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他們想要找什麼?

207 他們想要找什麼?

江學裏回去想了許久,從一開始自己弄丟江姜就註定,就算他現在把江姜找回來,她也不可能是江和那樣的性格。

要是這府外七年的生活江姜從來都沒有改掉小孩子心性,她沒有辦法撐到回到將軍府。

是江學裏自己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昨天看到江姜和歐陽離在一起的場景,那是江學裏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他們兩個人未必就是情人,江姜現在小,很大可能根本就沒有男女方面的心思,歐陽離呢?他身邊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沒有必要看上一個小孩子。

那麼他們為什麼關係這麼密切。

江學裏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把之前查到的關於兩個人之前的詳細都再次看了一遍,無關政局和九皇子的身份,江學裏看明白過來,他們兩個人是同類的可憐人。

都是被家族所不承認的貴家公子小姐,流落在外,無依無靠,歐陽離身邊或許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江姜就不見得,除了一個以魚,什麼都沒有。

歐陽離照顧江姜,看中的江姜身上自己的影子,要是沒有隱藏在背後的勢力,歐陽離未必見得比江姜的日子好過。

江姜呢?在當時絕對的弱勢下來,歐陽離朝他伸出援手,這就是無可比擬的救命之恩,就算是血脈相連的父母和後面那麼多討好的人都比不了的。

雪中送炭的情誼,很容易滋生出來絕對的信任。

血脈相連的父母又如何?他們把人驅出府,娘親如何,楊姨娘把江姜不當人,就算現在自己亡羊補牢,江姜心裏有幾份感動,江學裏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有人對她好,江姜當然不會拒絕,說來說去,在京城中,她終究是弱勢一方。

有人對她好,她當然受着,越多人對她好,她自然更加安全。

可是信任么?江學裏平靜而論的考究,江姜對他們的信任恐怕幾乎為零,她最終信任的,還是當時在絕對劣勢下施以援手的歐陽離。

因為歐陽離當時可以眼睜睜看着她死,但是他沒有,這就是信任的源頭。

想明白這一點,江學裏就不再糾結江姜對他的態度,也不在吃醋江姜跟九皇子關係更好,更加沒有再次考慮過九皇子身份所帶來的的麻煩。

他失而復得這個寶貝女兒,九皇子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他想要這個女兒,就沒法捨棄九皇子,至於九皇子的身份,以及將軍府跟九皇子關係過近產生的猜測,這是江學裏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江學裏眼眶還是青的,昨天一晚上沒有睡,一大早就去上朝,朝堂上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為了一個公主寶物丟失的案子禁軍跟扯的焦頭爛額,反正跟自己沒有關係,心裏記掛着事情,一隻耳朵聽着禁軍總領在那裏瘋狂聊進度,事情牽扯內宮,珠寶是如何丟失的,內宮也脫不了關係。

禁軍的巡查從各個客棧到各種娛樂場所,江學裏記掛着暗衛昨日的話,聽了全程也沒有聽到他們扯到學神書樓,他一個人都沒有說,下了朝就往家裏趕。

站在江姜院子外面,聽到以魚說小姐還在休息的時候,江學裏才驀然的松下一口氣,他一大早就提着一口氣,心裏焦躁,想不清楚為什麼,一直到現在站在江姜的院子門口,手裏的薑茶冒着熱氣上來,江學裏才想明白,他終於又機會彌補,當年沒有來得及跟這個女兒彌補的事情,他到現在才趕得上。

她還在睡覺。這個念頭讓江學裏心裏十分安靜,他還來得及,不像是以前,他回來,只有林洛難產而死的消息,孩子早就被換掉,自己渾然不知。

再來一次,江學裏真的受不住。

這個院子很安靜,江學裏坐在正堂,江姜不喜歡人多,前面很安靜,走動的幾個丫鬟上茶動作敏捷安靜,很快就退下,外面只有小雨嘩啦啦的聲音。

江學裏在這裏重新找到自己內心的平靜。

一直等到江姜起床。

江姜表情遲疑,不明白江學裏的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變動,還特意過來跟自己說得這麼直接,他想要跟以前一樣打着哈哈混過去,但是江學裏實在是太過於認真。

歐陽離昨天跟江學裏說「不要把她當做小孩子對待」,江學裏真的聽進去了。

「爹爹。」江姜想了想才開口,「禮哥哥待我好,我也會對他好,爹爹對我好,我也如此。」

「好孩子。」江學裏摸了摸江姜的頭髮,眼眶明顯泛紅。

江姜遲疑一瞬間,十分懂事的給江學裏夾了菜,「您上早朝還沒有吃飯啊,多吃點。」

說起來早朝,江學裏突然就想起來在朝堂上吵了一早上的大盜問題,歐陽離昨天問自己的話還在耳邊,江學裏想歐陽離看樣子已經跟江姜說過了,但是他說那是他的事情,自己知道了也應該告知江姜,歐陽離昨天說得對,書樓是江姜的,她應該知道有光書樓的一切問題。

「最近京城的大盜偷竊你知道吧。」江學裏說,「你昨天問過我,我當時還有些消息沒有跟你說,現在禁軍已經查到書樓,最近學神書樓附近有很多人盯着。」

江姜一愣,她還不知道。

江學裏一看就明白,「你不知道?」

江姜頓時就反應過來,她想起來自己迷迷糊糊之間歐陽離說要什麼事情要跟她說,現在看起來,應該就是這個。

江學裏安慰她,「你也不用着急,肯定也不是什麼大事,大盜行竊是禁軍明面上的事情,查書樓是例行,不僅僅書樓,最近這段時間京城各個地方都被查了個遍,現在查到你書樓了。」

