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就是齷齪!
寧王見她在寒風中冷的瑟瑟發抖,這才將她拉了回來,他眉頭一皺,給予她最後的忠告:“學乖一點,你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林若夕聽完他的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本去與他抗衡,是她低估了寧王縝密的心思,也氣自己不夠狠心,無法將他人的性命視作螻蟻。
“記住本王的名字。”一副主人的口吻在她耳邊響起。
寧王搔着她的後腦勺,鄭重其事的告訴她,一字一句就像用了一把刀刻在她的腦子裏:“蕭煜爵。”
見她不太專心的樣子,寧王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視作懲罰:“記住了?”
林若夕目無表情的點點頭。
寧王見她失神,伺機吻她,他的吻那般狂熱,那般認真且極致的感覺,確實有那麼一刻讓她沉淪了。
她回過神來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的拱起身來貼近他。她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感覺上更像是賭氣,但算是對他表示出了臣服。
寧王微微一怔,隨即將她輕輕地拉開,唇與唇之間帶着絲絲的晶瑩。
林若夕舔了舔唇問道:“感覺還不錯吧?能勾引得了皇上么?”
他嘴角輕佻:“本王會很期待你明日的表現。”
第二日,林若夕早早起身,對着銅鏡給自己盛裝打扮了一番。
她的面容本就十分的俊秀,略施粉黛看着幾分嫵媚,又幾分純情,再加上她天生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睛,叫人難以抵擋。
她倚在窗邊,細細梳理着她的長發,今日的她特意穿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下罩翠綠煙紗,細腰曼妙的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叫人看了血脈噴張。
她喊住了在花園裏打掃的家丁們,有幾個人品是不錯的,便朝他們熱情的揮揮手,怎知他們一個個羞紅了臉,一溜煙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至於么?她就這麼令人可怕?
林若夕只是想禮貌的朝他們打聲招呼,想着前些日子連累大家經常受罰,今日離開了,以後都見不上面了,便也算是道別了。
“你穿成這樣做什麼?”寧王陰冷着臉,冷不丁的站在她的身後,眼神毒的像一把刀子。
“不好看?”林若夕有些詫異,又去照了照鏡子,覺得還挺不錯呀。
“把衣服換了。”寧王別開目光,深沉的望向窗外。
“你……”林若夕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讓我去勾引人么?勾引人不需要好好打扮一番?”
寧王也不想多費口舌,直接吩咐了幾個丫鬟進來,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的衣服扯了下來。
半時辰之後,林若夕被她們褪去了一身女裝,臉也洗的乾乾淨淨,還被丫鬟們打扮成了小廝的模樣。
搞什麼?
林若夕一肚子氣,今日的功夫全白費了。
她不知道寧王腦子裏到底想些什麼?而且有話能不能好好說?
什麼怪脾氣,誰慣的?
林若夕換好了衣服,寧王嫌時間太緊,連早膳都不讓吃了,像鴨子一樣被人趕到了馬車旁,連細軟都來不及收拾。
馬車很高,馬沒有梯子可以輔助上車,林若夕又不忍心踩踏在別人的背上。
她向寧王求救,希望寧王能發發善心在她身後幫忙推一把,但最後忙沒有幫上,倒是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有意的亂蹭。
“手往哪裏摸?”林若夕此話一出惹得在場的隨從哄堂大笑。
“怎麼?你今日在窗邊不是很享受別人看你搔首弄姿么?這會摸不得?”
隨從們一聽,兩隻眼睛恨不得都貼到她的身上,腦子裏開始想像寧王說她搔首弄姿的樣子。
“我沒有,你就是齷齪!”
林若夕生氣的憋紅了臉,回頭髮現寧王正定眼望着她,一束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身旁的隨從站在他的身邊相比之下,就顯得粗製濫造。
林若夕氣的眼眶發紅,怒目以對。
只見他一臉深沉,嘴角卻帶着恥笑。
“讓開。”
寧王漠視她的眼神,將她驅趕一旁,徑直走向馬車,身旁的隨從俯身跪下,下一刻,他便踩在人肉墊子輕易的踏上了車。
“上來。”寧王轉身向她施以援手,卻被她用力拍掉。
“隨你。”寧王委身進了車內,催促的聲音從裏面傳出:“快點。”
車夫見她笨手笨腳,終於忍不住拿出了登車的梯子。
“你早點拿出來會死啊?”要不是見他站起身來,身形比自己高大好幾倍,林若夕差點就一拳揮到了馬夫的臉上。
進了車裏,林若夕挑了一個距離寧王最遠的位置坐下。
他不苟言笑,手裏玩弄着玉扳指,半響,朝外面的人冷聲命令道:“啟程。”
馬車一路疾馳,林若夕坐在車內,多次無聊的想打開車窗看一看風景,只是每次雙手欲要一抬,寧王的眼神都會飄過來一絲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直到聽見車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聲音,林若夕才知道了他們回到了華襄城。
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她很久都沒有聽到這麼熱鬧的聲音了。不時會聽見馬夫在轟趕群眾,讓聚集在道路中間的人群讓出一條路來。
林若夕雖然很想,但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帘子看過一眼,不知道外面的街道會是怎樣一番風景?
