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抉擇

噬魂戒風波以後，辰星門表示以後不再參加中原比武盛會，算是永絕後患了。藍應天也從寒雪門得到冰神秘法——冰封。

噬魂戒雖然已收回，但聖光鎧、寒冰盔以及起死回生術仍然流落在外。修整一頓后，雪素再次走出冰界。

清晨，寒雪山脈雲頂峰上，雪素正站在冰神墓旁。

她身穿白衣，並未蒙上面紗。初升的暖陽照射在她的臉上，將她那張帶有傷疤的臉暴露無疑。可以看到她的右臉仍是保存完好，潔白如雪。但左臉上卻有一道深深的劍痕，不忍直視。

她靜靜地看着冰神墓前立的石碑，應該是在等什麼人。

不久后，一個身穿藍白色衣裳的女子御劍飛來，那是白敏，她看着雪素的背影，看着冰神墓前的石碑，不忍低頭，心中也是愧疚萬分。

雪素轉過身看着她，問道：“白敏，你可知錯？”白敏抬起頭看着她，愧疚地答道：“師姐，白敏知錯。”

白敏犯下這種大錯，按照門規是要閉門思過半年的，但雪素不捨得她，所以這事她就也沒告訴別人。

雪素命令道：“既然你知錯，那就回去準備一下，隨我去中原。”白敏答道：“是，師姐，白敏告辭。”說完白敏就轉身御劍飛走。

雲頂峰不僅是寒雪山最高峰，也是這片大陸的最高點，雲頂峰終年積雪，靈力稀少，只能御劍飛行。

幾天後，雪素和白敏依舊來到了離原城，這是必經之路，只是這次進城不似以往那般順利。

這日中午，雪素和白敏已經飛行很久，終於來到了離原城下。兩人隱隱做困，正要連忙進城住下，但還未進城就被一幫土匪圍住。被圍住的還有蔚藍門的老百姓，城頭上的守城弟子見狀一齊飛下。

白敏見狀不妙，看向雪素，焦急地問道：“師姐，我們該怎麼辦？”雪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淡淡地答道：“白敏，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這兩幫人修為都比較低，雪素大有一副看戲的念頭。

守城弟子落下后，領頭的是一個小白臉，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他穿着一身蔚藍色道袍，手持一柄不好不壞的三尺長劍。

小白臉看向一眾土匪，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蔚藍門治下生事。”

那幫土匪聽完這番話后，走出一人，那人光頭高個，約莫三十歲出頭，身穿貂皮大衣，手持一柄大砍刀，顯然就是土匪頭子了。

土匪頭子看着小白臉，拿起手中的刀，指着那小白臉，大聲喝道：“老子是天啟寨寨主魔靈。”小白臉聽后一驚，道：“沒想到正魔大戰都過了快兩千年，竟然還有魔教餘孽。”語氣中有一絲不屑。

魔靈不屑地道：“廢話少說，這幫人我要定了，你若是要攔我的話，那就動手吧。”小白臉狠狠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這些百姓落入你手。”說完就帶着守城弟子與土匪廝殺在一起。

城下的老百姓見狀，紛紛跑進城中。頓時只剩下雪素白敏二人，白敏不由着急，幾次提醒雪素要她走，但她還是停在原地。雪素從小在冰神殿長大，那裏又見過這種場面，一時不願離開。

廝殺在一起的兩幫人，見到這兩名女子也頗為好奇，但也無暇多想。

很快，小白臉就和魔靈戰在一起。兩人境界都是綠呈境，比拼的也只是武藝，並非鬥法。

只見魔靈雙手舉起大砍刀，雙腳一蹬地面，跳向空中，向著小白臉頭部一刀斬去。小白臉不慌不忙，向後一閃，躲過這一刀。

魔靈落地后一刀斬空，向前連走三步朝小白臉刺去。小白臉快速向右側跳開，緊接着蓄力向魔靈腰部反刺一劍。魔靈躲閃不及，雙手拿刀咬牙硬擋這一劍，竟被擊退數歩，一時落入下風。

稍停片刻后，魔靈不甘地道：“你這小白臉倒算是有點本事。”小白臉不屑地道：“你若是尋常土匪，我便放了你，但你是魔教餘孽，就留不得你了。”說完他就跳向空中，朝着下方的魔靈斜身一刺。

魔靈急忙閃開，只見那被擊中的地面竟出現一個大坑。魔靈見那大坑，大驚失色，連忙使出一道障眼法。只見耀眼白光一閃，照向眾人，頓時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即便雪素也是如此，眾人反應過來后，那幫土匪已經跑沒影了。

