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世清，踏仙路
聽完奶奶的故事，陳瀾清久久不能平靜。
“那這麼說，小白就是當初給伏羲祖神獻河圖的祖龍馬的後裔，小靈芝就是當初跟在女媧祖神身旁的九天靈芝所化，而我就是幾大祖神最後留下的精氣融合而來？”陳瀾清顫抖着總結出自己的猜想。
奶奶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你不只是他們的幾大祖神的精氣所化，準確的來說是幾大祖神的原始血脈精源所孕育出來的一個生命體，你既是他們生命的延續，又是你自己。”
“奶奶，可是這怎麼可能，幾大祖神那麼強大，他們的血脈精源怎麼可能融合？”陳瀾清感到十分不合常理。
“幾大祖神本是應運而生，他們的道幾乎走到了這片天地的盡頭。所以融合只是相互彌補，這也是當出伏羲大人能推演出來的極限，而你的未來怎麼樣，無人可窺得一絲端倪。”奶奶沉默不語，瞎子爺爺開口回答。
“那這麼說我可以修鍊嗎？”陳瀾清平靜下來問道。
或許是感受到故人的氣息，小靈芝跑了出來，“真是笑話，若你不可以修鍊，這天底下恐怕沒人有資格談修鍊二字。”聲音里滿是稚嫩。
“小九？真的是你，你真的還活着。當年退隱，瞎子就算出你尚存一線生機，會涅槃而生。離州屬火，所以我們才來到這離州。”村長眼裏有淚珠浮現。而葯仙兒早已淚如雨下，那是故人重逢的喜悅。唯獨瞎子的眼睛裏混沌翻湧看不真切。
“小九，太久了，太久沒人這麼稱呼過我了，我？我還是我嗎?不過是還留有前世的記憶罷了。連啟靈都是靠吸收這小傢伙的血液。罷了，先給這小子講清楚這些事的因果吧。我們不急，稍後再談。”小靈芝站在陳瀾清肩膀上，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對，對，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向沉穩的瞎子一連兩個好字，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看到三個老人這番模樣，陳瀾清心裏早已是波濤翻湧，“那奶奶你們且不是和祖神一個時代的人物?”
“不能這樣說，我們只是他們在那個時代末為你找的護道者，這一切早就在祖神們的計算中。不敢和他們相提並論。”奶奶平復了心情，用陳瀾清遞過來的手絹擦着眼淚。
“不，在我眼裏奶奶你們也是天，和祖神們一樣。”陳瀾清倔強的說。
“祖神們選擇留下你為火種而放棄佈局歸來，這一世我感覺到註定會不太平，你是否願意擔負起這蒼生的命運？”小九淡淡的說道。
“瀾清啊，都是爺爺奶奶不好，我們只想着你能茁壯的長大，平安的度過一生，卻忘了考慮你的選擇。”村長嘆了口氣。
陳瀾清聞言，不假思索，“我是祖神們的希望，是他們的火種，若能為這蒼生做些什麼，那我陳瀾清定當竭盡全力，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嘛。”為了讓爺爺奶奶不擔心自己，陳瀾清連爺爺奶奶也帶上了。
幾個老人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來陳瀾清的用意。但為了配合陳瀾清，村長還是張口大笑。“對，不是還有我們這群老骨頭嘛，我倒是很期待和這小子並肩作戰的一天。讓咱爺孫兩成為那魔族的禁忌。”
“不，你們的敵人可不止那些毫無人性的魔族，當年女媧姐姐走後，我就跟在盤古和伏羲哥哥身旁，為戰士們治療，可那最後一戰，卻中了魔族埋伏，所以我才獻祭己身用生命之源庇護大軍。
我獻祭后，伏羲哥哥用逆天手段保留我一絲活性將我送出，可他也遭受反噬，不在巔峰，無法護的這山河社稷。這也導致後來的結局。若是沒有人族的影子，那群滿腦子屠戮的魔族怎麼可能會提前埋伏。而我們的偵察先鋒也沒有得到消息。”小九道出一則不為人知的秘辛。
