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河萬古，唯志永恆
傳聞宇宙的誕生起源於一場大爆炸。而為何誕生，又為何是通過大爆炸來誕生呢？真相無人知曉。
神州大陸似乎自宇宙誕生以來便屹立至今，無邊無垠的大陸，上萬族林立，有隱世於北冥天池的鯤鵬一族，有深居海域的龍族，有背負山河於地下穿行的玄武......
萬族可能也是說小了，因為無人能知這茫茫天地間到底生活着多少種族，也無人統計每天、每刻應天運誕生的種族和因為資源或者氣運被滅絕的種族。
鵲山位於神州大陸下離洲的一隔，神州無邊無垠，無人能在有生之年周遊走過每一個角落，即使自命探索天地奧妙，譜寫神州地理的苦行僧的腳印，也不曾印過每一寸土地。
他們將神州劃為九大塊，南方離洲、北方坎洲、東方震洲、西方兌洲、東南龔洲、西南坤洲、東北艮洲、西北乾洲、中部聖都。而神州地理時刻改變，劃分也不過是個大概。
鵲山山腳處有一不大的院子，房屋是以木為體，以草為瓦的草木房。院子不大卻乾淨整齊，屋頂似新翻，屋體的木頭卻流露出歲月的氣息，欄柵處還晾着些草藥和瓦罐。
此時屋頂上正飄着幾縷還未散去的炊煙。門前的石子路上，一個小麥膚色的小男孩正背着背簍一跑一跳的往前來。
“好香啊！今天又做什麼好吃的了啊？”
“瀾清回家了啊，快洗手吃飯了。今天奶奶做了你最愛的金龍鯉魚。你瞎子爺爺特地給你送的。”老人一臉慈祥的說道。
小男孩處理好藥材，洗好手就去幫老人端菜。
“哇，吃飯嘍！來，婆婆多吃點鯉魚。”小男孩一邊往老人碗裏夾菜一邊一臉天真地說道。
“我們的小瀾清長大嘍，真懂事。”老人滿臉笑意。
小男孩名陳瀾清，自小和奶奶一起長大。奶奶的名字無人知曉，村裡人管她叫藥婆婆，誰開始這樣稱呼早也不可尋跡。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是從小被她看着長大的。
對陳瀾清而言，奶奶、村長、瞎子爺爺是他最親的人，他是被三個老人拉扯大的。所以從他記事開始，他的世界除了村子，便只剩下這三個老人。
山腳下的村子叫無名村，村子無人修武練氣，倒是山腳下的靈氣充裕，村民大都身強力壯。村子裏的人大多世代打獵為生，自給自足，無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外面的人是否也喝獸奶長大，長大了後學獵獸，然後娶鄰家姑娘成家生子……
這一切的一切無從得知，只是獨臂老村長主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婚禮；村東頭的瞎子爺爺卻每天夜裏點燈；山腳的藥婆婆時常上山採藥，接生了一代又一代的新生兒……
今年夏天剛滿八歲的陳瀾清對世界充滿了好奇，時常上山幫奶奶採藥。
天色已暗，太陽西落而皓月升空，這彷彿亘古不變的永恆。此刻，客廳中的婆孫兩人已吃罷飯。
“奶奶，我幫你捏捏肩吧，上次的故事還沒講完呢。”陳瀾清眨巴着眼睛說道。
“哈哈，瀾清這麼小就知道體諒奶奶了，等你長大了奶奶就能享清福嘍!”奶奶雖然滿臉皺紋，卻依然流露出深深的滿足。
奶奶眯着眼睛，“對了，上次講到哪兒了？奶奶這年紀大了，記不住嘍。”
“奶奶才不老，在我眼中，奶奶永遠是最漂亮的。上次講到女媧祖神為了抵抗魔族入侵，以身化印，與女媧石融合封印了魔族打通的時空之隙。後來呢？”陳瀾清笑着撒嬌說。
“後來啊，嗯，女媧祖神堵住了魔族的時空之隙，魔族入侵便成了無根之水，無本之木。神州萬族在盤古祖神、伏羲祖神等祖神的帶領下又經歷了千年終於將入侵的魔族斬殺殆盡。看着山倒水斷滿目瘡痍的神州大陸，盤古祖神兵解己身以此修補山河湖泊，伏羲祖神以己魂代替殘破的伏羲鼎器靈融身於聖器伏羲鼎沉入地底鎮壓大陸氣運，如來佛佗......。
皓月當空，星河萬里潔白的月光照向山林的每一個角落，林濤起伏夾雜着幾聲獸吼，其餘萬物無聲，貪婪的吸收着月之精華。
