，把有四人闖入的事給說了說。
“空間破碎的那一瞬間，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有人詫異發問。
“是。”
“那人呢？”
“不知道，我沒有見到。”江臨搖頭。
“你來形容一下那個女人的相貌特點。”大叔問。
江臨看他一眼，沒拒絕，回想了一下后就把小雙的長相說了說。
“如果說空間破碎後人還能存活，那你既然活着，她也一定活着，你們去問一問城裏各處的執勤人員，看看有沒有遇到那個人。”大叔對着旁邊一個年輕人吩咐。
“好的隊長。”
那人匆匆離開。
“你的話我姑且相信着，之後會進行相關的查證。其實我們也不是不想相信你，但希望你能理解確實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異空間何其多，可是破碎的例子本來就少，這些少數的例子裏又沒有一個人是存活的，這才導致我們無法相信你的話。”
大叔朝着其他人揮揮手，“都坐下吧，可能只是咱們見識少呢，我也覺得他沒有騙咱們的必要。”
其他人默然坐下，只覺得自己多年的認知好像都受到了衝撞——
再去看江臨時，就帶了些打量和好奇。
一個本來要死的人卻活下來了，這太離奇了！
江臨其實覺得，他還挺能理解他們的。
這就像是地球毀滅爆炸了，可地球上的人還活着，這本身聽着就是十分詭異且不合常理的。
如果別人都活了，那你活着也不會讓人詫異，可問題是人家都死了，只有你活着，這換誰能相信？
“咱們繼續聊吧，你可以把你在異空間……對了，你有給它命名嗎？”大叔問。
“有，我叫它桃花源。”
“名字很美啊，那裏的景色一定很漂亮吧，是有很多桃花樹嗎？”大叔頗有興趣的問。
江臨看他一眼，“那裏……沒有桃花。”
“噗……咳咳，水嗆着了。”
一個支着耳朵聽的工作人員沒忍住笑了，卻在接收到大叔的冷眼后裝成被嗆的樣子扭開了頭。
“沒有桃花，那這個名字是怎麼起的？”一個年輕的女辦事員也奇問。
“相比這個問題，我更好奇另一個問題。”大叔卻是眼中有着精光，“你說你五六歲就淪落在異……桃花源了，而那裏也沒有別的原生居民，那你生活的技能還有語言又是跟誰學的呢？”
閑聊是假，藉機打探審視才是真。
“我以前確實是不會說話的，可是後來有個人誤闖，我們在一起生活過幾個月的時間，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說話。”江臨神色不變，“後來那人死了，我無人交流覺得很孤單寂寞，就只能跟那裏的動物說話，其實也是自言自語，不過還好語言能力總算是沒有喪失。”
這番話，半真半假。
有人來是真，生活幾個月也是真，之後跟動物說話自言自語也是真。
但江臨會說話是因為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剛到這個世界雖然年紀小，可他本身就有語言能力，並不是跟那人才學會的。
“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殺對方呢？”大叔問。
“因為她找到了離開空間的方法，她想離開，但又想獨佔空間。殺了我，空間就只有她一人知道了。”江臨垂眸，語氣平淡，“她想在我睡覺的時候殺我滅口，但沒想到我早有準備。”
大叔再看江臨時眼中就多了些什麼。
這，是個狠人啊。
“喲，老胡，這是幹什麼，不工作聊天呢？扣錢扣錢。”
門口走來了一個男人，中長的頭髮，相貌倒是很英俊，不過觀其姿態什麼的，顯得有點妖里妖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