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巡撫女
坐着馬車來到了宴會的門口，進入大廳就能看到至少有十幾名妙齡少女，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團，賞花的賞花，飲酒的飲酒。
把帶來的甜湯交給一旁的下人，蘇靈溪左看右看也沒有任何一人上來與她倆打招呼，只有幾個隱晦的打量她的眼神，嘀嘀咕咕的和自己的小團體討論着什麼，似乎在好奇蘇靈溪。
“你們這些千金小姐，抱團也這麼嚴重？”蘇靈溪和樊婉婉小聲的咬耳朵。
“可不，你瞧那邊兒的鐘鳴鼎食之家，還有那幾個書香門第之女。身家身世差不多的基本都聚在一起。”樊婉婉隱晦的指着周邊的幾個小團體，給蘇靈溪介紹道。
蘇靈溪來回張望，“那咱們算哪波呢？”
樊婉婉感嘆道，“富甲商戶之女唄，我早就說過了，來這沒幾個人能和我一起的，這不才求你過來陪我么。”
蘇靈溪想不通了，“顧家不是在凌淵城裏頭很有名望的嗎？”
樊婉婉輕輕哼了一聲，“他們瞧不上的不是顧家，是我。。。”
蘇靈溪輕推了樊婉婉手臂一把，“行了，好好說話，和我還這麼陰陽怪氣的？”
“行了，行了，我告訴你就是。在他們眼裏頭我姓樊，不姓顧。又不是真正的顧家千金。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寄籬人下的表小姐。只要我姨母的孩子一出生，甭管是男是女，我也就什麼都不是了，自然是什麼都把我排除在外了。”
樊婉婉一邊走一邊無聊的用手撥弄着一旁的花草。
“那樊夫人還叫你來？”蘇靈溪問道。
“這事你知我知，富家千金大小姐知。但我姨母為人心思單純和善，一心就想讓我有幾個手帕交，好讓我安安分分做個大家閨秀，難得有這麼些聚會邀請，自然是高高興興的讓我來。”樊婉婉不以為意道。
“那你也不告訴你姨母？”
“告訴我姨母幹嘛？讓她高興高興唄，本來自打她懷孕之後身子就不大舒服，這點小事能順着就順着她，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不理我么。我還不稀得搭理她們呢。”
說著說著，本來只是在撥弄花草的手下意識的就開始用力，一地的花花草草碎屑也暴露了樊婉婉心頭還是有些不快的。
“你就不擔心回頭她們拉成小團體，欺負你？”蘇靈溪有些憂慮，要知道霸凌在人際關係裏頭不論何時都有可能出現。
“她們敢？”說著就露出廣袖裏的半截鞭棍。“就她們這點分量，我一鞭子能抽飛出去五個！”
蘇靈溪趕忙壓住了樊婉婉的手，“你怎麼還把鞭子帶上了？快收起來，別給人家看見了。”
不遠處有幾處帷幔，裏頭坐着的大多是各家的夫人等年長者，這時候被人看見樊婉婉帶着皮鞭來赴宴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到一邊去坐會吧，你瞧這一地，給你糟蹋的不成樣子了。”看着被樊婉婉扯的殘枝敗葉地上一片狼藉，蘇靈溪決定還是帶着樊婉婉先離開這個‘作案現場’的好。
蘇靈溪和樊婉婉二人走到一旁的一個小涼亭裏頭坐定，還沒說上幾句話，一邊以一個黃衣女子為中心，向著眾人提議。
“今日我邀請眾位小姐妹共聚一堂，一是為了賞花，二也是為了跟各家姐妹交流感情。光是賞花也是無趣，不若我們今天做一個小小的遊戲？”
說著招人端上了一盆很是嬌艷的山茶花。對着眾人介紹道，
“這個是十分名貴的山茶花，價值百兩。就作為今天遊戲魁首的獎勵，大家看如何？”
黃衣女子身側還聚集着幾個女子，對着她不住的附和。
“我看廖姐姐的注意好，不過也不能光是廖姐姐一個人出，咱們每個人都出一件心愛的首飾，作為添頭如何？”
也有的姑娘家年紀小的，還沒到戴簪的年紀。問道，“我們也要出么？”
廖家小姐有些不耐煩，“一件首飾都出不起？真小家子氣。”
一旁的粉衣服姑娘看着氣氛有些尷尬，打着圓場說道，“我看這樣，要玩的就出一件首飾，不玩便罷了。”
眾人紛紛附和，“這個好，也公平。”
蘇靈溪看向人頭攢動的人群中心，黃衣女子的長相說不上好看，性子似乎也有些嬌蠻。
本身個頭就不高，脖子也短，還非要帶着兩圈珍珠項鏈。高昂着頭像是一個費力抻長脖子的旱鴨子。
蘇靈溪看着這女子的打扮問道，“這是誰啊？打扮的這般。。。額，特立獨行。”想不出別的詞，蘇靈溪只能這麼委婉的形容。
樊婉婉撇了一眼，皺了皺眉回道，“那個巡撫家的千金唄，姓廖。“說著還嘖嘖兩聲，”也不知道京城的人眼光怎麼了，這穿的和一顆柿子似的。”語氣也很是瞧不上那個廖家千金。
蘇靈溪看着廖家小姐身量不高，身上又穿着黃裙，卻搭配橘色褂子，手上和頭上的首飾有多是翡翠玉石，果真還挺像個圓滾滾的柿子。
“也別這麼說，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蘇靈溪雖然也想笑，但還是勸樊婉婉嘴下留情。
“別再招惹到我頭上就什麼事都好說。”樊婉婉這麼說道。
看來之前兩人之間就有過過節了，樊婉婉才這麼看不慣人家。
蘇靈溪還沒來得及問個究竟，就看見遠處的廖家小姐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衝著蘇靈溪二人過來了。
“這不會是來者不善吧？要不咱們先撤？”蘇靈溪看着那邊的幾天徑直走來，準備勸樊婉婉轉移陣地。
可惜不等樊婉婉回應，那邊的廖家大小姐就先聲奪人，“呦，這不是顧家的表姑娘么，今日難得身邊竟有人陪着了？”
蘇靈溪皺了皺眉，伸手按住想要發作的樊婉婉。輕聲安慰道，”咱們直接走就是，不用理會她們。“
待幾人緩緩走近，廖家小姐不依不饒的就伸手就攔住兩人的去路。蘇靈溪這才發覺這幾人裏頭還有個老熟人，沈夫子的獨女沈凌霜。
沈凌霜在看見蘇靈溪盛裝打扮，坐在樊婉婉身邊的時候也是一愣，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