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休學
第二天吃過早飯，秋生和以往一樣帶着表弟來到了學堂。
此時教室內，一眾孩子正在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討論着什麼，想來應該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害怕總是有的，但是更多的確是好奇和興奮。
等了一會，先生便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有些憔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上課吧，今天我們講......”隨着先生的話說完，教室里就想起了一陣沙沙的翻書聲。
秋生環視了一圈教室，發現教室內的書桌基本都被學生們坐滿了，只有兩張空着，其中有一個就是昨天那件事的主角小林。
小林的缺席秋生並不感到意外，但是另一個位置，他卻有些疑惑。
在這個位置坐着的也就是站在講台上先生的兒子文華的，作為先生的兒子，先生對他的要求也是最高的，而他也很爭氣，算是這個小私塾裏面學霸似的人物。
小鎮上的人們都說他長大了一定會考中狀元，先生雖然每次都笑着解釋“大清已經亡了，不會有狀元了”但是也還是掩飾不了他對兒子的滿意。
看到這個空位，在聯想到先生一早上神色憔悴的樣子，難道是文華出事了？秋生想到。
這一堂課足有兩個多小時，臨近下課，座位上的學生們也開始有些騷動起來，但是站在講台上的先生，卻講的彷彿意猶未盡的樣子，遲遲不肯說出那句下課。
直到教室內學生們嘈雜聲蓋過了先生講課的聲音，先生才停住了話語。
先生並沒有讓他們立即下課，而是慢慢的合上課本，默默的看着講台下的學生們。足足有一兩分鐘，下面的學生也發現了先生的詭異舉動，然後一個個老實的坐在課桌上。
“哎~”本以為會大發雷霆的先生卻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本以為可以教導你們長大成材，但事與願違，明天你們就不用來了”學生們以為先生會發貨，但是等來的確是這句話。
“先生，是我們不對，不應該打擾到您講課...”
“是啊先生，您就饒了我們這次吧”
此時的學生們有些慌了，這是怎麼了，先生為什麼要把我們趕出私塾，這要是回家肯定要被父母打死。
“安靜一下，由於我個人的原因，學堂明天開始放長假，開學時間...時間待定吧”先生的聲音有些哽咽，彷彿這個決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沒等學生們在說什麼，只見先生走下講台雙手前伸，疊在一起，向著下面的學生深深一禮。
“諸位同學，千萬不可停下學習，散了吧”
“是”學生們彼此看了看，然後學着先生剛才的動作朝着先生深深一拜，同時喊道。
先生還是走了，秋生能從他的背影看出來他的不舍和無奈。
要說學校放假最開心的卻屬於孩子們，雖然剛才他們也很難過，捨不得這個對他們如嚴父般的先生，但是想到以後也不用上學了，一個個沒一會就走了出來。
“老大，以後咱們想怎麼玩都行了，終於不用上學了”聽到身邊同學的沒心沒肺的話，秋生用力瞪了一眼他，然後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教師裏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秋生和表弟二人，於是他讓表弟先行回家，自己來到了私塾的後院，這是先生平時住的地方。
當他推開院門，就看見之前缺席的文華在院子內像小鳥一樣張開雙手撲騰，一邊跑嘴邊還喊着“我能飛了，我能飛了”之類的話，而先生就在椅子上坐着，看着自己的兒子。
看見小院裏的來人是秋生，先生並沒有起身，而是招了招手示意秋生過去。
“本來想瞞着你們的，但是你也看見了，文華昨天從那個院子回來就這樣了”先生給秋生遞了一杯茶，語氣有些讓人心疼。
“找郎中看了嗎？”秋生問道。
先生沉默了一會“看了，郎中說人被刺激的嚴重，嚇傻了”。這時文華跑着跑着摔倒在了有些泥濘的地上，先生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拍去塵土。
“爹，你看我飛的高不高？”
“我兒飛的真高”
秋生有些不忍看到這一幕，之前的文華是多麼的聰明機靈，沒想到一場遊戲就變成了這樣，先生說他要帶着文華去省城或者大城市找名醫，希望能治好文華，不求恢復之前的模樣，只要能像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便好。
秋生在先生家呆了一會，就離開了。
不上學的日子雖然很輕鬆，但是卻讓秋生感到非常的乏味，自己太小，今年才9歲，姑父和姑媽自然也不會讓他幹什麼。
整天就是陪着表弟胡亂的玩着，這幾天秋生一直在想之前遇見九叔的事情，自己前世最愛看的電影就是九叔殭屍系列。
而現在既然見到了活着的九叔，自己也想像電影那樣，跟隨九叔學習道術，相信自己作為現穿越者，成就應該不會太丟人。
猶豫了幾天，秋生還是在吃飯的時候提出了像拜九叔為師的想法，姑媽一開始是持堅決反對的態度，自己的大哥把兒子託付給她，她怎麼可能讓侄子去當道士。
但是秋生把這今天遇見的事情跟姑媽和姑父說了說，現在世道不太平，軍閥亂戰，牛鬼蛇神一個個蹦出來了，自己學些本領不說強身健體，而且還能自保。
聽到秋生的態度堅決，姑媽再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典當行林老闆的兒子中邪，教書先生的兒子被嚇傻，於是便沒有剛才那樣的堅持了。
“不在想想了？你姑父可以把你和表弟送到省城上學，就是不上學，也可以跟你姑父學習做生意”
“是啊，小秋啊，以後跟姑父賺大錢不好嗎？”姑媽夫妻倆還想在勸勸秋生。
雖然金錢誰都喜歡，自己憑着帶過來的知識，應該也能賺到錢，但是秋生對做生意並沒有學習道術那麼有興趣，賺錢以後有機會在賺就是，眼前的九叔可以就一個。
“我下定決心了，請姑媽姑父成全”秋生說道。
姑媽看到秋生不像在說笑，態度堅決，勉強同意了秋生的要求，並告訴秋生她和姑父不會出面，想要拜師，有本事自己去。
秋生看到姑媽氣鼓鼓的樣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後讓姑媽放心，自己肯定能做到。
雖然說的輕鬆，但是自己還從來沒經歷過，不知道明天該帶點什麼當做拜師禮，九叔這個人，對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電影中，其他的一概不知，先研究研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