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取財有命
所謂澡豆，其實就是以豆粉為主，再混合各種香料藥材而製成的化妝洗浴品。
在這個修仙世界中，除開那些不食五穀，不染塵埃的修仙者。
絕大多數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或多或少都得用到這種洗浴之物。
對於那些相對有錢的夫人小姐來說，那更是平日生活里，不可或缺的必須品。
然而澡豆這種東西，消耗極快不說，造價更是十分昂貴。
若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沐浴洗滌，單是一次造成的消耗，往往就值得了數錢銀子。
平民人家的澡豆用料相對便宜，可一個月消耗下來，同樣也是令人肉疼的花費。
但若是少了澡豆清洗，身上的污濁也就難以洗凈。
如此一來，有錢人家覺得臉面上過不去，那些平民人家的工人小販，也會被老闆或顧客嫌棄。
並且澡豆這種東西，製作起來相對簡單，加上配合幾乎是家喻戶曉，所以各家商戶中，也沒有幾個願意去賣。
畢竟，你要是賣得貴了，顧客基本都能看得出來。
稍微一個不注意，說不定還會將自家口碑搞臭。
要是賣得便宜了，也就基本沒什麼賺頭。
所以，當聽到這所謂的香皂，是澡豆的替代之物時，金異同下意識就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好在他的涵養明顯勝過沈一平，哪怕心中有些失望，也依舊耐心詢問。
“請問方小友，你口中這個……香皂，它的洗浴效用如何？”
“不說完全勝過，但也絕不會輸於澡豆。”方不言如是答道，沒有將話說得太滿。
“那麼它比澡豆的優勢何在？”金異同接着問道。
“首先，香皂比澡豆更為耐用，就我手中這一小塊，便可以支持一個人洗身半月。”
“哦？”
聽到方不言這樣一說，金異同頓時來了興趣。
如果能解決澡豆需要頻繁製作的問題，那這所謂的香皂，還真就有不錯的價值。
正當他思考之際，就聽方不言接著說道：“更重要的是，這香皂造價極低，以我手中這一塊為例，成本絕不會超過十文銅錢！”
“嗯？方小友此話當真？！”
金異同頓時淡定不住了，如果方不言所說屬實，那這香皂能帶來的利益，必將會大得超乎想像！
“若有半句假話，金掌柜可將我橫着抬出五靈閣。”方不言信誓旦旦的答道。
“既如此，方小友還請就坐！”金異同神情一震，引着方不言坐了下來，然後向小廝吩咐道：
“去，沏壺上好的碧心茶，再讓人端一盆清水和一份油物過來。”
看得出來，直到此時此刻，金異同才真正將方不言當做足以商談的貴客。
“看樣子我是不用再被丟出商鋪一次了。”
坐下來的方不言鬆了口氣，隨即半開玩笑的說道。
“嘿，那沈一平仗着天溪谷帶來的賣品優勢，平日裏連我都不怎麼看在眼裏。
方小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是入不了他這位‘大人物’法眼。”金異同冷嘲熱諷的說道，沒有放過這個抨擊對手的機會。
就在這時，幾名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子，端來了茶杯茶壺，一盆清水，以及一小碗油物。
“方小友，可否借你這香皂一用？”
在婢女上茶的過程中，金異同看着方不言，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金掌柜請便。”方不言將香皂放在桌上，示意金異同隨意使用。
得到同意后，金異同伸手在小碗中沾染油物，隨後拿過桌上的香皂，開始在小盆中清洗起來。
片刻之後，他將香皂放回桌上，一臉的鄭重點了點頭：
“不錯，此物確實如方小友所說，洗浴效用不輸澡豆，並且還更為結實耐用。”
“那麼請問方小友，你是要和我們五靈閣合作銷售此物嗎？”
早有想法的方不言，卻是微微搖頭道：“不，此物我並不打算合作銷售。”
“方小友這是何意，要知道除開新源閣外，這寧安城內，可就沒有比我五靈閣更好的合作者了。”
金異同皺着眉頭，有些看不明白方不言的打算。
方不言微微一笑，端起靈茶抿了一口后，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此物，我會直接以百萬銀兩賣出配方，今後的銷售盈利，我將分文不取，並且從今往後，絕不會再有第二家商鋪，從我手中買到配方。”
“這……方小友應該清楚，若是這樣做的話，你會失去一筆何等巨大的財富吧？”
金異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方不言。
眼前這個年輕人，明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清楚明白這香皂的價值。
可面對連五行靈宗，都會為之眼紅的巨大財富，他竟然打算就這樣輕易放手？！
“唉，錢財再多，也得有命拿才行啊。”方不言幽幽一嘆，表情似有些無奈。
聽聞此言，金異同稍作沉默，片刻后對方不言拱了拱手：
“方兄心性，在下自愧不如，往後踏足修行，想必一定會遠勝在下。”
道理大家都能明白，可真正面對唾手可得的恐怖財富時，又有幾人能做到量力而行？
方不言笑了笑，接着又面露難色道：“金掌柜謬讚了，不過此物配方非我一人所知，另外幾位知道的朋友，嘴巴都不太牢靠。
有我在時還能管住一二，若我不小心出了什麼事，恐怕……”
金異同神情一凝，立刻義正言辭道：“此番交易過後，在下即刻發書宗門，讓他們派人維護寧安秩序！”
“既然如此，就請金掌柜命人取紙筆銀兩過來吧。”
方不言點了點頭，和金異同這樣的明事之人說話，有些事自然不用說得太開，以免雙方都鬧得太不愉快。
“不必，這些東西我這裏就有。”
金異同抬起右手，只見食指上的戒指光華一閃，一堆銀票和一份紙筆，便憑空在桌上出現。
儲物的器物，這可是好東西啊。
方不言看得有些眼熱，只是他也知道，這些儲物道具都需要靈力驅動，在成為修仙者以前，就算得到也只是擺設。
不過，有了這百萬銀票，成為修仙者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撇了一眼桌上厚實的銀票，方不言提起毛筆，寫下香皂的製作材料與熬制方法。
過了一會兒，金異同接過寫好的配方，先是被一手狗爬體震得嘴角抽搐，仔細看過以後，忽然輕咦一聲。
“方兄，為何你寫了兩份配方？”
“另外一份是肥皂的配方，是另一種洗滌衣物的東西，兩者製作方法幾乎相同，我也就一併寫下送於金掌柜了。”
方不言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的拿過銀票，將之盡數揣進懷裏。
“哎，方兄實在太過客氣，既是如此，在下也不能過於小氣。”
聽聞此言，金異同喜出望外，將配方收入儲物戒指后，又取出一塊白玉腰牌遞給方不言。
“這是在下的身份令牌，只要手持此令牌，到任何一家五靈閣商鋪，都能以九成價格購買下三層物品。”
“多謝金掌柜，正好在下還想購買一些刀兵丹藥……”
又是一番商談過後，方不言身側別著腰刀，肩膀背着布包，心滿意足的走出五靈閣商鋪。
只不過剛走出沒有多遠，幾個身影便悄然跟在他的身後。
然而令跟蹤者們沒想到的是，在轉入一條僻靜小道后，剛才還走在前方的方不言，竟然就這樣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