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安
天詭司。
經過了一夜的舟車勞頓后,江洛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看着眼前的這座樓閣,江洛的內心不由得生出萬般感慨。
他的前身費盡全力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活着,而如今的他卻又想一直呆在這個地方。
這不由得說是造化弄人。
江洛笑了笑,隨後踏入了這座令無數妖魔鬼怪聞風喪膽的地方。
經歷了一系列的檢查,江洛來到了任務堂。
然而當江洛來到任務堂,看到裏面坐在首位的那個人時,卻忽然愣住了。
沈安,沈校尉,他不是據說調去別的地方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此刻江洛的內心有萬般疑問,但是江洛明白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因此江洛連忙躬身對着沈安說道:“刑者江洛,藉助鯤鵬子仙師給予的法寶斬殺邪魔歸來,現來交取任務。”
沈安看着下方的江洛,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所帶的這批刑者中,終歸還是出了幾個好苗子的。
“鯤鵬子已經傳訊給我了,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沈安嘴角含笑的誇讚道。
傳,傳訊?
此刻江洛的內心不由得升起了兩個大字:卧槽!
早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般奇特的傳訊方式,他就不裝那麼小的逼了。
此刻江洛的內心無比後悔,後悔自己當初裝逼裝的太謙虛了些,早知道就裝個大的了。
實則江洛早在縣衙的時候就發現了鯤鵬子。
在那個時候,江洛又利用自己所修的平平無奇的精神功法,偷聽了鯤鵬子與王之之間的談話。
在那個時候,江洛便明白了,這個任務是對自己的考核,只要自己通過了那個任務,自己便會成為一名執法者。
而執法者的初始權限是靠着這次任務中的表現來分配的,簡單來說,就是這次任務表現的越好,那麼,所獲得的權限就越大。
可是當時江洛一時沒有思考好自己要不要暴露出全部的實力,獲得更多的權限,那另一方面則是江洛害怕自己暴露了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后,無法在回復任務時回復的太過清楚,所以只展露了一小部分的力量。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還是江洛並不知道鯤鵬子與天詭司之間竟然有傳訊這麼快的信息通道。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肯定會為了獲得更大的權限來展露更強的力量,畢竟已經有別人替自己解釋了,自己就不用解釋的這麼麻煩了。
而且江洛也不擔心天詭司的人來懷疑自己獲得力量是不是受到了邪魔的污染?
因為在將混沌魔猿功修鍊到了一定的程度后,江洛每次行刑時都能感覺到,在暗中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再加上聽別的刑者說,只要有刑者被污染了,那麼,檢查者便會立刻去將其消滅。
在那一刻,江洛便確定了天癸斯一定有一種獨特的檢查方式來監測他們斬殺那些邪魔的過程,以及來判斷他們有沒有受到污染。
所以江洛根本不擔心受到這方面的懷疑。
至於實力為何進步的這麼快,江洛也可以推到天賦的上面,畢竟天賦這個東西說不清,摸不着,而且比他修鍊的快的人,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沒有。
看着眼前呆愣愣的江洛,沈安不由得笑了起來:“好了,現在都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還用裝的這麼像嗎?鯤鵬子在傳訊玉中都已經與我說清楚了。”
聽着沈安的話語,江洛的內心已經有了計較。
既然是鯤鵬子那個半吊子仙師傳訊來說的,那麼自己馬上只要展示出比那個邪魔稍微強大一倍的力量,應該就可以了。
再強的話就有些驚世駭俗了!
想到這裏,江洛的頭低的更低了些:“屬下不敢隱瞞大人,當初大人給予屬下等人修鍊的基本武冊,鐵布衫屬下已經修鍊到了第五重。”
沈安聽到這裏,忽然重重的哼了聲:“既然你的鐵布衫早已經修鍊到了第五重,那麼你為什麼不提前報道?難道不知道我天詭司對於每個刑者的修鍊進境都是需要掌控的嗎?”
江洛支支吾吾的說道:“屬下害怕,害怕……”
一直害怕個不停,卻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宇。
下一刻,沈安就替江洛接出了他接下來所要說的話語:“是害怕修鍊的太快,被我們當做異類剷除嗎?”
聽到這裏,江洛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同時整個人的身體也有些顫抖:“大人,你要明鑒,這一切都是小人努力修鍊得來的,根本就不是那些邪魔污染的呀!”
說著江洛便要對着沈安磕頭。
又在江洛即將對着沈安磕下頭的時候,沈安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沈安伸出了手,把江洛從地上給扶了起來,順便幫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做完這些后,沈安又是一瞬,已經出現在了任務堂的首座。
“抬起你的頭,正式本官。”沈安威嚴的聲音傳來。
聽到沈安的話語,江洛不由自主地抬起頭。
然後便看到了那個相比較於給他們分配任務時更加威嚴的沈安,在這一刻江洛又差點跪下去。
“江洛,你可知道,如果你現在再跪下去的話,你將面臨的是什麼?”
“會是什麼?”江洛裝作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人這一生,上跪君,下跪父母,中跪天地,而你我同為臣子,又何必互相跪伏。”
“更何況,武者如果沒有一顆可戰天鬥地的心,又如何能攀登更高的地方?”
“江洛,你現在可懂了?”
這又是沈安的一次測試了,如果江洛這次回答的不好的話,那麼,沈安倒也不會為難江洛,只不過是讓他繼續回到刑房,接着當一個刑者罷了。
“大人見到你,真的不用跪嗎?”
江洛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沈安的那個話題,而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用!”此刻,沈安的目光中已經有了一絲惋惜。
彷彿是在為天詭司又失去了一位英才而惋惜。
聽到沈安的話語,江洛的背忽然直了起來,隨後只見的他直視着沈安:“大人,不知這樣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