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恨大哥!
八十年前。
新世界,某不知名小島。
愛德華夫婦生下了一個怪胎。
他生來便不會哭泣,也沒有笑的能力,表情冷的像一個冰雕。
他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星空,如果盯的太久甚至會讓人陷入瘋狂!
村上的所有人都在傳,他是冷血的怪物,是從地獄跑出來魔鬼子嗣。
只有愛德華夫婦將他高高舉起,說是上天恩賜的禮物。
僅僅過了一個月,那個嬰兒便話語流暢,展現出極高的智商,甚至他給自己取名:愛德華·唐頌。
......
......
七十二年前,
愛德華夫婦誕下了第二個子嗣,他們將他取名:愛德華·紐蓋特。
雖然有了第二個小孩,但是他們對於唐頌的愛始終未減。
只是從那開始,唐頌就開始常常失去蹤跡。
長則一到兩年,短則幾個月....
七歲的唐頌依舊冰冷,即使回到家也一如既往,從未有人見他叫過愛德華夫婦一聲父親或者母親。
但是他卻對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有些興趣,只要一回來就經常逗逗他。
父母出去勞作時,都是唐頌一手照料,對愛德華紐蓋特可以說是呵護備至。
這讓全村知道唐頌性格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將紐蓋特帶到一歲大時,唐頌再次消失離開。
這次失蹤,一過就是六年...
....
六十五年前,
愛德華·紐蓋特七歲,意外的,嬌憨可愛的他在村子裏很受歡迎,
記憶中,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哥哥。
那是一個有着一頭金髮的俊朗少年,
他的眸子璀璨如星,但是臉上總是兇巴巴的,看起來鬱鬱寡歡。
直到他看到自己時,嘴角才偷偷藏了一抹笑意,
那時紐蓋特就知道,無論村子裏的如何將自己的哥哥視若魔神,但是他卻一點不怕。
反而心中有着無與倫比的崇拜,他知道這是強者該有的姿態!
...
懸崖,礁石,岸邊。
青草隨着微風捲起波濤,陽光恰到好處的傾斜在沙灘之上,海鷗站在沙灘上梳理着羽翼,偶爾發出幾聲愜意的鳴叫,也偶爾有幾隻小寄居蟹從沙地中爬出,想要爬到礁石之上,又笨拙的滾落下來。
唐頌斜躺在一塊礁石之上,眯眼望着太陽。
紐蓋特就躺在哥哥堅硬的腹肌上,嘴裏銜着一顆狗尾巴草逍遙自在。
一個月的時間,他成了哥哥最忠實的小跟班,哥哥走到哪,他便跟到哪,本就有着親近的血脈關係,短短几天兩人混的稔熟。
母親常常笑着責備,說紐蓋特簡直就是小袋鼠,每天抱着哥哥的大腿,連睡覺也不撒開。
但除了面對家人,即使是太陽也曬不開少年臉上的冰冷,愛德華趴在哥哥的腹肌上皺着眉頭好奇問道:
“大哥,你為什麼總是看起來很憂鬱啊?”
唐頌輕拍着他的腦袋,
“如果全人類的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你有任何一點疏忽大意,就會牽動全人類的生死,你也會笑不出來的。”
紐蓋特搖頭,“不懂....”
“那如果我們全村子的命都擔在你身上,但是你還只是個小孩,你怎麼辦?”
紐蓋特終於懂了,“我會覺得壓力很大,很累,難以入眠,寢食難安。”
隨後想了想他又道:“但是大哥你那麼有本事,你會怎麼做呢?”
少年唐頌想了想,咧着嘴笑道:“爺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全人類的命運干我鳥事!”
“哈哈哈哈哈...”
紐蓋特被大哥粗魯的話語惹得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大哥飆髒話呢...
“那個....大哥,咱們村裏的村花,芙蘭朵露很喜歡你呢...”
“她常常給我買糖,對我很好,她還說想要嫁給你,什麼都可以不要...”
“要不讓爸媽去她家說說....”
啪!
手指結實的彈到紐蓋特光潔的腦門上。
“啊,疼!”
紐蓋特眯眼,抱着腦袋。
唐頌目光深邃,看着遠方,“以後別吃她的糖了,大哥已經有老婆了....”
“啊!”
