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節課
“幾十年前，有一個年輕人在請求擔任這個職務，黑魔法防禦術，可是他失敗了，兩次。”
里卡多站在講台上，嚴肅地看着底下的學生。
他的開學第一課是教五年級，拉文克勞與斯萊特林。
小巫師們在底下端正坐好，沒有人敢竊竊私語。
因為剛一進門，里卡多就吧窗帘全部拉下，無杖無聲施法將天花板的油燈點亮——那油燈幽幽地閃着綠光，然後用眼睛盯着他們，面無表情地說出上面那一番話。
此情此景，讓人不由得想起地窖的某位蛇王……就連斯萊特林們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後，他詛咒了這個職位，所有成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人，都會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離職。”
這環境……這開場……你是在講鬼故事嗎，教授？
這時候學生也顧不得里卡多會阻止什麼了，他們紛紛談論，藉此驅趕心中的恐懼。
“那個人經我長久的調查，似乎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里卡多就像是沒有聽到學生在討論，自顧自說著。
學生的討論聲更大了，斯萊特林面色有異，卻帶了點隱隱約約或者說莫名其妙的自豪。
他們忽然想到，那位大人也是年年申請擔任黑魔防……
“他的名字是，伏，地，魔。”
不是斯內普，拉文克勞覺得這很好……斯萊特林有一點點小沮喪……
不！
等一下！
詛……詛咒者是誰？
伏……伏地……地魔？
黑暗的房間，索命咒顏色的燈光，低沉沙啞的腔調，念出令世間恐懼的名字。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驚恐，血管彷彿被寒冰凍結。
“啊啊啊啊啊！”
一些人忍不住驚恐地呼喊起來！
教授你在幹什麼！
里卡多看着驚恐的學生，強忍住不要笑出聲，坐到一張桌子上，靜等學生們安靜。
這是他針對五年級的開場白，留下這樣一個深刻的印象。
畢竟他們面對的只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還有時間理解黑魔法防禦真正的涵義。
許久，學生恢復了平靜，他才重新站起，在講台上侃侃而談：
“沒錯，就是那個第二代黑魔王，名字都不能提及的黑巫師，英倫三島的噩夢，”里卡多在講台上踱步，嘴角偷偷抽了一下，“此外，被一歲孩童打敗的巫師。”
這聽起來可笑，可卻沒有人笑出聲。
“順便說一句，你們想看‘打敗’黑魔王的男孩可以，最好不要干擾到對方的生活。”
他拿出魔杖，在講台後的牆壁上一點，黑色的紋路在白板上顯現，逐漸形成一張詭異的圖案：
“這就是黑魔法，我們所要防禦的東西。它們是已知世界上最恐怖的魔法種類，囊括詛咒、殺戮、控心等種種違反人類道義的咒語，讓無辜者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
他手腕轉動，在白板上塗畫一道綠光。
“比如阿瓦達索命，一點小小的綠光就會改變你的命運。當一個人的惡念足夠強大時，任何已知方式都不能防禦住索命咒語。”
“只要你觸及這個魔咒，就會立刻死亡，並沒有明面上的解咒。”
這當然不是黑魔法，他其實還沒學會——畢竟，布斯巴頓學校不會教這種東西，而能教里卡多黑魔法的，已經被其干翻了。
這只是變形咒的小小延伸，帶點幻境的意思。
“鑽心咒，一個小小的咒語足以媲美最恐怖的酷刑，不少巫師因為難以忍受這種痛苦，成為他人的僕從。”
“這是影響人類最深的咒語之一，受虐者或懷着復仇之意墮落，或帶着絕望之心頹然，而施暴者更能體會虐待的快感，繼續接受黑暗的力量。一個咒語，能夠讓兩個人都墜入深淵。”
他又畫出一個痛苦的面容，漆黑的眼睛裏閃爍着紅光，嘴角抽搐卻儘力勾起，似是心中野獸在不知不覺中復蘇。
“奪魂咒，控制人類的靈魂，哪怕眼前是摯愛家人，你也會因為施咒者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將之殺死。”
一個牽線木偶出現在白板上，在繩索的牽動下獃滯地運動着。
“說實話，我害怕這個咒語，卻也不畏懼它。害怕，是因為它可以將一個人淪為他人的傀儡，但這個世界上誘惑太多，因而，造就一個傀儡的方式也太多太多。”
“而奪魂咒不過是其中之一，甚至在力量不對等時，有反噬的危險，但這不妨礙其成為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
“我們這個課程，就是致力於研究那類恐怖的魔咒，早在人類學會魔咒之時，它就伴隨着野心與罪惡而誕生。哪怕是現在，他也在我們身邊盤旋。”
“這就是我們學習黑魔法防禦的意義：我們無法完全改變這個世界，無法阻止黑魔法的傳播，所以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
“那為什麼我們不學黑魔法呢，席爾瓦教授？”一個斯萊特林突然出聲，“我們可以學習黑魔法來保護自己，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不就將黑魔法列為課程之一嗎？”
他越說越興奮：“我們可以用黑魔法保護珍視之人，威懾貪婪之人，殺死仇恨之人……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誰，不就可以了嗎？”
“請安靜。”
里卡多盯着那個人看了很久，直到其興奮停止方才移開視線，平靜地說：
“我不知道你未來如何，先生，但學校絕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不是你拉幫結派的地方，不是孕育黑暗的地方，不是，你學習如何欺凌弱小侵犯他人的地方。至少，在我心中不是。”
“四大學院的先祖，沒有一個是黑巫師，我不希望學校會有人以習得黑魔法為榮。”
“說實在的，黑魔法不見得就比白魔法有威懾度，著名的1945巫師之戰，校長大人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在紐蒙迦德打敗了蓋格勒·格林德沃，成為白巫師的領袖。”
“如果你們說這是個例，那麼我再舉個例子。”
“有的人應該知道，我寫過一本《戰鬥魔法解析》，那裏面全部是與黑巫師戰鬥的實戰方法記錄，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我用的全部是白魔法，而我，里卡多·席爾瓦，年僅十八歲。”
“不要以為白魔法就真的比黑魔法強度低，學好了咒語，白巫師照樣吊打黑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