“今天就講到這兒吧，水都燒好了，好好泡個澡，美美的睡一覺。”.奶奶放下手中正在縫製的粗麻衣服。木桶中傳來淡淡的葯香，陳瀾清關上門，在柴房裏脫光衣服，一躍而進水桶中，洗澡水是奶奶用藥煮的，感覺皮膚酥酥麻麻，陳瀾清忍不住呵呵直笑。
回到自己房間點上油燈，從枕頭底下拿出奶奶給自己的八歲生日禮物>，一字一句的研讀起來。“神州大陸，廣袤無垠，無人知其始，無人知其終。在上古之時，群魔亂舞，神行天下，異獸爭雄……”
苦行僧一脈的創始人據說是得到神州大陸伴生的世界書，世界書記載着九州的一切事物。而《山海經》則是他驗證世界書後記載的山河地理，異域風情，奇聞怪理……
但現傳的>大多是苦行僧門徒們走遍神州大陸所撰寫的，且版本雜亂不一，不過共同點是書中內容都是記載神州的地理風貌或者獸土風情亦或者是人文景觀……
很快，陳瀾清腦中天人交戰，抵擋不住困意襲來，放下書，他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或許是太困，他沒注意到書上似有金光掠過，轉瞬即逝。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溫柔的照耀在作夜未合攏的書上。院內常青樹枝椏上棲息的鐵羽雞帶領領着一群母雞從睡夢中醒來，它在開始一天的雞王工作前，需要完成自己報時的重任。它跳上木屋頂，向著天上的大日引頸長啼。只見它單腳獨立，似三腳金烏，又似不死的戰神，雄渾的啼聲似傳遍九天十地。
房間內，陳瀾清懶懶的翻個身，陽光直照他臉上。突然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哎呀，太陽都曬屁股了，我才醒，今天還得去後山採藥呢。”語罷，小跑着出門而去。洗漱完畢，吃了小米粥早飯。和奶奶交代了一下，便背着瞎子爺爺給他準備的小背簍往後山而去。
院子裏，奶奶嘆了口氣，小聲呢喃道：“若不是當年那場苦戰，少主的童年不會這樣，戰王，符主也都成神了吧。可惜只而今剩下我們三個老不死的，萬幸少主出世，這九州的天會回來的。”院子裏，雞群抬頭，常青樹舞動枝椏……
後山有許多藥材，當然伴生着無數野獸。說來奇怪，即使是村民組織隊伍進山打獵也時常會被未開智的野獸所傷，甚至會葬身獸腹之中。據《山海經》記載，鵲山乃是當初的神魔戰場，被打碎后又被祖神盤古所修復。留下的神魔之血鑄造了大妖無數，獸族遍佈。傳聞其中而陳瀾清自小和奶奶一起進山便百獸避易，甚至有時會有異獸送角，神鳥獻羽，長蟲留蛻……
傳聞鵲山中有無數因大戰而覆滅的仙人洞府，亦有無數宗門秘境，甚至有戰死的神魔以身為祭，留下重生回歸的大局。因此既有機緣無數，亦有大恐怖，大詭異。
“不知道遠古神魔有何手段，是何本領，連這樣的神山已可擊碎”。站在山林口的陳瀾清望着彷彿巨獸口一般的林子入口一陣發獃。
他也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多少次來這兒，但他總感覺除了腳下這條從小時候就開始和奶奶一起走過的小路外，其他地方一直都在變化。
譬如他記得有一次他在一棵參天大樹樹根處尋得一株石青草，當時他清晰記得地表只露出一根虯龍一樣的跟條，可當他第二日再路過時卻發現又多了一株清靈花，並且參天古樹也多了幾條盤根錯節的虯根露出地面。奶奶給的《原葯》可是記載清靈花可是能讓人神台清明，萬邪退避的神聖之葯，雖說後來讓村長爺爺喂耕牛了，但陳瀾清清楚它的價值。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切的一切無從探尋，向奶奶詢問，奶奶也只是笑笑。並沒有過多的話語。而僅僅幾歲的他也沒放在心上。
有時他常常思考，或許這萬古沿今的山河本來就是日新月異，無時不刻不在興替，真正能永恆的便只有那不以天地實物存在於世間的意志吧。
拋開腦中雜念，繼續邁步向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