小白臉不甘地哼了一聲后，也沒去追，看了雪素一眼后，就帶着眾弟子飛上城頭，繼續站崗。

這種障眼法是聖雲傳下，叫做光耀。當年寒雪門初建時，常有外出執行任務的弟子被殺害，故聖雲發明這麼一種障眼法，給門下弟子保命用，同樣也是不外傳的法術。

雪素見魔靈使出光耀，倒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她就帶着白敏走進城裏。

兩人進城后，白敏不解的問道：“師姐，那兩人同境界，為何實力相差甚遠？”雪素答道：“那土匪招式無規律可循，怎敵得過蔚藍劍法呢？”白敏道：“那倒也是。”雪素道：“趕緊走吧。”說完兩人就再沒多說什麼。

雪素也並沒有馬上住進客棧，只是來到了城中小院，雪素一走進大堂就坐到了上坐之上。大堂中，白敏雪成清等寒雪門弟子站在下面。雪素看向眾人，問道：“你們可知天啟寨是何來歷？”

眾人議論紛紛，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雪素不由心頭一怒，命令道：“一群廢物，既然不知，那就速去查清。”說完就起身帶着白敏走了。

離開小院后，白敏和雪素走在大街上，已是身處鬧市。市民見雪素麵蒙黑紗都有一絲好奇之意。但見白敏卻是又有一絲垂涎之意。

白敏依舊是不解地問道：“師姐，你為何要去查一幫土匪的來歷？”雪素答道：“這幫土匪竟能使出冰神秘法，甚是可疑。”

白敏不解的道：“師姐，可我們是來找神器的啊。”雪素笑道：“白敏，那你知道神器在哪嗎？”白敏聽后摸了一下頭，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雪素又道：“好了，我們趕緊去吃飯，然後休息一日。”白敏聽后一喜，微笑道：“好呀師姐，我要吃城東那家麵館的牛肉麵。”雪素答道：“那我們快走吧。”說完兩人就向城東走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麵館，剛坐下，店小二就走了過來，熱情地笑道：“兩位姑娘，吃點啥？”白敏看着店小二，笑道：“小二哥，給我來一碗牛肉麵。”

小二笑道：“好嘞。”說完轉向雪素，笑道：“那這位姑娘你呢？”雪素答道：“給我來一碗羊肉面。”小二答應一聲后就走向麵館廚房。

小二走後，雪素問道：“白敏，你知道魔教法術嗎？”白敏答道：“師姐，我聽師父說過，魔教法術都是要吃人的。”說完就抖了一下。

白敏問道：“師姐，你問這個幹嘛？”雪素答道：“或許魔教法術可以幫我恢復面容吧。”白敏聽后一驚，道：“師姐，可魔教法術是要吃人的啊，你總不能也去吃人吧。”雪素沒有回答她，只是愣在那裏。白敏自然也理解她。

很快，小二端着兩碗熱騰騰的面來了。雪素吃面時並未摘下黑紗，只是把輕紗往兩邊輕輕一推，低頭吃着面。

這裏是鬧市，她不敢抬起頭，她害怕別人看見她那可憎的面目。白敏也知道，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吃着面。

很快兩人就吃完了面，回到了之前住過的那家客棧。雖未天黑，但兩人都已經很累了，走進房間就倒床而睡。

辰星山脈聖峰之上，辰星門聖殿立足於此。‘聖峰’山高林密，山路崎嶇，常有兇猛野獸出沒。

聖殿之中，辰星無極始終是放不下白敏，這時他正跪在大殿中，求辰星明前去冰界提親。他的幾位師兄也都贊成他，一同跪在他身旁。

辰星明問道：“無極，你可知道殺害你兩位師弟的兇手便是寒雪門的人？”無極答道：“徒兒明白，但此事與白敏姑娘無關，還請師父同意徒兒的請求。”

辰星明刁難道：“據我所知，白敏修為尚未到赤靈境，怎能跟你談情說愛？”無極求道：“師父，徒兒只想下山見見她，還請師父答應。”

辰星明狠心地道：“我不攔你，但你若下山，便不再是我的徒弟。”說完嘆了一口氣，就走出了大殿。辰星明走後，辰星門眾弟子站了起來。

辰星無物無奈地道：“小師弟，既然師父不攔你，那我們也不會攔你，你若執意要下山，那你便去吧。”說完就轉過身，看着辰星明的座位。

辰星無極沉思良久后，鄭重地道：“各位師兄，還望你們代我向師父轉達，無極告辭。”說完他就走出大殿，獨自一人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