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由我拯救18
馬氏厲聲罵道:“爛了心的小娼婦,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教唆琿兒。我好好一個孩子都被你們教壞了!”
金環捂着臉連連磕頭:“求太太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馬氏越想越氣,金環那番話正說中了她的心事,她看金環的眼神變得冰冷怨毒之極。
“金釵,去叫馮保家的來。”
金釵不敢求情,只得出去請馮保家的
沈琿早就找機會悄悄溜走了,金環聽到馬氏的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把頭磕的砰砰作響,口中不停念叨着:“太太饒命!”
馬氏卻不為所動,等馮保的過來時,她額頭上已經青紫一片,觸目驚心。
馬氏冷着臉道:“金環手腳不幹凈,偷東西被我抓個正着,你去找人牙子來把她發賣了。”
此言一出,屋裏下人皆變了臉色,因為犯錯被主家發賣的奴僕是沒有下家願意買的,金環此去除了那腌臢之地幾乎無處容身。
金釵等一眾丫頭連忙跪下替金環求情,馬氏卻堅持要發賣金環。
等人牙子過來,她果然拿出金環的賣身契,也不要賣身銀,只要求對方把金環賣的遠遠的完事。
人牙子收了賣身契后就把癱作一團的金環架了出去,其他下人也不敢吱聲,沉默地把屋裏收拾乾淨後退了出去。
馬氏發賣金環的事到底傳了出去,江老太太聽后暗道馬氏太過絕情。無奈事已成定局,她也不能為了一個下人傷了婆媳情分,嘆息一回便就此作罷。
江松雨卻悄悄吩咐孔嬤嬤幾句,幾天後孔嬤嬤回江松雨:“已經辦妥了,人就安置在江府。”
江松雨頷首,找機會回到江府,金環就等在她院子裏。
她哭着磕頭,若不是江松雨找到人牙子重金把她買下,只怕她也活不長了。
江松雨扶她起來,直言道:“我為你贖身也是有私心的,你服侍馬夫人多年,想必也清楚她做的那些陰私事。”
金環毫不猶豫地道:“奴婢確實知道夫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奴婢願意交代。”
江松雨滿意,她攔住還要開口的金環:“你不用告訴我,過段時間后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屆時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如實告訴她,你可能做到?”
金環沉默一陣後點頭:“好!”
江松雨就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交給她:“這是你的賣身契,等事成后我會幫你落入良籍,再賞你二百兩銀子。”
金環接過賣身契,重新跪下給江松雨磕了幾個重重的頭,哽咽道:“小姐再造之恩,奴婢永世不忘。您放心,奴婢一定如實交代。”
江松雨讓她繼續住在江府,等時機到了再送她去見人。
江老太太的病斷斷續續拖了一個月,等天氣轉涼之時才終於痊癒。
距離沈珂的親事也越發近,何氏和馬氏每日裏忙的腳不沾地,只有幾位小姐湊在華宵堂里陪她解悶。
江老太太在華宵堂里悶了一個月,便想着怎麼熱鬧熱鬧,正和幾個孫女商議,正巧小馬氏和秦芳林過來請安。
小馬氏笑道:“我們家莊子昨兒剛送來幾簍螃蟹,一個足有半斤重,我正想着送些過來。既如此,不如我做東,借老太太的地方,請大家賞桂花吃螃蟹。”
沈明珠笑起來:“我正想着吃螃蟹呢,就被姨媽看出來了。”
江老太太點着她的額頭:“你個臉皮厚的,姨太太是客,我們不請她就算了,還哄她的螃蟹吃。”
秦芳林笑道:“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不過嘗個新鮮而已。就怕老太太和妹妹們瞧不上,不肯賞臉。”
江老太太拉着秦芳林對小馬氏笑:“這孩子真會說話,讓她這麼一說,我勢必得偏了姨太太這一頓螃蟹不可。”
她看向江松雨:“吃螃蟹就得吃酒,雨丫頭再把你那蓬萊酒送些過來,咱們也好多吃幾隻。”
秦芳林忙道:“我們從南邊帶了上好的惠泉酒,這酒往年都是供給上面的,今年多得了些才能剩下這幾壇,用來就螃蟹再合適不過了。”
她歉意地看向江松雨,“江妹妹的酒必是佳品,但這惠泉酒清和綿柔,吃螃蟹時難免多喝,喝這個不易傷身,還請江妹妹不要惱我。”
江松雨笑得雲淡風輕:“秦姐姐說的我多小氣似的,哪裏有為這點子事惱人的?”