“她是哪個村的,長得漂亮嗎,讓我見見她!”
唐頌的語氣難得變得溫柔,
“她叫迪妮莎,一個很愛笑的女孩...”
“....人們都叫她...微笑的迪妮莎...”
“唔...大哥..我好想見見大嫂..她一定很漂亮吧...”紐蓋特撒嬌道。
“她家裏住的很遠,如果...有機會的話..盡量讓你見到吧...”
唐頌將一張紙鄭重的交給紐蓋特,囑咐道:
“如果你很想見到她的話,就讓全村的人在這上面簽名吧,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和你相見的...”
紐蓋特獲得:
【唐頌老婆的簽名卡】
他將簽名卡鄭重收藏在懷裏,也不再提村花芙蘭朵露的事,他決定以後不吃她的糖了!
....
深夜,夜深人靜。
茅草搭建的房屋裏並不隔音。
一盞豆大的油燈正在緩緩燃燒着。
“抱歉啊,又要離開了,這次可能有點久...”
“紐蓋特很可愛的.....並且很有天賦,假以時日的話,一定能成為影響世界的大人物的...”
“您們也注意保重身體,這個亂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迷迷糊糊中,想要起夜撒尿的紐蓋特聽到父母房間中那微小的談話聲,他知道陪伴了他幾個月的哥哥又要離開了..
雖然不舍,但他知道無法阻止....
....
六十二年前,
愛德華紐蓋特十歲,今年村子大旱。
即使擁有茫茫大海,地里的莊家也無法灌溉。
海賊和海軍輪流前來洗劫,對本就貧瘠的村子割了一茬又一茬!
貧窮,飢荒,疾病,瘟疫....
愛德華夫婦終於不幸病倒。
那一夜實在交不出錢財與糧食的村子被憤怒的海賊燃起熊熊大火!
木製的房屋冒起濃煙,火焰整整燒了三天三夜。
父母也在那時雙雙去世,村子裏的人死傷大半!
大哥,依舊沒有回來....
愛德華·紐蓋特恨自己的哥哥,為何他那麼強,但是父母即使病危他都沒有回來!
如果他能回來的話,父母應該不會死吧...
他就還會有溫暖的家庭,即使那個家庭貧窮到連飯都吃不飽...
但是他的個子長得很快,馬上就能承擔成年人的工作!
他本可以擁有家人,得到父母的疼愛,大哥的呵護,過的很幸福...
可是大哥,你究竟去哪裏了啊!!!
此後,紐蓋特變得兇狠,他集結了村子裏的孤兒,海軍來了便打海軍,海賊來了就打海賊!
憑藉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竟再也未曾敗過!
你不是讓我善良嗎?我偏偏要變得兇狠!
你不是要讓我做好人嗎?我偏偏要糾結一群人去當海賊!
我恨你,大哥!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唐頌再回來時....本就冰冷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對紐蓋特變得更加嚴厲!
父母墳前唐頌不發一語,他抱起兩三米寬的酒缸,拿起碩大的酒盞鯨吞牛飲!
灼烈的酒潑灑在他的臉色,身上,眼睛上到處都是!
紐蓋特也拿出大盞哭着說道:
“我也要喝!”
他哭是因為父母的逝去,對大哥的怨懟,還有心中的委屈。
自從大哥回來后,他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唐頌倒下滿滿一盞,兩人相碰,紐蓋特大口喝着,濺的滿身都是!
“恩?
酒的味道好像不對.....是甜的!”
以前領着村子裏那些流浪的孤兒們打入侵者,喝慶功酒時明明是很辣的!
啪!
紐蓋特一把將酒盞摔個粉碎!,怒吼道:“你少拿糖水糊弄我了!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隨後,換之而來的是父母墳前的一陣毒打!
皮鞭藤條一起上,直打的紐蓋特跪地求饒才罷休!
但是他的內心卻並不屈服,“你越不讓我喝,我就越使勁喝,我往死了喝!”
“只要你不在我就喝,有種你就一輩子守在我身邊啊!”
未來,這樣的場景仍會上演無數次,唐頌每一次消失,又出現,總能準確的找到白鬍子的所在位置。
白鬍子十歲出海,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換海賊團,直到四十年前他組建了自己的海賊團后,唐頌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再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