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襲擊
守衛們都認識這個老頭，從很多年前開始，這老頭就開始送藥材進入落日城了。據說是這附近的某個小村莊的村長。這種小村莊生存很不容易，也不會受到落日城的庇護，正常來講，耕地出產的糧食都只夠自己吃的。要跟城裏換所需的東西，則需要入山打獵或者採藥。嚴老頭的村莊擅長採藥，所有人都清楚。
“大人，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的收購商出現在落日城哇？”嚴老頭下了馬車，佝僂着身子對守衛問道。
“老規矩，二兩銀子，告訴你一些有用的消息。”守衛眯了眯眼睛，伸出了手。
“出來了給你，這次來得急，沒帶那麼多藥材，想着趕上集市的最後一天，省得再城裏住。”嚴老頭像是個奸詐的老農一般講價還價。
“嘖，也就是你嚴老頭，信譽靠譜，行吧，以後啊，你這批藥材的質量不錯。可以考慮去一下百花閣。”守衛砸吧咂嘴，合作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麼一次。
“百花閣？那是什麼地方，老頭子沒聽過啊？靠不靠譜的，不會欺負我這麼一個老頭子吧？大人您也知道，那些大商會壓價太厲害了。”嚴老頭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百花閣啊，據說是一個煉丹很厲害的門派開啟的，還沒開門呢。在城裏已經傳遍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去看看，你知道的，這種門派在乎的是質量而不是價格。嚴老頭你的藥材向來不錯。至於他會不會坑你，我就不知道了。”守衛聳了聳肩膀，這裏的門派，指的並不是修仙門派，在普通人的眼裏，這些門派只不過是習武的門派。
練武的錢好賺，這是所有低級宗門都公認的事情。後天、先天乃至宗師，都離不開丹藥的支撐。
“行吧，若是老頭子賣個好價格，多給守衛大哥你點。”嚴老頭笑呵呵地答應了。
“行了，進去吧，早點去，早點回。”守衛也不廢話，簡單檢查了一下嚴老頭車上的藥材就揮了揮手。
一輛滿載藥材的馬車就這麼入了落日城，這樣的馬車在趕集的日子很多，也不引人注意。嚴老頭並沒有直接到百花閣的門前，反而去了幾個大商會問詢了藥材的收購價格。在大商會給出的價格十分不合理之後，怒意沖沖地出了門，咬了咬牙，找了熟悉的人問了一句百花閣在哪兒。到了百花閣之後，看着緊閉的房門，再看看即將落下的太陽。
在百花閣面前來回踱步，咬了咬牙，佝僂着身子，顫巍巍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
沈默打開了房門，看着眼前的這個老叟，開口問道：“抱歉，百花閣還未開閣，若閣下有需要，請三天後再來。”
老叟臉上的神色一緊，可憐兮兮地看着沈默：“掌柜的，咱不是來買丹藥的，咱是來賣藥材的。您看能不能看看，這些藥材都是咱們村裡自個兒摘的，價格保證合適。”
自個兒摘的？沈默一愣，完全沒想到會有人上門推銷，不過這種山貨他是不怎麼喜歡的。年份差距很大，這不利於他的流水線生產，產一爐就要調整一次，麻煩得緊。
“抱歉，我這兒不收山貨。”沈默搖了搖頭，就打算關門。
“別啊，掌柜的，我這兒有不少上了年份的藥材。您給掌掌眼。”老叟近乎哀求的聲音讓沈默停下了手。
“上了年份的？有多少年的？”
“百年的月瑩草，還有一株三百年的足參。”
“那你幫我拉到後院吧，價格沒問題的話我就都包了。”沈默琢磨着反正跟一村子裏出來的老叟購買藥材，價格也便宜，麻煩就麻煩點吧。主要是年份足的可以做高品質丹藥。
“好咧，多謝掌柜的，多謝掌柜的，幫了小老兒大忙了！”老叟連連鞠躬。
老叟跟在沈默的身後眼中神光微閃，在到達後院之後。兩人停下，沈默轉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叟：“我很好奇，你們黑夜的頭都這麼鐵的嗎？我不是給過你們警告了嗎？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你是怎麼發現老夫的？”老叟挺直了身子，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由一個厚道老農變成了一個精鍊的老人。
“哈？”沈默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就是詐一詐你，誰知道你就自己承認了。”
嚴老頭的表情連變都沒變，冷笑道：“你以為老夫沒有調查你？你的那隻鼠類靈獸有什麼技能老夫會不知道？老夫也不跟你廢話了，把傀儡之術交出來，這事兒就算了了。”
“呵。”沈默冷笑一聲，隨機拍了拍手。
一顆顆鋼珠從四面八方襲向了嚴老頭，速度之快，令人髮指。嚴老頭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啊！！”
話還未說完，真氣護罩瞬間就被四面八方而來的鋼珠打破，好在護罩對鋼珠有了緩衝的作用，即便如此。打在他的身體之上依舊疼痛難耐。這個世界的人知道用匕首，長劍，但是他們不知道受力面積越小，受到的壓強越大的道理。暗器，在他們看來，是不入流的攻擊手法，即便是刺客，也是如此。
嚴老頭慘叫出聲之後，並沒有放什麼狠話，而是雙腳踏地，朝着沈默的方位快速前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速度之快，已經超出了沈默的反應神經，直直地刺向了沈默的脖子。
“嘭！”
在嚴老頭和沈默的距離不足一米的時候，沈默的腹部，忽然間多了一個血洞，血洞很大，有一巴掌大小，伴隨着巨大的爆響聲，一顆穿甲彈直接透過沈默的身體，射向了嚴老頭。一米的距離，再加上嚴老頭坐了一個下蹲的動作。已經來不及逃命，那恐怖的威勢讓他膽寒，不由得身子一偏。子彈穿過他的肩膀，一隻手臂掉落在地板上。
嚴老頭悶哼一聲，劇烈的疼痛讓他身子一抖，他並沒有失去冷靜，眼前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