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新年

時光如梭，歲月靜好，轉眼又是三月過去，又到了新的一年的除夕之夜。

林毅成親之後，大商的朝政也無形之中穩定了許多，林毅也開始把自己的重心放到了自身實力提升上。

朝廷方面，他提拔了幾個信得過的忠臣，便暫時將其放養了。

他如果繼續改革，自然可以迅速推進建立一個中央集權的國家，他已經有這個實力了。

但林毅深知自己的對手是誰。

若非如此，大商的戰爭機器若是啟動，足以推平整個大陸。

漠河以北，崑崙以西，林毅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只可惜，這裏有神仙，再努力發展人間王朝，終究是有瓶頸的。

王朝氣運強盛的時候，倒是不怕上界仙神，但人家會先壞你氣運，再來征戰。

而空有氣運庇護的人間王朝可沒有任何反擊的手段，所以林毅必須強大起來。

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林毅也忙碌得很。

白天教徒弟，有時候會摸魚睡一會兒，晚上還是照例先哄了靈漪睡下，便四處斬妖除魔。

現如今，大商境內已經成了妖魔禁地，林毅只能去更遠的地方狩獵。

好在他實力提升之後，速度也快了許多，狩獵的範圍擴大一點也沒關係，只是在外沒了靖夜司情報系統的支持，妖魔鬼怪就只能自己找了。

好在他五感敏銳，鼻子一動，就能找到妖魔痕迹，這幾個月來，林毅的道行又增加了數萬年。

今日雖是除夕，林毅也沒給自己放假。

照慣例，他先和靈漪纏綿了一番，等她累了睡了，才熘出王宮。

今夜，他的目標是北方的妖怪。

只是，一路向北之時，他的劍卻不禁往東邊偏移了些許。

“今夜又是除夕了。”

林毅看着逐漸熟悉的泰山輪廓，不禁回想起了那些年在泰山之下放煙花的日子。

他知道碧霞沒有遺忘自己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泰山。

斬妖除魔的時候，他都是有意識地繞着泰山走，就怕觸景生情。

但今日除夕，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來到了這裏。

他已經很久沒有為碧霞專門製作煙花了，他現在更多的時間，都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像婚前那樣，整天琢磨哄靈漪開心。

東王公和大蛇都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極大的刺激了他的火力不足恐懼症。

在這種壓力下，他實在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只是今日夜深，他難得地emo了。

“來都來了，放一點煙花再走吧！”

林毅來到泰山山腳，從雲袋裏拿出了一些之前沒有送給碧霞的煙花。

點燃之後，一隻一隻的火焰大鳥飛到了天空之上，格外絢爛。

泰山神殿，那個端莊貌美地女子透過窗，看到這般景象，嘴角不禁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

“這個煙花，是他放的吧，才會讓你忽然這麼激動。”

無相魔主對碧霞說道。

她感受到了碧霞的情緒波動，自然也就猜到了原因。

搶佔碧霞的身軀之後，無相魔主並沒有馬上搞事，而是偽裝成了碧霞，每日在泰山神殿上班。

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偽裝者，就連東方天帝親自過來，也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異常。

這一位魔主也是非常穩健。

她可以到處搞事，但她沒有這麼做，而是藏在碧霞的身體裏面悄悄觀察和了解這個世界。

而且，碧霞的意志力其實比魔主想像的要強。

若非當初碧霞過於傷心失意，也不會被她鑽了空子。

魔主也不敢做太過激的事情，免得刺激了碧霞。

人心心力是最強的武器，魔主很清楚這一點。

碧霞實力差她太多，但若是爆發出足夠強大的信念，她也未必還能鳩佔鵲巢。

所以，她啥事也沒幹，只是看書學習，為的就是麻痹碧霞，等她有了絕對的把握，再將碧霞一舉拿下。

這段時間碧霞都沒什麼情緒波動，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控的命運。

直到現在。

魔主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她不禁在心裏暗笑，愛情的確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但它素來都是一把利刃，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傷害。

而這，正是她的機會。

“他在除夕之夜還特意來泰山放煙花，還真是稀奇，靈漪可不在這裏了。”

