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嶄新世界 第十四章 天道石

第一卷 嶄新世界 第十四章 天道石

邢健的聲音並不大,卻將帳篷內的一眾少年都雷得笑容立刻凝固。

他是個凡人少年,而他們卻是頂級宗門的嫡系子弟,中間的差距不啻於天之驕子與井底之蛙。簡直不是一個物種啊。

如果你對一隻小白兔說,來跟我打一架,它不管是裝沒聽見還是轉頭就跑,那都是正常。可它真梗着脖子說,來呀打就打,這能不雷人嗎。

徐祥最先乾笑一聲,“你倒是死也不掉扁大少的面子。”心裏卻想,你說個不敢就完了嗎。難道寧死也要挨我的拳腳,是為了以後能跟人吹噓,曾經同器宗徐大少較量過?也不知他跟扁福有什麼淵源,還真不能打死他。

扁福愣了一下之後,眼中立馬露出得意之色。沒想到這少年如此硬氣。他隨口認個輸,這幾個公子哥絕不會難為他。自己掉了面子,也不會對他怎樣。

立刻拍手,“要得要得。”

矮個子修士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打着哈哈,“說起切磋,還是讓我來吧。卜宗自狼居山一役后,幾乎滅宗,原來的七宗變成了六宗,讓世人以為大道只有六途。失了當年闡教感應北斗七星之運轉,所定下七大道途之正統。好久未參與宗門之會了,大家也可指點我一二。”

場中之人聞言皆心中暗笑,卜宗一直急着重返頂級豪宗的行列,這咱理解,但你跟這個凡人少年較勁,贏了不是加分而是減分好不好。

這時,一個眼角有痣的少年開口了,“袁方,今年的宗會就在我陣宗舉行,到時你儘管來,當年袁天煞的事迹我們耳聞能詳,正想一睹卜宗高絕功法。”

袁方感激地一輯。這並不是宗門正式邀請,但卜宗也只是需要一個台階。這時目的達到,就退後不言。

邢健冷眼觀察,這些宗門之後,各個衣着華貴眼高於頂的樣子,想必都和扁福一樣,在宗門中地位都不會低。那麼自己提出比試神識,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他接受挑戰,並不是要給扁福撐面子,當然,順便撐一下也挺好。剛才叫徐祥的公子哥,進帳后才發現自己,而自己打坐時就看到他們這群人勾肩搭背地從湖邊走來。

難道自己神識強過他們?他很想驗證下自己修鍊的煉神訣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而且,要想強大,必須不斷地戰鬥。

“各位,如果不想切磋,就跟扁公子道個歉。”邢健說完,徑直走出帳篷。

日已便西,雲還未紅。湖光山色,有風拂來。

重見天日的感覺很不錯,他一下就忘了剛對那些公子用了激將之法。遠遠看到長着鹿角的虎紋駿馬,在湖邊搭起架子,正在燒烤七隻野兔。而那隻立在那裏比自己還高一頭的金雕,正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

於是快步走了過去,“我肚子早就叫喚,兔子好了沒。”

金雕轉過了頭,可能是從沒見過這麼不矜持的客人。

鹿蜀卻目光柔和,用眼神跟他說話,“早給你準備了粥糜,你一直練功就沒送進去。你腹空了幾日,兔子是吃不得的。”說完,一碗還冒着熱氣的蔬菜粥就出現在一旁的木桌上。

邢健躬身謝過,立刻坐在桌旁。一邊吹着熱粥,一邊心想,這是什麼動物,能用眼神交流就算了,還會做飯幹家務,若屬於自己就好了。至於那隻雕,要是能載人飛行就厲害了。

他在這邊喝粥,帳內卻是炸了鍋。眼角有痣的少爺大聲問扁福,“這人到底是誰?”

“一個高人…”扁福得意洋洋。

徐祥撇了撇嘴,打斷了他,“你拉倒吧,一個妄人而已。一點內氣都沒,還真要跟我們比試。”

丹宗的紫柯南最是心高氣傲,“一個苦練納氣的小子,不是沒道基就是沒見識,跟他切磋真是掉價。”

劍宗的仇二樓冷笑連連,“若不是礙於扁少面子,我早一劍了結了他。”

符宗的解子土卻是嬉皮笑臉,“我專門跑來會你們,卻看到你們出洋相。扁兄說是高人你們是不服那人的氣呢,還是跟扁兄過不去。”其實他剛才起鬨最來勁來着。“徐祥,你開的口,還是你去跟他切磋吧,以後傳出去徐大公子把一個凡人干翻,也算一段佳話啊。”

徐祥若有所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他這是要搭咱們的風頭。好算計啊。只要不死,就一定是贏家。”

扁福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可拉倒吧,他被我所醫,風頭已經一時無兩,還用得着搭你們的嗎。既然不想切磋,趕快向我道歉。我聞到了烤野兔的香味,道了歉就可以開始咱們的夜宴了。”

徐祥猛地一跺腳,“我就真的跟他切磋一二,但是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傳出去!”

邢健剛喝完一碗粥,徐祥就傲然站在了桌旁。“你說咱倆比什麼吧。”

“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切磋的?”邢健舔了舔嘴唇,鹿蜀廚藝高超,一碗野菜粥加了些肉沫,卻做出了大餐的口感。

“不外乎文爭武鬥。文爭就是各展所學,由人評定。武鬥就是各逞其能,看誰把誰打倒。”

邢健心想,武鬥等以後自己有了內力再說。文爭應該包括較量神識吧。“你們練過神識沒有?”

徐祥被他的話氣笑了。養氣的六宗一直壓着納氣的十二派,還不就是因為雖然內氣稍遜,神識卻高出他們很多嗎。“練過一點,怎麼你要比神識?”

