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帶着情人看畫展
安清澤往後看的時候,白岸正好開車滑過他,然後在我們旁邊停下來。
我笑着摟上去,伏在白岸的身上開口就說:“親愛的,你怎麼才來接我啊,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還故意撅了撅嘴,然後眼神有些緊張的看着白岸。所幸白岸很懂我,看一眼安清澤,再看看我如此熱情賣力的表演,笑了笑,捏捏我的臉,一副非常疼愛的樣子說道:“好了,我這不是工作忙嗎,不然早就到了。我保證,明天肯定比你早在這裏等着,行不?”
我趕緊上去在白岸的臉上親了大大的一口,因為沒有卸妝,還染上了口紅。
“好,說好了的。”我開心的說。
“這位是?”白岸看着安清澤問我。
我淡淡看一眼安清澤,然後隨口說:“這個是今天偶然遇到的,老同學。”
白岸點點頭,對着安清澤笑了一下,然後帶着我就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我都死死的抱着白岸的腰不放手,直到白岸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要不要放鬆一點,我怕我被你勒死。”
我才趕緊放手,發覺自己竟然力氣越用越大。
到了家門口,白岸鎖好車子,看着我無奈的搖搖頭說:“就是他對不對,那個以前的男朋友?”
我抬起頭,恍惚的看着白岸的臉,想到我剛剛都對着安清澤說的那些話,甚至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離開了兩次,我的心就像被澆上了一品烈酒,劇烈的發疼發脹。
苦笑了一下,我攤攤手,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岸也看出我挺難受的,便拍拍我的頭頂:“好了,你上去睡覺吧,我也走了,明天還要開會,最近公司都挺忙的。”
我點點頭,回頭上樓,開門,進房間,然後在床上躺下,整個過程,自己都好像是個提線木偶。我的所有神智,都在剛剛推開安清澤的時候,就丟在了那裏。
就這麼躺着,因為比較晚了,周圍都挺安靜的,只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的聲音在空氣里此起彼伏的呼應着。
我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看見,從前的夏天,蛙鳴蟲鳴的,安清澤穿着短袖露出白皙乾淨的手臂,在那裏彈結他。
耳邊就是他的聲音,在說什麼卻是想不起來了太多了。我忽然有些遺憾,當年沒有好好的記下他說的每一句話,如今是再難過也沒可能聽到了。
就這麼也沒吃飯,一躺就躺的徹底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才發現昨天也沒卸妝,趕緊到水池去洗漱卸妝。
看看鏡子裏有些蒼白的臉,扯了一下嘴角,昨晚可能哭的太久了,眼睛又紅又腫的,打算在家躺一天。
可是這打算剛生出來呢,齊慕就來電話了。
我嘆口氣,然後清清嗓子:“齊總,找我找的真頻繁啊。”
齊慕似乎心情不錯,對我的調侃也沒有多在意,說道:“現在過來,等下我要出去。”
然後,電話就給掛了,我忍不住翻翻白眼,這個齊慕,真的是拿我當個使喚的跟班了。我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了,這條勾引齊慕的路實在是有些漫長的樣子。
對着鏡子隨意的穿了件T恤和牛仔褲,我嘆口氣,人家被包養的情婦可都是穿金戴銀吃好的喝好的,被金主寵愛的跟個金絲雀似的。我怎麼被包養一下就過的這麼粗糙了呢?陪人睡覺這一項倒是沒少,可是還得陪談業務,陪當個抱枕,陪解酒。
我感覺我得向齊慕要求加價,這個生意我做的太虧了。
出門打了車子到齊慕的別墅門口,那傢伙的保時捷已經停在那裏,人也在上面。
司機收錢的時候笑眯眯的跟我說:“哎喲,你男朋友既然是開保時捷的怎麼不讓他直接接你去啊。”
我本來心情就不好,眼睛又腫着,便隨口回道:“他是我的金主,不是男朋友。”
司機簡直沒反應過來,看着我下車才一溜煙兒的開跑了。
我知道自己眼睛腫的厲害,也沒敢多笑來,怕嚇死齊慕,乾脆裝虛弱坐到車子上嘆口氣。
還以為齊慕又要怎麼噁心我了,沒想到這傢伙像是良心發現似的,給我遞上來一個蛋糕。我抱着蛋糕就聽到他冷冷的說了一句:“諾,順便給你帶的,估計你也沒吃早飯,萬一待會兒餓暈了給我丟人。”
我吐吐舌頭,心裏卻閃過一絲溫暖,齊慕開車,我就扒開包裝開始吃蛋糕。
確實有些餓了,吃的急了點,我眼睛轉了轉,看到齊慕放在中間的杯子,想喝水,不過那是他的杯子,想想還是放棄了問他的打算,免得自討沒趣。
沒想到齊慕就像耳朵上長了眼睛一樣,忽然說道:“想喝水就喝,要是噎死在這,我也麻煩。”
我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秒,還是伸手拿了杯子過來小心的喝起來。不是清水,是很清香的綠茶。沒想到齊慕還喝茶,再次見面之後我一直覺得齊慕就喝酒呢,現在看來他還是有聽養生的一面的嘛。
車子停了,我抬叫準備下去,齊慕卻忽然拉住我,給我拽回了座位上,莫名其妙的問:“你眼睛怎麼了?”
我覺得奇怪,這麼長時間不問,這會兒問,難不成剛剛就沒往我臉上看過?
無語的隨便找了借口說:“昨晚沒睡好。”
齊慕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沒再說什麼。
我又看了他一眼,覺得實在沒懂他有什麼言外之意,也就沒有多想,直接下車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看着眼前的建築問道。
齊慕的表情倒是鮮有的,鄭重嚴肅:“美術館。”
“來這幹嘛?”我疑惑的問。
齊慕白我一眼:“看畫展。”
“哦。”我答應一聲,心裏則是不停的吐槽,哪有人帶着自己包養的情人來看畫展的啊。也不知道齊慕這是高抬了情人這個詞彙還是玷污了畫展這個詞彙了。
“不想去就在外面看着車。”齊慕丟下一句話自己就進去了。
我看看四周,沒有半個人影的樣子,縮縮脖子,老老實實的跟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