無相魔主有意去引導碧霞的想法，她只有動心動情了，才會有破綻可以利用。

碧霞不知道她的陰謀，卻也知道這個魔主絕非善類。

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理智是如此說的，但感情上，碧霞卻忍不住順着這句話思考了下去。

放煙花的人是林毅，魔主以泰山權柄看過了，是他沒錯。

那麼，他為什麼要來？

這個問題的答桉，讓她不禁心跳加速。

靈漪不在泰山，煙花為誰綻放？

是為了她嗎？

碧霞又期待，又覺得不可能。

林毅已經忘了她了，怎麼還會特意來這裏放煙花。

而魔主卻是要笑死了。

亂了，她的心亂了！

碧霞的心越亂，她就越容易蠶食這一位神女。

這簡直是上天給她這個魔主的饋贈，運氣太好了，才能遇上一個道心意志極其堅定的神女，自己又恰好抓住了她的弱點。

這樣的美味，她是捨不得一口吃掉的。

“有沒有可能，他並沒有忘記你？”

魔主開始忽悠，就連碧霞的心思都開始動搖了。

莫非，林毅真有某種手段對抗忘情水？

如果他真沒忘記自己，那他和靈漪成親的時候，是已經不愛她了嗎？

一時間，碧霞心亂如麻。

哪怕理智知道這一定是魔主給她挖的坑，她也剋制不住。

這個時候，她才體會到晏青丘說的話有多正確。

未盡之緣便是劫。

正因為她始終心存不甘，道心有缺，才會讓魔主得手。

這一劫，是她自找的。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看到了另一個少女出現在了山下。

是靈霖？

她怎麼下山了？

靈霖一向安靜，一向不愛出去走動。

往年除夕，也只有在拗不過靈漪的情況下，才會跟着一起出去。

她更喜歡看書，更喜歡一個人安靜地思考。

今天是被煙花的動靜吸引出去的？

林毅也沒想到會引出靈霖。

但既然是小姨子，她都露面了，林毅也不能當做沒看到，而是主動打招呼道：“除夕快樂。”

他沒有貿然叫她小姨子，因為靈漪一家都還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靈霖還是被林毅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弄得一愣，疑惑道：“這是人間的問好方式么？除夕為什麼要快樂？”

不讓說快樂那我說安康？

林毅暗暗在心裏吐槽，但看到靈霖似乎真是在求知，而非嘲諷他不通禮儀，他才解釋道：“人生在世，最難得的便是快樂二字。

而除夕之夜是辭舊迎新的一日，這一天快樂，說明這一年的日子都還不錯，也給明年開一個好頭。

所以，這是民間最誠摯的祝福。”

以上全是林毅瞎編的，但似乎編得有模有樣，靈霖雖然沒在書里見過，卻還是有樣學樣，道：“那我也祝你除夕快樂。”

小姨子和靈漪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靈漪是可愛活潑，她是溫婉淑女。

但她這麼獃獃的學着林毅說話，也的確是有趣。

林毅笑笑，接着道：“你是來找我的么？”

林毅聽靈漪說過靈霖的性子，不同於她的活潑好動，靈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安靜地呆在一個地方。

兩姐妹的確是性子迥異，但感情依然很好。

正因為知道靈霖的性子，林毅才會問是不是來找他的。

總不能是大晚上來散步吧？

“我姐姐……她過得好嗎？”

靈霖猶豫了一下，才說出自己想問的話。

她在看到煙花的時候，也猜到林毅過來了。

這麼大膽敢在泰山山腳放煙花的，這些年來，也就只有林毅和靈漪了。

她還以為可以再見到靈漪呢，沒想到只有林毅一個人來了。

她很久沒見到靈漪了，兩姐妹以前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這也讓她心裏一直默默挂念。

沒見到靈漪，也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林毅笑道：“她如果過得不好，我也不敢告訴你呀，要是不放心的話，你隨時可以來王宮看她。”

