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杯具
胡思亂想間,靈魂深處的太祖之書又輕輕晃動,接着就感覺手上拿着的《人間悲劇》這本書微微有點發熱,接着書頁上的字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失。
很快這本厚厚的書除了封面沒有什麼變化,翻開紙張略微泛黃的書頁發現上面沒有任何文字,完全沒有印刷過的痕迹。
“這是?難道太祖之書要給我拓印?”翻動手上泛黃的紙張,阿爾文疑惑的想着。
“這書上也什麼都沒有啊,給一本空白書書是什麼意思”又翻了幾頁,阿爾文並沒有發現內容,開口問道。
又仔細翻看了幾遍,阿爾文沒有找到任何內容,哪怕一個標點符號,更別說,《詩經》《論語》《春秋》什麼的。
“等等,剛剛是不是出現了字體”接着集中精神繼續觀察,剛剛書頁絕對有變化,阿爾文有百分百把握,他相信自己的沒有看花眼,也沒有出現幻覺,相信剛晉陞所提升的眼睛。
“難道聲控的或者是自己所想有關?”回想了一下文字出現前自己並沒有太多動作,於是得到了兩種最有可能的方法。
“論語”阿爾文疑惑猜想並開口嘗試了一下。
只見本來雪白空無一物的紙張上突的出現了一行行的文字。
《論語》孔子的弟子及其再傳弟子編撰而成,全書二十篇,492章。
學而篇: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
“嘿,這個好神奇”看到這一幕的阿爾文眼睛一亮,嘴巴慢慢張開。
“《詩經》”阿爾文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迫不及待的嘗試了起來。
“《春秋》”
“《金瓶梅》”
………………
玩了好一會,阿爾文也確定了這本書能顯現出自己想要看的文學作品,自己不閱讀時又會變回空白書籍,也防止了書上內容泄露的隱患。
看着手裏的書籍阿爾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嘖嘖,不錯,看來自己序列8有望啊,嗯嗯,未來可期”
想到考試的阿爾文,臉色瞬間又垮了下來,突然覺得手裏這本神奇的書也不香了。
“啪”
阿爾文撇了撇嘴,把手裏的書本合上,看到書的封面上《人間悲劇》四個字嘴角抽了抽。
這本書變成這樣,是沒有辦法還回去了,辦理那張借閱卡,可是花了自己整整3磅。
人生是杯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會無限量續杯。
強迫自己不去想煩心事,順手把《人間悲劇》放到書桌上,抬起手推開了窗戶,讓清冷的緋紅月華透過窗戶撒在了屋內,微風輕輕拂過阿爾文清秀的臉龐和黑色的頭髮,也帶來了海港城市獨有的味道。
“今晚的月亮看起來好像比以往的都更大,更亮”對於這種現象,阿爾文也沒有多想。
慢慢的阿爾文的情緒沉澱了下來,想起了地球上的種種往事,想起了總是沉默不語的父親,想起了早已逝去的母親,想起了從小一塊長大的死黨們,想起了那位已模糊了長相的告白失敗對象……這些就像沉靜流淌的河水,沒多少漣漪,沒太深感傷,卻無聲無息淹沒了心靈。
“一年了,這一切彷彿就像一場夢,真想回家,不管看多少次,還是家鄉皎潔的月亮看着舒服”阿爾文抬頭看着天空中血紅的月亮心裏默默說到。
不過現在好多了,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也算有了那麼一丁點掙扎的能力了,一直以來心裏那種壓力與緊張感終於能得到稍微的緩和。
就這樣阿爾文靜靜站在窗口好一會,又抬頭向北方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後隨手關上窗戶,插上窗銷,轉身走向卧室。
與此同時普利茲港北方,阿霍瓦郡,庭根市,鐵十字街,一棟出租公寓二樓的其中一間。
窗戶半開淡淡的緋紅映入其中,一位黑髮,褐瞳,亞麻襯衣,體型單薄,五官普通,輪廓較深的青年男子正趴在一張原木色澤的書桌上,一動不動。
就着輕紗般的緋紅月光,他的側腦,一個猙獰的傷口盤踞在他的太陽穴位置,邊緣是燒灼的痕迹,周圍沾滿了血污。
正中央放着一本攤開的筆記,紙張粗糙而泛黃,抬頭用奇怪的字母文字書寫着一句話語,墨跡深黑,醒目欲滴。
筆記本左側靠桌子邊緣,有一疊整整齊齊的書冊,大概七八本的樣子,筆記本右側,一根肚腹圓潤的深色鋼筆靜靜安放,筆尖閃爍着微光,筆帽擱於一把泛着黃銅色澤的左輪手槍旁邊。
書桌邊緣有着半個紅色手印,色澤比月華更深,比“輕紗”更厚。
攤開的筆記本泛黃的紙張上用赫密斯文書寫着!
