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野營
許言的心彷彿在他的安慰下,漸漸地平靜,緩慢木然地點着頭。
徐天朗的話是在安慰許言,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城北荒山是一處僻靜的地方,荒無人煙,杳無人跡。
八位嘉賓要在這地方生存三天,但節目組提供的食物僅僅夠一天使用,並且沒有給它他們準備住的地方。
不同於前幾期,這次是四人一組,徐天朗、丁宇、賀辰、言琪被分配在了一組。
他們領到的物資分別是一柄軍刀、一袋米、一口鐵鍋、還有一個帳篷。
首先,四人面對的問題就是如何用一袋米讓四個人度過三天的時間。
“我們煮粥吧。”丁宇提議道。
徐天朗點了點頭,“我們得先去找水源。”
三天不吃東西或許還能撐過去,但三天不喝水絕對會渴死。
四人一同在崎嶇的山路中行走。
徐天朗在前面開路,丁宇好奇地東看西看,一臉興緻盎然,彷彿不是在野外生存,而是在郊遊踏青。
言琪抱怨着山路難走,“這是什麼鬼地方?臟死了!”
山路有些泥濘,碎石子又多,言琪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賀辰身邊。
“蛇啊!”突然,言琪發出一聲尖叫,死死抓着賀辰的胳膊。
徐天朗拿起軍刀,砍斷了蛇的七寸,捏住蛇拿了起來,“沒毒。”
只是一條普通的草蛇而已。
丁宇蹦蹦跳跳,高興地上前拍手道,“朗哥真厲害,看來我們今晚可以加菜了。”
言琪聽他這麼說,流露出噁心的神色,對着賀辰道:“辰哥,不然我們走別的路吧,這條路看來不安全。”
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對着賀辰一個人,根本不理徐天朗和丁宇。
賀辰不耐煩地抽出被他抓住的胳膊,“荒山野嶺當然有蛇,你怕的話,自己回去休息。”
言琪怎麼敢一個人回去,
這路上說不定還有多少危險。
見賀辰不站在他這邊,只好悶悶地跟着一起走。
四人找到一個山澗小溪,接着就要燒火煮粥。
但他們並沒有柴火,所以還得去撿一些樹枝和乾草。
於是就要分開,兩個人在這裏洗米,另外兩個人去撿樹枝。
“我去撿樹枝,你們誰要一起去?”徐天朗問。
“我要在這裏。”言琪可不想再走了,他走得很累,再說這林子裏說不定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他可不想再遇見蛇。
“我跟你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賀辰和丁宇同時出聲,居然異口同聲。
說完,氣氛尷尬了幾秒。
丁宇的臉上掛着笑容道:“朗哥,我們一起去吧。”
徐天朗點了點頭,打算帶着丁宇一起走。
賀辰也想跟着一起走,“不行,林子裏有很多危險,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保護你。”
“朗哥,我留在這裏害怕,你答應過要保護我的。”丁宇一臉期望地看向徐天朗。
現在彷彿又到了開始,兩個人同時選擇了徐天朗的情況。
徐天朗看着他們兩個,“那我留在這裏,你們兩個去吧。”
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住了。
“你們兩個都想去,一個想保護人,一個需要人保護,一起結伴去很合適。”徐天朗淡淡道,說出的話叫人無法反駁。
於是,最後就成了丁宇和賀辰一起去的情況。
丁宇的臉色還好,賀辰的臉色一路上黑得跟鍋底一樣。
錄製暫停的時候,徐天朗沒看見許言的影子,便問宋非:“許言呢?”
宋非一臉茫然,他也不知道許言跑哪兒去了。
“他剛剛接了電話走開了。”這時,旁邊的助理道。
“往哪兒去的?”
“那邊。”助理指着一個方向。
徐天朗的臉色微變。
荒廢的野地里,有一個破舊的土樓。
“是,好的,我會看好他的。”
“你在跟誰說話?”從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許言一跳。
許言嚇得一哆嗦,拿着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去撿,但是慢了一步,手機被徐天朗拿走了。
徐天朗瞥了一眼手機上的電話,對方已經掛斷了。
許言想拿回他的手機,猶豫的伸出手,卻又不敢搶電話,樣子有些慌亂,“朗哥。”
徐天朗盯着他,目光泛起冷光,“你為什麼會來這裏?你在跟誰說話?”
“我…我…”許言緊張地後退,說話結結巴巴,有些心虛。
這樣子的許言更加可疑。
徐天朗直接按了回撥。
“朗哥不要!”許言想阻止,但被徐天朗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動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徐天朗打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對方接通了電話。
那是一個久違熟悉的聲音。
“天朗。”
“沈豪?”徐天朗皺起眉頭。
為什麼沈豪會和許言有聯繫?
電話另一頭的沈豪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直接開口道:“是我讓許言看着你的,你也知道,最近你惹上了麻煩。”
麻煩?徐天朗的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電話里傳出一陣低笑聲,“老朋友,不用說得那麼明白吧,長樂酒吧是我的地盤,星期三那晚後巷發生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徐天朗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難看,“那些照片是你幹得?”
沈豪笑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真是一點也不了解我,像拍照勒索這麼低級的手段,我還不屑用。”
徐天朗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你知道勒索我的人是誰?”
“知道。”沈豪毫不避諱地承認了。
“是誰?”徐天朗連忙問。
沈豪笑了,“我的確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要怎麼樣才肯說?”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沈豪道:“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
這件事就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沈天豪算準了徐天朗不會不答應。
“好。“結果也和他想的一樣,徐天朗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被人捏住把柄的滋味真不好受,就像被扼住了喉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死。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一百個他也會答應。
沈豪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許言只見到徐天朗聽着電話,臉色沉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徐天朗掛斷了電話。
許言有些猶豫地上前,“朗哥,對不起我也是擔心你,才會…”
徐天朗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然後將手機放在了他的手裏。
許言嚇了一跳,整個人僵住了。
“朗哥,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原來攝製組的人趕到了,看見這土樓也很驚訝,“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誰也沒想到荒山野嶺居然有一個土樓。
“我隨便走走,無意中看見的。”徐天朗淡淡道。
眾人看向許言。
許言連忙道:“對,我也是隨便走走,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裏。”
丁宇倒是沒注意,打量着眼前的土樓,還沒心沒肺地高興道:“看來我們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
許言一聽到這話,頓時整個人都慌了,下意識地看向徐天朗。
這意味着他們今晚要在這個地方住?
徐天朗緊抿着唇,看不出思緒。
只有不遠處的賀辰,留意到兩人間的小動作,玩味地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