此時的她,就靜靜的坐在寧王的對面,眼神時不時會停留在他身上好一會兒,畢竟車裏只有兩個人,不看他看誰?
寧王正在閉目養神,一路上兩人沒有一句交談,相比昨晚,寧王今日的態度似乎對她有意的在疏離。
進城以後,馬車沒有將他們帶回寧王府,而是到了城裏的一家客棧停下。
馬夫在帘子外恭恭敬敬的提醒道:“王爺,望江樓到了。”
寧王的低沉的應了一聲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雙眼,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揮手示意讓林若夕下車,而自己卻一動不動,沒有一同要下車的打算。
林若夕心情突然就有些難過,心裏一直等着寧王會給她一句交代的話,哪怕只是關心一句讓她往後行事小心點的話都沒有,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真是混蛋!
林若夕低下頭去,掩蓋自己發紅的眼眶,手裏緊緊的揣着寧王送給她的簪子,正猶豫着要不要還給他,但想想還是作罷,寧願下了車再扔掉都不打算還給他了。
他這麼沒心沒肺的人,視作珍貴的寶貝可以隨手相送,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天底下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
林若夕表面上雖然順從的朝他點點頭,但心裏還是有些賭氣,起身時再也忍不住要甩給他一張臭臉。
轉身正要下車,忽然被身後的一股力量往後拽去,隨即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里。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和意外,一瞬間她全身緊張的像一塊石頭,她的心沉墜的像注滿了冷鉛。
她眼巴巴的看着寧王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拂過,他的眼眸里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眷戀,林若夕認為自己肯定是看錯了,因為很快他便又恢復了正常,又是往常一張冷漠的臉。
他執起林若夕的手腕,雙眼凝然望着她手裏的簪子,指腹有些使壞的在她手背上打着圈,觸電般的感覺讓她不禁哆嗦了一下身子。
嘴裏不由的嬌嗔了一聲,發出的聲音連自己聽到都覺得羞恥,林若夕趕緊捂住了嘴巴,生怕還會忍不住發出第二聲。
寧王濕糯的舌尖輕咬着她的耳垂,隨後說道:“計劃成功以後,你可用這支簪子來向本王換取自由。”
林若夕目瞪口呆,這下才明白過來,寧王送她這支珍貴的簪子,是為了履行他當日所說過的承諾,這是他們之間交易的憑證。
顯然他是重視的,而且還把他們之間的承諾放在了心上。
林若夕突然覺得很緊張,畢竟她未經過人事,想想實在無法和一個陌生男人同房還要為他生子,她後悔了,問了一個根本不可能讓她有滿意答覆的問題。
“能不能不去了?”
“讓清水替你去?”
“我去……”你妹的。
“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畢竟本王不捨得……”他頓了頓:“不捨得這支簪子離開本王太久。”
林若夕:“……”
“下去吧。”寧王將她放開,以手支着下巴,目光渾濁,失去了神采。
林若夕哭喪着臉,將簪子重新放好在衣襟里,不情不願的下了馬車。
客棧小二在車外候了多時,他面無表情朝她招呼一聲,然後單獨將林若夕從後門領進了客棧。
林若夕跟在他的身後,只見小二身材魁梧,一身俠骨風氣,不像是普通的客棧跑堂,倒像是隱藏身份的內應,應該是寧王派來監視她的人。
客棧位於華襄城西枝江邊上,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檐畫角,俯瞰着煙波縹緲的西枝江,景色極佳,一向是城中遊人登高飲酒的所在。
林若夕停下腳步環視了周圍,發現此時客棧里的客人不多,卻見到老闆低頭哈腰疏散着大堂里為數不多幾位的幾位客人,說是今夜有貴客到來,現在要開始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