那深黑欲滴的墨跡如是說:
“所有人都會死,包括我。”
突然這個青年男子手好像動了一下……………
普利茲港的清晨,陽光燦爛而溫暖,此時雖然臨近七月,屬於盛夏,但廷根位於魯恩王國北方,有着獨特的氣候特徵,一年最高溫度也才地球30攝氏度不到,清晨更是涼爽。
溫暖的陽光從窗帘的合縫處透入卧室,阿爾文在單人睡床上眨了眨眼睛,有點不願起身。
“感覺我的被子就像是一個封印物,每天都會限制自己起床”阿爾文不情願的慢悠悠坐起,嘴裏不停的嘟囔,來到櫥櫃前,拿出衣物。
黑色寬立領長風衣(長度過膝),肩部、袖口、領口、衣服前襟有銀色布料裝飾,前襟有銀質復古金屬扣3枚,領口也有有金屬扣一枚,立領另加黑色兜帽……白色襯衫,黑色馬甲,長筒黑白軍用皮靴。
穿戴好衣物,站到客廳的全身鏡前,鏡中青年黑髮,黑瞳,身材挺拔筆直,俊美絕倫,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在這個世界我除了帥一無所有”阿爾文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臭美的自誇了一句。
去盥洗室洗漱完之後,接着又走進廚房擺弄起自己的早餐,一個雞蛋,一塊白麵包,一小碟果醬,一杯燕麥。
吃完早餐順便收拾乾淨餐具后,又到昨晚的書桌旁拿起畫板等系列工具,檢查完沒有什麼遺漏,把畫板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看到書桌上昨晚上那本《人間悲劇》,撇撇嘴順手放進了風衣口袋。
在抽屜里取了鑰匙,然後轉身走向門口,他右手捂着嘴巴還打了個哈欠,拉開房門,邁步出去。
由於他租的只是整棟房屋的二樓,門外有一條樓梯可以直接到達一樓的巷子。
出了門走下木製樓梯,剛走到一半就發現樓梯底有一個身穿亞麻襯衫,棕色長褲,栗色頭髮的醉漢抱着酒瓶側躺在那,看不清臉,阿爾文只是瞟了一眼沒有在意,小心的繞過了他。
這時候的巷子裏已經沒有什麼人走動了,每天最早走過這條巷子的是碼頭工人,這裏是連接下街的一條近道每天都會有許多下街工人從這裏經過。
普利茲港雖然每天會有大量的貨船停靠交易,碼頭每天也需要大量的裝卸工人,每天雖然辛苦掙到的錢,也能維持基本的生活,但是隨着《穀物法案》的廢除,大量的農戶不得不進入城市討生活,勞動的大量增加,就意味着廉價。
那些黑心的資本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剝削底層勞動力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勞動力的大量增加,工作崗位卻沒有得到增加。
他們雖然每早天蒙蒙亮都會去碼頭找工作,卻不是每天都能受到雇傭,幹着最辛苦的工作,卻拿着最少的薪水。
第二種人是有着固定工作,固定的上班時間,不用做那些辛苦的體力勞動,薪水大概每周1磅到2磅之間。
第三種人就是剛才那種每天各種原因無所事事,用酒精發泄自身的醉鬼。
第四種就是自己這種,每天都會被被子封印的這種,估計整個街區就自己一個。
薪水高的不會住這裏,薪水低的住不起。
看了看幾乎沒有什麼行人的巷子,快步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巷子的道路並不是直的,而是有點彎,這樣的寬度並不能通過馬車,兩邊都和自己租的那種公寓差不多,地面是用大小不一的平面石頭鋪成的,整體還算平整,唯一讓阿爾文不喜歡的是,下雨的時候地面就會有一些小水窪。
他所住的地方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小巷距離外面的街道並不算深,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樣子,小巷再往深處四通八達,甚至還聯通道路更加複雜的貧民窟。
以前還時常讚歎“此地真乃兵家要地,進可跑,退可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