解子土拍了拍手,“這是不是以為比神識,就是大眼瞪小眼看誰先眨眼。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爺們呢。”

仇二樓哼了一聲,“錯了!比神識就是鬥法寶,讓我跟他來比。”

邢健搖頭,“我並沒有法寶。”

除了扁福以外,剩下六人都先是嗤笑,然後哈哈大笑。最後甚至都上氣不接下氣。“這廝也算氣宇軒昂,原來就是個活寶。你連法寶都沒有,比什麼神識?難道比看誰感知範圍大,或者看誰耐得住威壓?”

扁福看不下去了,“感知和耐威壓也可以比得!”

仇二樓收住笑,跟扁福說道,“要不這樣,三樣都來比試。最後一陣法寶較量由我來。”語氣到最後變得狠歷。劍宗弟子一向以戰養道,而且,常年與妖族對峙,性子最是好鬥。

陣宗的趙玄衣站出來,“我也認為神識不僅僅是用來御物,感知非常重要。我來跟你比試一下可好?”

邢健立刻點頭,“如何比試?”

“陣宗入門課就是感知周圍的五行屬性,咱們比最簡單的,看誰先尋到別人藏好的金質物件。”

扁福聞言,立刻從脖子上摘下老虎造型的金鎖,“你倆進帳,我去把它藏好,一會看誰先找到。”

說完把鹿蜀招來,用眼神告訴它,“你把它藏的越遠越好,一會偷偷引導下邢健。”

鹿蜀當然知道他爭強好勝的性格,不過,此時它更關心邢健到底有沒有那麼強的神識,以及神識的加強之法,能不能打聽出來。

聞言跳躍到湖邊,掛在一棵水杉的樹枝上。

邢健在帳中已用神識看到外面的一切,聽到開始號令,立刻出帳向百米外的杉樹跑去。

外面幾個人大為吃驚。一是他似是知道金鎖所藏位置,方向極准。再者是什麼功法都不會,就是一陣傻跑。比試的事真的不能傳出去啊,宗門嫡系子弟跟凡人切磋,掉價,真掉價。

趙玄衣出來后忙放出神識尋找,可是百丈距離已超過了他神識的極限,半晌都毫無發現。眼見邢健越跑越遠不禁心慌,難道他真的有所感知。

這時耳邊傳來卜宗袁方的聲音,“百丈外那棵水杉樹枝上。”他投桃報李,回報他相邀之情。

趙玄衣露出感謝的笑容,若敗在凡人少年手下,不知要被人笑話多久。睜開眼假模假樣地擺出幾個造型,然後向前一指,像是自己已經感知到的樣子。然後腳踩盤龍步,一陣煙似地也向百丈外的杉樹奔去。

邢健還沒跑出三十丈,趙玄衣已到了樹下。一折身飄了回來,路過邢健時,還不忘把手中金鎖向他搖了一搖。

一陣喝彩聲傳來,“趙哥厲害了!”

“以後丟東西找你啊。”

“跑得真帥。”這個剛說完就被人踢了一腳,誇偏了吧,現在比的是感知。若那少年真的比趙玄衣更早感知到,只是輸在身法上,就好像贏得不太光彩了。

解子土大聲宣佈,“第一場,趙玄衣勝!”

扁福以為是鹿蜀告訴了邢健方位,所以對他最後落敗也無話可說。大聲問,“下面比試對抗威壓,誰來?”

丹宗的紫柯南站了出來,“話說這項以前很少有人比試,讓我雷霆之前心不跳手不抖的本事無人知曉。小哥,咱倆試試?”

“好!”邢健雖然輸了一陣,卻毫不氣餒,本來就是驗證自己所學,剛才明明是自己最先發現,雖然輸在速度上,但對煉神訣信心更強了。這已達到目的。

扁福又對鹿蜀開口,“再煩勞你。”眼神卻是不住暗示,這次可要繼續給邢健方便。

話音未落,金雕呼扇着翅膀突然就到了他們面前。除了扁福邢健和紫柯南之外,其他人都一驚之下退出老遠。

扁福大聲喝采,“你二人果然是心性堅毅之輩。”又轉頭跟金雕開口,“金兄,你不斷增強威壓,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同時對它擠眉弄眼地暗示,可金雕眼都沒掃他一下,張開翅膀,眼光凶戾,滾滾氣勢噴薄而出。

築基初級的威勢!

邢健和紫柯南都昂首而立,面不改色。

築基中期的威勢!

邢健和紫柯南都昂首而立,面不改色。一旁的扁福已難以承受,退出了五丈開外。

築基後期的威勢!

邢健昂首而立,面不改色。紫柯南身體已開始顫抖。其他五人與扁福都退出了十丈。

金雕面有驚異之色,鹿蜀說邢健不簡單,果然如此啊。威勢突然增至金丹初期,滿地的青草都已匍匐,湖邊的蘆葦劇烈地搖擺。邢健依然昂首而立面不改色,但紫柯南猛地吐出一口血,轟然倒在地上。

扁福立刻歡呼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丹宗子弟有什麼仇怨,其實他是高興邢健竟然贏了一場。就算三局兩敗,自己誇他是高人的話,也總算有了轉圜的餘地,“第二場,邢健勝!”

說完丟下一眾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公子哥,走過去往紫柯南嘴裏送入一顆丹藥。

紫柯南很快就恢復如初。站起身第一句話就是,“級高一層壓死人,我練氣後期能承受築基後期的威壓已是世間罕見。你一個凡人竟能扛得住金丹初期的威壓,我不如也。”然後很真摯地跟邢健自我介紹,“我是丹宗紫柯南,咱們交個朋友!”

邢健其實也是胸悶難耐,這時剛緩過來勁。聞言含笑跟他點頭。

這時,趙玄衣喝了一聲,“下面我跟你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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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氣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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