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命年不見點紅怎麼行
從佟湘玉手中接過那些乾貨,李力轉身來到廚房。
李大嘴這揉着面,一看李力來了,“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吃的?”
李力舉了下手上的大大小小的盒子,“這些東西明天晚上就要吃,都是一些乾貨,等下一起處理一下。”
李大嘴放下手上的活,擦了下手,開始打開盒子看起來。
“這些可都是名貴的食材,你從哪裏拿的啊?”
李力說道:“這你就別管了,行不行吧?行明天大家一起吃,不行,我就拿回去!”
李大嘴一把抱住這些盒子躲到一旁去,“肯定行,有我在那能不行啊!您就瞧好吧!”
見大嘴能做,李力也就沒說什麼。
晚上,大嘴就做了三種跟大蝦有關的菜,一個是油爆大蝦,這是郭芙蓉要求的,一個是白灼大蝦,這是大嘴自己做主的,鮮活的大蝦一定要白灼才能吃出大蝦本身的鮮和甘甜,再配上大嘴他自己調製的醬料。
最後一個就是李力要求的蝦腦面,將大蝦的紅油和頭中的一小塊蝦肉挑出來,再加一些鹽、蔥、姜、蒜料酒調味,最後放麵條,其他的一點都不放。
這鍋麵條和湯都被蝦頭染紅,表面還泛着一點點紅油,散發著蝦獨有的鮮味。
一群人也不拿筷子,除了吃麵條的時候。
正大快朵頤的時候,郭芙蓉抿了一口酒說道:“對了,老白怎麼還沒回來?我們要不要給他留一點啊!”
李大嘴這呼嚕呼嚕的扒拉着碗裏的麵條,聽到郭芙蓉說話,抽空回了一句,“這你就別擔心了,我在廚房留了一小鍋麵條。”
呂秀才慢條斯理的咬下一口蝦肉后說道:“老白不是說去官道上拉人嗎?說是要拉來一百個客人,說不定這會兒正帶着客人回來呢?”
呂秀才剛說完,門口老白正彎着腰,一瘸一拐的扶着門框走進來,嘴裏還說著:“拉不來了~”
眾人扭頭看過去,連忙將手上的蝦放下,趕緊扶着白展堂進來。
李大嘴指着白展堂的嘴問道:“你這咋還吐血了吶!”
“怎麼回事吶!”
“來小心,小心。”
“慢點坐,慢點坐。”
“看着點,小心這凳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白展堂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小傷,沒事。”
將白展堂攙扶着坐下后。
李大嘴關心的問道:“你這是咋整的呀?這是!”
白展堂回答道:“沒事,就是讓牛給頂了一下。沒事的。”
郭芙蓉碰了下白展堂已經腫起來的手。
白展堂連忙叫道:“別別別,別碰手指頭,骨折了。”
佟湘玉關切的問道:“咋弄成這樣啦,到底是咋回事嘛!”
白展堂解釋道:“我好不容易把牛車趕到了官道上。
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就想脫下外套喘口氣。
沒想到它就朝着我沖了過來,然後它就哞的一聲,使出了一招老漢推車!
這我能怕它嗎!我凝神定志,使出了一招雙龍探洞。
我左手握住了它的左角,我右手握住了它的右角。
我氣運丹田跟它較上了勁。”
李大嘴着急的問道:“那然後呢?”
白展堂繼續說道:“然後,然後我就被它頂翻在地,它就沖我踩了過來。
我一看,正是一發入魂的好時機。
我不慌不忙,反手就是一指。
正中它的湧泉穴。”
郭芙蓉想了一下,疑惑的道:“湧泉穴?”
呂秀才解釋道:“湧泉穴嘛。不就在腳心嘛,這都不懂。”
大家一聽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說道。
“牛有湧泉穴嗎?”
“你應該問牛有腳心嗎。”
“是啊,那,牛的腳心在哪啊?”
白展堂聽到這裏,眼淚止不住的要掉下來,嗚咽的說道:“牛要有腳心,我這手能成這樣嗎!”
“哎呀,都別管手了,趕緊幫我揉揉要吧!”
說完白展堂就趴在了門口右邊的桌子上。
一群人解開老白的外套。
李力瞧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活該!”,說完就繼續吃了起來。
佟湘玉指責道:“展堂都受傷了,咋說話的!”
郭芙蓉也瞧見了白展堂腰間系住的紅腰帶,其中兩頭都快垂到地上了,被堂風一吹就開始擺動起來。
看到這的郭芙蓉也坐了回去,一邊吃一邊說道:“李力說的沒錯,踩折了也是他自找的。”
“說啥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老白呢!”
“半條命呢!”
“你還說這個。”
郭芙蓉解釋道:“別嚎了,你們看看他系的什麼,那麼長的一大截腰帶欸!
牛一看不斷飄動的東西就生氣,它不踩你踩誰。”
“哦!”
一群人也都明白了過來。
李大嘴問道:“你沒事系這麼長一條紅腰帶幹嘛啊?”
白展堂回答道:“本命年。我就隨便扯了一條紅布條,沒成想~嗚嗚~~哼哼~”
哭完,白展堂帶着淚眼,舉着受傷的手指轉向佟湘玉,“掌柜的,你看。這算公傷嗎?”
佟湘玉瞧了一眼,“算,算算。”
見佟湘玉答應了,白展堂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拿自己的小金庫填補了。
一群人也沒什麼心思吃了除了李力和大嘴。
佟湘玉上樓了,郭芙蓉和呂秀才也都回去休息去了。
李力和大嘴負責將這些東西消滅乾淨,畢竟這年代還沒有冰箱,食物容易壞。
趴在桌子上挺屍的老白咽了下口水問道:“你們這吃的是什麼啊?”
李大嘴拿過一隻大蝦給白展堂看了一下,“大蝦,巴掌大的大蝦。怎麼,你要來點不?”
白展堂心說:總算有點好事情了。
“我也吃一點找補找補。”
李大嘴正拿着盤子裝蝦,李力連忙阻止道:“慢着!老白受傷了。”
李大嘴疑惑的說道:“我知道啊,怎麼了?”
李力說道:“你記得你傷寒的時候,那位大夫是怎麼說的嗎?”
李大嘴不在乎的說道:“記得一點,但那又有什麼關係。老白這是骨折。”
李力解釋道:“道理都一樣的。
這時候應該飲食清淡一點,不能喝酒,忌葷腥。
還是等明天把那一盒燕窩熬一碗給他喝吧!
不過最近,老白也就能喝喝白粥,大嘴你再熬熬骨頭湯什麼的。具體的要等大夫看完了再說。”
李大嘴放下盤子,“哦!那廚房那鍋麵條怎麼辦?”
“是你吃不下還是我吃不下啊!你如果吃不下那就全部歸我了。”
“誰吃不下了!”
“那行,我們一人一半。”
李大嘴指向白展堂,“那老白這麼辦?”
“他要是餓的話,你熬點小米粥給他。”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誰的手都不敢慢下來。
只有白展堂趴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李力和李大嘴,嘴不停的吃着,還時不時的喝一口老酒。
白展堂只能忍住,低頭不去看,但是這味道和酒香卻不斷的鑽進鼻孔。
最終,大嘴吃得太多,酒也沒少喝,和李力收拾完殘局后,就把給白展堂熬小米粥的事情給忘了。
還好的是,李力臨走前幫白展堂鋪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