江老太太也道:“這話很是,雨丫頭最是和善大方,你們相處久了就清楚了。”
秦芳林溫婉一笑,不再說話。
第二天小馬氏果然在花園裏擺下幾桌席面,請眾人賞桂花吃螃蟹。
沈琿看着席上的螃蟹眉開眼笑,這些螃蟹每個都有成人巴掌大,而且都是母蟹。他不等丫頭動手就自己剝了一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李憐玉向來不敢吃這些寒涼之物,江松雨剝了一個遞給她:“你如今好了,吃一兩個倒也無妨,回去喝兩杯蓬萊酒就行了。”
李憐玉聞言躍躍欲試,“姐姐自用吧,我要自己拆。”
江松雨失笑,便自己吃了起來。秦芳林坐在江老太太身邊幫她拆了好幾隻螃蟹,江老太太笑道:“好孩子,你自己吃吧,我有丫頭伺候呢!”
秦芳林將拆好的螃蟹放在她面前,又讓了眾姐妹一回,然後吩咐在旁邊擺了幾桌,請大家屋裏的下人過去吃。
下人們感激不盡,也輪流着嘗了幾隻。
自此後,秦芳林的人緣在沈家格外好,她也十分圓滑,對沈府每個人都和顏悅色,即便是掃地的小丫頭也能得到她的關照。
沈府的下人暗自嘀咕家裏三位表小姐就秦芳林最為懂事和善,另外兩個一個清高,一個精明都不好相處云云。
不過這些閑言碎語卻影響不到正主,梧桐居和飛白閣如鐵桶一般,沈家下人等閑都進不去。
以前她們還能趁着送膳的機會接近兩位表姑娘,可自從江松雨以學廚為由在兩個院子裏設了小廚房,江家和李家又各自送了廚娘過來,他們連送膳也省了。
梧桐居和飛白閣雖然在沈府,可卻將沈府下人隔離在外。
這點除了馬氏無人覺察,她倒想在江老太太面前嘀咕幾句,可江松雨做這些的理由都冠冕堂皇,她一時竟然找不到借口反駁。再加上諸事纏身,也就將此事混了過去。
秦家母女的螃蟹宴后不久,江老太太就找來幾個孫女商量着還禮。
江松雨笑道:“來來去去都在這花園裏怪沒意思的,不如我做東,咱們去我家的靈波湖邊划船如何?”
江老太太笑道:“我正愁怎麼還秦姨太太的情,你倒好,還想讓我再還你一頓不成?”
江松雨摟着她的胳膊:“江家不就是您家?我們在江家請秦姨太太也就是您還情了。”
這句話讓江老太太觸動不已,她摸着江松雨的頭髮傷感道:“你這樣說祖母很高興,但我出嫁多年,終究不能算作江家人了。”
李如玉突然俏皮道:“那就江姐姐先請,老祖宗還一起還更便宜,還能多吃一頓呢!”
江老太太心中的傷感瞬間破防,笑着道:“還是玉丫頭聰明,替外祖母想出這麼個一箭雙鵰的注主意。”
李憐玉臉紅紅的,“不過逗您一笑罷了,可惜我家在京城沒宅子,不然我也請您過去吃酒。”
江老太太忙也摟住她安慰道:“沒事,等你爹調回京城你再請我們也是一樣的,外祖母先帶你去江姐姐家吃去!”
李憐玉抿嘴笑起來,江松雨故意做出吃醋的模樣:“老祖宗只疼李妹妹,都不疼我了。”
江老太太摟住她們兩個:“胡說,我明明一樣疼!”
沈明珠嗤笑,偏過頭去不想再看,不過江松雨做東這件事也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