想了想，林毅又給了她一塊令牌。

有了這塊令牌，她至少出入宮門方便得多。

神仙雖然有妙法，但大商氣運強盛，人族氣運鼎盛，神仙在王都施法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

“我可以去么？”

靈霖有些心動。

“你想去當然可以去。”

“謝謝。”

靈霖接過令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改天再見。”

林毅今天已經耽誤了很長的時間，也不好和靈霖繼續閑聊。

再說了，這深山老林，黑燈瞎火的，他和小姨子單獨相處也不合適。

告別之後，林毅便迅速御劍北上了。

這一夜，林毅站在北方又斬殺了許多大妖，等天泛白了，他才返回王宮，躺在了靈漪的身邊，假裝自己沒出去過。

然而，靈漪一醒過來，便在她的身上嗅了起來。

“你身上，有靈霖的氣息，你見過她了”

林毅：“……”

他對靈漪這獨特的鼻子也是一陣陣無語，他殺了好多妖怪，理應沾上幾分妖氣和血氣。

這些靈漪從來沒聞到過。

他和靈霖之間的距離那麼長，靈漪卻能聞到她的氣息……

誒，不對。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其實都聞到了，只是沒說？

想到這個可能，林毅不禁審視起了靈漪。

自己這個王妃，看似單純，其實內心也敏感着呢！

“怎麼了？”

靈漪被林毅看得緊張起來，不知所措。

林毅卻在她臉上迅速吧唧了幾下，道：“我娘子真好。”

這是發自內心的誇獎。

靈漪卻被他親得有些害羞，小錘錘錘了他幾下，羞惱道：“大早上的，你幹嘛呢！”

“你不知道嗎，早上才是一個男人最精神的時候。”

林毅把她按住，眼裏有危險的光。

靈漪也知道會發生什麼，頓時更加害羞了。

“別做壞事，呆會要早朝呢！”

“問題不大，速戰速決。”

林毅繼續動手動腳，靈漪實在是怕了他了，她這身子骨怎麼遭受得住呀。

為了自保，她故意打岔道：“為什麼一說起我妹妹你就這麼興奮？你背着我見我妹妹了？”

林毅：“……”

小白花已經學壞了，這是要故意污衊他，以求自保。

林毅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低聲道：“你說什麼都沒用，今天你是跑不掉了。”

“姐夫，別這樣……”

靈漪這句話說出口，林毅頓時愣住。

有些人，看着單純，操作還挺6.

林毅露出玩味地笑容，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脫身了嗎？”

“姐夫，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靈霖啊！”

林毅算是看出來了，她是越玩越起勁。

於是，林毅打算配合她。

“哼，認錯了也沒關係，講錯就錯吧！”

“唔……”

閨房之間，其樂無窮。

屋外，靈霖拿着令牌，滿臉通紅。

她就不該過來的！

昨夜得了令牌，她心裏對靈漪實在想念，所以一早就來到了王都，憑藉令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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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還把她當成了王妃，直接引着她到了林毅的卧室。

結果，不等她進去，便聽到裏面的對話。

靈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還是個小仙女，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她也想像不到，自己的姐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居然假扮成她，而且林毅還……

聽着自己姐姐一口一句“姐夫”，語調還那麼嬌媚，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奇怪的聲音，靈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污染了。

她不敢再留下，趕緊離開了王宮。

等回到了泰山，她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

拿一聲聲嬌媚的姐夫，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明明幹壞事的是靈漪，但她卻有了一種錯覺，彷彿那個被欺負的真的成了她。

“太過分了！

姐姐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林毅逼她的！”

想到這裏，靈霖也有些生氣。

不行，她得給姐姐討回公道，不能讓姐姐那麼被欺負！

王宮之中，兩人都沒發現有人偷聽又逃跑了。

因為王宮很安全，林毅也放鬆了警惕。

等結束了晨練，聽到宮人彙報，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有人說一個長得和王妃一樣的女子拿着她的令牌進宮了。

林毅尋思着可能是靈霖，但靈霖人呢？

林毅細嗅，終於在卧室門外嗅到了靈霖的氣息。

來都來了，怎麼又走了？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