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一紙休夫書
抬頭望一望天空中太陽以及梯子折射在地面影子的長度,對照着後者大致掐指計算一下具體時辰,四名家丁其中一位先去林少更卧室端了一果盤茶水,再到后廚拿一些糕點和春卷放入盤裏面,來到西跨院琉璃瓦大廳前一步步攀爬走上長長梯子,瞧見三少爺仍然處於閉目修鍊狀態中,邁步行進至距離勾欄木台三米處,靜靜站立着並未過去打擾前者的修鍊。
如此重重複復推進抽空再注入一個時辰,伴隨堅持下一次次由希望變成絕望后,林少更終於暫時選擇放棄緩緩睜開雙眸,嘴角泛出的苦澀與無奈更加顯得難以用言語說得出,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該方法對星脈毫無實質性作用。然而父親林霸天確非要硬逼自己每天去勾欄木台練習一早上,並且吃午飯之前都會親自察看驗證,如果發現過程里有偷懶耍滑的行為,今日便會被處罰一整天都不許吃飯喝水。
故而明知道推進抽空再注入難以起到一點作用,但林少更沒有辦法與肚子飢餓相抗衡,只得硬着頭皮日復一日的堅持苦練下去,僅僅是為在父親那裏有一個好交待,換來每天最平常和最基本的一日三餐。目光慵懶得微微偏轉過來,掃視一道面前家丁果盤內端的茶水以及糕點。不着痕迹低沉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讓其把東西拿回去。因為父親在察看修鍊方面是一個非常精明和仔細的人,一大早修鍊過程中有幾分鐘偷懶或者提早吃飯,都逃不過後者容不得我點沙子跟馬虎的火眼金睛。
日晒三竿正中午時候,林少更站起來活動一小會兒僵硬發麻的手腳,長長吐出一口因為修鍊積壓的些許濁氣,隨即渡入出勾欄木台走下西跨院房頂,眼見距離午時尚還有幾分鐘時間,便拉開架勢虎虎生風施展出一套家族武技“通臂拳”,每一招一式手臂均猶如突然間延伸多長出幾公分一樣,因此一般人即便速度往後面急退的再快,也很難躲得過反覆不斷延伸的通臂拳。該拳法屬於林氏家族的獨門武技,別的功法和武技可以不必去修練,但通臂拳每一個林家弟子無論男女老少都必須非練不可。
寬敞西跨院落內,伴隨剛猛有力一招一式出拳速度的越來越快,以至於通臂拳僅僅只能看得見一道影子而無法看見手臂,在這兩者合二為一完美融合下,甚至最後使得影子完全達到掩蓋住所有招術變化的地步。表面上看似乎是一道平淡無奇普通的直拳攻擊,其實當中包含有各種各種變化讓對手難以發現變化而已。然而林少更如今只能勉強把招術維持在十招內,十招一過變化的招術便猶如露出破綻一樣逐漸顯現出來。
林家議事大堂里,正中間清明上河圖屏風圍繞的三副主人席位上面,分別坐有一位中年大漢以及一位白髮蒼蒼老者,前者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身着一件灰白色圓領寬袖長袍,雙眸緊閉有些凹陷進去的蒼勁臉頰上,透露出一股泰山之崩面前而面不改色威嚴來。使得議事大堂其他家族高層心中生騰出一個主心骨后,說話商量之間變得更加隨和與無拘無束,他就是林氏家族現任族長林霸天。
旁邊兩位是林少更二伯跟三伯,因為年齡要長現任族長林霸天十歲,所以家族中年輕一輩包括外面的人,均都尊敬稱呼他們倆為二老伯和三老伯,下首兩側的席位三三兩兩坐有六名各房長輩們。除族長三人以及他們各房長輩之外,便是一些林家年輕一代比較有作為出類拔萃的弟子,剩下一部份均是些武功修為平平子弟,根本就沒有一點資格進入到議事大堂參與家族大小事情的決策。
作為林家族長兒子的林少更,由於內部實戰對抗與跟外人比武打鬥過程中,總大爆冷門輸給比他自己還要弱幾級的人,故而早在三年前二老伯和三老伯,用少數服眾多數方式硬逼着林霸天取消他兒子進入議事大堂資格。“明天便是我們林家少年林少更跟白家族長千金白輕煙成親之日,確突然派管家送一來張休夫書什麼意思?男女嫁娶如此大的事情竟然事先沒跟我們林家商量一下,便直接單方面用一紙文書做出休夫家的決定,我看這個白家根本沒把我們林家放在眼裏。”下首右側第二個座椅上面,一位身穿青褐色水蟒斜頸長袍長者冷“哼”一聲,壓抑住心中一股喊打喊殺的憤怒之火,面容鐵青中勉強擠出的獰猙說道。看過從主人席三老伯手中一路傳下來的休夫文書,兩側客位席上不由得傳來拳頭“咯吱”作響義憤填膺的暴怒言語,少數幾位個性衝動的甚至直接將其扔到地面狠狠踩上一腳,而且還故意把腳印大大的印得清晰可見。
“人家白家光靈墟九階高手就達十位,我們上上下下加起來才三位靈墟八階高手,不然以你的意思想怎麼樣?是你還是族長上門興師問罪討一個說法,或者集合林家所有弟子由你帶隊一起殺上白家與他們大戰一場。”對面一位水藍色白老者識實務者為俊傑中有一些嘲諷說道。聞言,整個議事大大廳頓時一下子陷入沉默的變得安靜起來,除了聽到大夥彼此間呼息以及心跳加速的聲音,整個場面彷彿寺廟和尚打坐似的再也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的的確確他們林家的實力遠遠比不上白家,除去族長和二老伯三老伯修為達到靈墟八階,整座林家其它各房長輩和年經一輩弟子們中,最厲害的修為僅僅才靈墟一階而已,光憑這一種實力別說跟後者硬碰硬直接來大戰一場恐只怕就連幾十個人的小規模衝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正是因為眾人心中都深知兩者之間實力差距,所以先前那些情緒衝動義憤填膺喊打喊殺的各房長輩或者幾個年輕弟子們,此時此刻沒有了脾氣一個低着頭變得少言寡語起來。
沉默氣氛持續好片刻工夫后,兩邊幾十道迫切中帶有些不甘的目光便投向主人席一直處在閉目狀態的族長身上,現在是他這個一向視為主心骨堂堂當家之人表態發揮作用的時候。“要打我們林家肯定不是他們白家的對手,但他們竟然在未跟我們商量情況之下,便單方面送來一紙修書做出退婚的決定,擺明就是把我兒和白府千金的婚姻大事當做兒戲一樣侮辱。俗話說的好士可忍孰不忍,白家人如今膽敢用一紙休夫書欺凌在我們頭上來,如果不針鋒相對還以顏色的話,白家人還以為我們林家軟弱可欺是個人都可以踩上一腳。不過表面上先禮後兵還是要做的,明天我會親自帶領一千名子弟兵去白府討一個說法。”舒展筋骨長長伸了一下懶腰,凹陷的雙眸拉車爬坡一般緩緩睜開,林霸天平如靜水絲毫未有變化的臉頰並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忌憚與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