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話中
“嘿，夥計，你又來了！”
校長辦公室，分院帽熱情地和里卡多打了個招呼。
“是啊，我和校長有一點小事情要商量。”里卡多摸了摸它的帽尖，接着走到鄧布利多對面。
“我感覺得到，奇諾的體內不止一個靈魂……”
“這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就是憑這個威脅他獲得了職位，不是嗎？”
鄧布利多的眼睛變得深邃，猶如無際深淵。
里卡多尷尬一笑，不說話。
“那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呢？這是你在逢迎討好嗎？”
瞬間，辦公室的空氣一滯，里卡多收起了笑容，靜靜地與鄧布利多對視。
“我進入教師這個職業，就是為了少和成年人打交道，不參與那些陰謀詭計，”他緩慢地說，“孩子調皮搗蛋好叛逆，但大都坦誠直率，比較好應對。”
“跟校長大人商量，只是為了確保孩子安全，跟巴結無關，跟背叛無關。我可沒答應他不說出去，若是奇諾認定我背叛了他，我不認。”
“我玩不來那些彎彎道道，也不關心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只要學生沒事，我不介意黑白如何，這是一個老師的職責。”
連掛在牆上的畫像都停止了呼吸，靜靜地等待着什麼。
分院帽欲言又止，籠中的鳳凰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們對視着，許久，鄧布利多移開了視線，嘴角翹起，里卡多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我們其實心照不宣，”他說，“我，奇諾奎里納斯，現在或許還要加上你。”
“也就是說，你和他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對吧？”里卡多似乎早有預料，托着下巴思考。
“可是，他應該沒有理由留在霍格沃茨了啊，不是嗎？”
“啊……哈？”鄧布利多瞬間理解了里卡多的意思，也因此小聲驚呼了一下。
“難道除了魔法石，還有什麼，可以讓一個黑巫師在白巫師領袖面前行動？”
里卡多面帶微笑，看着稍微失態的老校長。
“里卡多，你簡直……簡直……”鄧布利多很快恢復了正常，但語調還是驚嘆的，“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智慧。”
“過獎過獎。”
里卡多撓撓頭，故作謙虛。
奇諾和火龍事件其實很容易聯繫起來，他那天遇到的，值得懷疑的只有奇諾，然後將幾件事情串聯一下，很容易推出一個可能存在的始末。
里卡多的推理是，奇諾知道了魔法石要進入英國，然後猜測，魔法石會放在古靈閣，接着落入鄧布利多手中。
畢竟古靈閣號稱最強防禦，而英國只有阿不思鄧布利多有資格借取魔法石。
所以，奇諾做了兩手準備，先是去古靈閣搶劫，若搶劫不成功，就蟄伏於霍格沃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奪取。
而奇諾身上恰巧有鄧布利多需要的東西，才令其活在霍格沃茨。
本來這搶劫只是走個過場，但哪知道奇諾運氣好到爆，誰知道一個接送人員會帶着這麼寶貴的東西呢？
所以，鄧布利多想要的東西沒拿到，然後作為誘餌的東西被奪走，看起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推理也許充滿漏洞，但不妨礙整體的走向。鄧布利多驚訝的表情與贊同的話語也證明他所言不假。
但這問題就來了：
“為什麼奇諾還要留在霍格沃茨？”
“要麼，是校長大人軟禁了奇諾先生，”里卡多在辦公室邊走邊推理，自問自答，“要麼，是霍格沃茨還有他需要的東西。”
“是哪一個呢，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伸出兩跟手指。
“第二個？”
“不，是兩個。”
這回換老校長神清氣閑地在辦公室踱步了：
“在聽說魔法石被奪走後，我來到他的必經之路進行了警告，”鄧布利多說，“他惱羞成怒，決定繼續留在霍格沃茨。”
“然後我進行了一次教授會議，就在你來到之前，無意中泄露出他需要的東西，從而將之留下。”
這也是變化版的威恩並施了，里卡多心想，看來老校長的思維還挺縝密的。
“那，有沒有保護學生的措施呢？我希望，有什麼煉金探測器能監視到那個人。”
“嗯……我會認真考慮的。與此同時，我會密切監視着這個傢伙。”
鄧布利多隻回給里卡多一句話。
這是巫師天花板的監視，里卡多思考着，也算是強大的保護措施了吧。
提醒到這裏應該結束了，里卡多很明白，與其說是領導大人鄧布利多要他提出建議，不如說是變相的穩定軍心，讓他不要破壞校長大計。
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那個為在家教時用到的監控器不可能隱蔽住一個黑巫師，況且這個黑巫師是能和鄧布利多對線的存在。
平時多出來逛一逛吧，里卡多心想，多少可以防止些意外。
“對了，里卡多，”鄧布利多出聲道，“你可以幫忙設計一道障礙嗎？為保護一個東西設置的……”
“當然可以，”里卡多及時打斷施法，“我不用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了，知道太多沒有用。”
反正知道也做不了什麼，保護學生就是了，思考留給專業人員，他暫且把精力投入到研究中。
“對了，我可以把分院帽帶出去玩玩不？”里卡多目光瞥向那頂破舊的帽子，“我想聽聽古代的故事。”
“這……恐怕不行……”
“我說阿不思，”分院帽頓時有點着急，“你難道和一頂老帽子日久生情了？捨不得我出去？”
“不，不是這麼個意思……”
“反正我都答應這位老夥計了，要和他講講古代傳說，”分院帽一甩“腦袋”，“想要管我，你還早個兩千年呢！”
“這是流傳的規定，分院帽先生，”牆壁上的前校長畫像出聲為鄧布利多解圍，“分院帽的大多數時間必須呆在校長身邊！”
“哦，這個其實無所謂，”鄧布利多坐到辦公室長椅上，思考着，“我們可以給予老者更多的自由。”
“還是你理解我，阿不思！”分院帽興奮地大叫。
“那麼，席爾瓦先生，”鄧布利多的語調嚴肅，“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在白天拿走分院帽，帶着這位朋友在城堡中玩耍。”
“但在晚上十點，我的福克斯——也就是這鳳凰，”他指指身後的鳥籠，裏面有一隻小鳥，周圍有紅色的美麗羽毛，“它會來你那，拿着分院帽。你看這樣如何？”
“我沒有意見，全憑分院帽先生做主。”里卡多回答。
“那好吧，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事情還請不要說出，我得好好規劃一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