村長几人大為震撼，聯想到之後的事情。瞎子明白了什麼，“當初重分天下的時候獸族和我們的衝突恐怕也是這些人策劃的，那如今的人族共主趙軒轅恐怕不簡單。”
“不，不會的，軒轅和我一同出生入死，不會是他的。人族共主也是他憑功績和實力上位的。”村長反駁道。
“你還真是傻，這天下本來就是少主的，趙軒轅是為人族立下汗馬功勞，可若不是我們被擠兌出去，不論是你還是瞎子，功績實力都比他能服眾。”奶奶不屑的反駁村長。
聽着幾人的猜測，小九似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淡淡道：“妖有百種，皆分明善惡，唯獨人心一顆，鬼神難測。不過當下爭論這些毫無意義，還是商議一下瀾清修鍊的事情吧，這些事且莫再提，時機到了，真相自然會付出水面。”
村長几人默不作聲，陳瀾清打破沉默，“爺爺奶奶放心吧，我既是祖神之後，本來就應該扛起他們的責任。況且我於這一世蘇醒，怎能不去見識一下祖神們拼下的這盛世。我定會讓屬於你們的東西物歸原主。”
聽着陳瀾清的豪言壯語，幾位老人眼裏光芒四起，頹廢盡失。小九也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躬逢盛世，這是我們的時與勢，萬里蹀躞（diexie二聲，四聲），這是我們的志與責。高不阻吾等之志，澗深不斷其行，流年不掩吾等初衷，這一世，讓我們攜手瀾清踏上這仙路。”雖然奶聲奶氣，但沒人覺得滑稽，反而心裏燃起不滅的火焰。
不知不覺，夜已至深，月亮重回雲層背後，“那既然瀾清做出了選擇，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們就着手帶着瀾清修行吧，這些年的沉澱，這把老骨頭早已耐不住寂寞了。”村長右手緊緊的捏着。
“時間不早了，瀾清去休息吧。”奶奶打發陳瀾清去休息。
陳瀾清應聲而去。
待房間裏沒了動靜，瞎子顫抖着開口，“這些年真是苦了小九了。獨自承受這萬年的孤寂。”
小九沒有過多表示，依然淡淡的道：“這不算什麼，沒有遇見女媧姐姐之前我就習慣了孤寂，是女媧姐姐和大家給了我家的感覺。女媧姐姐說我自九天之上遺落，所以稱我為九天靈芝。這方天地位格不足以讓我化形，這次重生也是我的機緣。而且，還能遇到你們，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呀。
反倒是你們還沒踏出那一步，想當年瞎子落筆畫下神戰萬魔圖，只是那墨色淡了，終究畫不出神映諸天，也沒能畫出人性的黑暗；
震天曾戰意衝天，一人一槍獨戰萬魔，只是這人心難測，竟也落得獨臂至今；也記得在那陽春三月，春風輕撫低柳，那扎着馬尾的小姑娘浣衣溪邊，回來還不忘給我帶好玩的，如今卻做起了奶奶，照顧這孩子。
時間啊，過的是真快，一瞬便是萬古啊。”
聞言，幾人皆是唏噓不已。
“輔佐少主本是我們分內之事，只是未曾守住祖神的基業，實在羞愧”奶奶愧疚的開口。
“無妨，屬於祖神的東西，這小傢伙自會拿回來，我們這次做個見證人便好，都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需要會瀾清身體中修養。”小九打了個呵欠。
“那就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商議瀾清的修鍊事宜。我也得證明自己不是只會打架。”村長招呼道。聞言，眾人皆是大笑。
“小白走嘍，你也得跟着你黑帥師傅好生修鍊才行哦。”村長的聲音漸漸消失。
瞎子和村長散去，奶奶邊收拾桌子，邊呢喃，“這樣也好，能多陪瀾清一段時間，只希望我們不會讓他給拉得太遠嘍。”
小九點頭附議，“雖然你們都得到他們的真傳，但比起那小傢伙，還是差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