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果樹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江臨看了看它，輕聲問。
角角點點頭。
本來它是沒有名字的，和那些普通的雪靈一樣，可後來因為它的不同就被注意到了，這時它也就有了資格去擁有一個名字。
可這個資格，怕是沒有人想要。
因為這個名字被叫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實驗室里。
“角角乖，我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
“角角，來，我給你開籠子，開飯了。”
“角角今天精神狀態不太好啊，是昨天吃的葯有問題嗎？那今天就調整一下劑量。”
“角角來抽血了，放輕鬆，不疼的。”
……
實驗室里的人們對它還算溫柔，說話的聲音像是哄小孩子，但是對它來說，聲音是溫柔也好，凶也罷，好像都區別不大。
每天的生活都是在那個小屋子裏，一片刺眼的光亮，它總是被抱到實驗台上被一堆人圍着做檢查並探討一些數據，而喂它的冰果永遠是每天固定的數量，包括喝水的水量，都是一點不多一點不少的。
一成不變的環境，一成不變的飲食，一成不變的實驗台和籠子，一成不變的……疼痛。
這些東西彷彿全被賦予在這個名字上，讓它聽到就有些本能的畏縮。
它，不喜歡。
“那，要不我給你改個名字？”江臨問。
它眼睛微亮，點了點頭。
“嗯……你喜歡男名還是女名？男名伸左手，女名伸右手。”江臨問。
它稍加思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終伸出了右手。
“女名啊，那這簡單，就小紅了。”江臨撫掌而笑。
這名字，妙啊。
小明有了，小紅有了，小剛也有了，這不是教材三人組湊齊了嗎？
這讓江臨不禁有些發愁了，要是以後再有別的需要起名的該咋整？
要不……李雷和韓梅梅？
他陷入了沉思。
“嗚嗚……”
角角，不，是小紅忽的抖了抖身體，略有些不適的縮了縮。
“這裏太熱了，我來帶你回去。”
江臨驚覺回神，忙拉住小紅回了空間，和它一起回到冰原上后它的狀況才算好了些。
“喏，你看，這裏一共10包冰果，全是給你的，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不過也不能撐到自己啊，沒有人跟你搶，吃飯要適度，不然會生病的，你要是生病了我可沒辦法帶你出去看醫……”
江臨一愣。
不對，自己不就是醫生嗎？
雖然他是沒有從業資格的，但是，該有的實力他還是有的，只要不是什麼大病，江臨都可以搞定！
這樣一想，江臨就又有底氣了。
“沒關係，生病也不怕，放心吃，咱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江臨拍了拍胸口說道。
這孩子太可憐了，以前是只能待在落雪空，現在更糟糕，虛空間更小。
這不是還不如在桃花源時候的自己嗎？至少那時地方大，環境還能變，每天挺有趣的。
既然別的條件差，那在吃上就不能虧了孩子。
小紅看着江臨有些獃獃的。
它看看一地的果子，又看看江臨，然後哇了一聲就撲到了他的懷裏，小手揪住他的衣服嗷嗷的哭。
它冰冰的眼淚把江臨衣服都給打濕一片，涼嗖嗖的，可他卻站着沒動，只是拍着它的背，“這裏就是你家，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放心住，我不會背叛你的，你在這裏有絕對的安全……不過不要離開冰原，別的環境是對你很不利的。”
它點點頭，抽嗒着。
“沒事了，你先在這兒吃着玩着，我去轉一圈。”
忙完了小紅的事，江臨就操心起了空間的變化了。
也不知道這次去落雪空有沒有別的收穫？
江臨先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明顯的變化，於是就開始散步轉悠了起來。
這些天空間的邊界處有了些擴張，比如大海就不再是一條小細線了，江臨覺得再等一些天他就可以下海自由游泳了。
這可是全天然個人專屬泳池啊，想想就覺得好爽。
高山還是那個山，沙漠也沒變化，冰原還是這麼冰。
這樣一看，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江臨皺了皺眉，然後就嘆了口氣。
這空間的規律真是讓人琢磨不……等等，那是啥？
江臨腳步一頓，側後方有一處位置他竟然發現有了些不同。
他現在還是在冰原上，按理說這裏應該一片雪白毫無雜色的，可他不知道是眼花還是什麼，竟然看到那裏有一片位置上是奼紫嫣紅了。
心中狐疑，江臨就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然後——
“冰果樹！”
在冰原的一處角落有一棵瘦高的樹，只有一棵，但上面卻密密麻麻的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冰果，外觀是和落雪空的一樣，但好像它多了一些香味。
江臨今天就站在冰果樹旁，而且觀察的很仔細，他清楚的記得它好像是沒有什麼味道的，至少如果不湊上去聞的話是沒有香氣的。
可現在只是走近這棵樹，他就聞到了很清爽的撲鼻香氣。
有點像是……水生香型？
“這果子好像有點不一樣，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一樣……小紅！小紅，快來！”
江臨摘下了一顆果子送入口中，同時喊起了小紅。
不過可能是小紅還沒有習慣它的新名字，反應慢了一點，江臨喊完過了兩秒那邊才呀呀了一聲，然後就是小跑步的聲音。
江臨卻是睜大了眼睛——
他嘗到了冰果的味道，清甜，甜度比落雪空要高一點，而且后味……又是熟悉的花香！
這次卻不是玫瑰香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花的香味，總之是江臨不太熟悉的香氣。
他很驚喜的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半的冰果——
這不比落雪空那個原版冰果好吃多了嗎？
這也太贊了啊！
“呀呀！”
小紅已經跑了過來，還沒來時已經在抽鼻子聞味道了，走近后一拐彎就看到了這棵冰果樹，當即就興奮的跳了起來。
“快嘗嘗，有沒有比以前的更好吃？”江臨笑着給它摘了一個大的。
雖然整棵樹上的果子都是一樣大且圓。
小紅忙接過，小嘴咬開了一口，然後整個人就呈現一種迷醉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