「學神書樓現在目標大,又人多眼雜,萬一真的是混進去什麼人,到時候也解釋不清楚,你要是同意,我讓人去書樓守着,將軍府的人在,想必大盜也不敢往裏面鑽。」江學裏一邊說著一邊看江姜的表情,他心裏有一種感覺,江姜不會同意讓自己插手。

果然,江姜搖搖頭,「爹爹,你也說了,人多眼雜,要是大盜真的往我書樓裏面鑽,到時候還牽連將軍府,沒有這個必要,我讓掌柜的多注意,只是定在書樓附近的人,爹爹有什麼消息嗎?」

江學裏搖頭,「我讓人再查,現在還沒有消息,昨天已經搜過幾家書樓,今天估摸着要輪到學神書樓,將軍府不方便露面的話,我讓書州去,他幫你照應一二。」

「至於盯在外面的人,阿姜。」江學裏看着江姜有些心神不靈,心裏一跳一跳的,「書樓目標大,是其他書樓的眼睛也說不定。」

江姜搖搖頭,江學裏的話都沒有聽進去,她總覺得這事有古怪,禁軍查一個盜賊,需要又封鎖城門又大張旗鼓的嗎?

還是說,他們的目標根本就不在盜賊身上,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搜查京城,想要找的是什麼?

江學裏給江姜夾了菜,「這查起來也很快的,一個人一個人比對着文書,是哪裏人,在京城有沒有合理的理由,要是外地人,文書路引,也是可以證明身份的,你書樓....」

江姜心裏一跳,她突然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直忽略的一點是什麼!

江姜幾乎是跳起來,心神不穩,「爹爹,我有事要出去。」

江學裏是什麼樣的眼睛,一把就察覺出問題,「阿姜,爹爹可以幫你嗎?」

江姜勉強冷靜下來,腦子轉動飛快。

之前歐陽離的一群人在書樓裏面,這麼久了,江姜都要忘記,這群人是非法的,他們在書樓生活,雖然跟周圍的人混的眼熟,早就生活下來,這大半年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如果查起來文書路引,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應付過去。

江姜需要一個理由。

是了,一個公主丟失物件根本就輪不到禁軍這麼大費周折,禁軍的背後還有人,他在排查京城的來歷不明的人,但是他沒有走正大光明的步子。

江姜心裏有一個隱隱的猜測,是太子。

他要查九皇子跟將軍府的關係,最好的突破口就是自己,實在是太明顯了。

書樓在外面樹大招風,禁軍尋到這麼一個絕好的理由,肯定會把書樓從頭到尾查個遍,這群人平日零零散散的,是護衛是小廝,混在人流量這麼大的書樓當然是燈下黑,最為安全。

但是把他們全部都拎出來放在一起呢?

那可就真的太明顯了。

江姜懊惱自己反應遲鈍,現在責怪也沒有用,他需要一個解決的辦法。

盛詢陽在府邸等着消息。

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就算是神仙來了誰也擋不住禁軍的人進入學神書樓。

要是什麼都沒有搜到當然萬事大吉,可是盛詢陽一點都不相信,歐陽離初入京城,真的什麼都不會帶?

他為什麼這麼放心?

之前四皇子在京城行刺江姜的案卷被翻來覆去的看,盛詢陽怎麼都猜不透江姜為什麼能夠在那樣的刺殺規模中活下來,江姜和歐陽離的關係,江姜被刺殺,歐陽離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盛詢陽現在想一想,或許那個時候,幫助江姜躲過一劫的就是歐陽離暗中帶進京城的人。

很簡單,要是江姜有這樣的一群人,不會在王府外面如此凄慘。

要不是江學裏認回她,這個所謂的京城第一個書樓,早就是自己的。

盛詢陽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十分可惜,這麼一大個搖錢樹,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拿捏在手裏。

偏偏還什麼都試探不出來。

不過,沫沫既然說江姜很有可能在裝,這個江姜,真的很有可能在扮豬吃老虎。

盛詢陽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只要從這個書樓裏面查出什麼東西,江姜完了,九皇子也要跟着完蛋。

江學裏這麼寵愛這個女兒,要是真的衝動....

盛詢陽的算盤打的特別響亮。

***

外面的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大了,書樓的生意今天依舊非常好,外面的雨聲賠上今天悲情的劇本,惹得很多人潸然淚下。

賀修在二樓看着下面,防止有人搗亂。

最近京城大盜行竊的消息京城裏面傳的沸沸揚揚,賀修沒法不更加謹慎一點。

賀修正打算去喝口茶,突然聽到外面的動靜。

「禁軍查案。」

賀修心裏一動,很快就下去。

一樓本來人就多,這麼突然進來一群人,頓時場面有些騷動,失控在即,賀修不慌不忙的上台,「各位稍安勿躁。」

場面很快就被按下來。

就這個功夫,進來的禁軍讓開一條路,一個中年男人從外面進來,滿臉嚴肅,腰牌舉起來,「禁軍查案。」

賀修不慌不忙,「我是書樓的掌柜,吳統領辛苦。」

吳統領眼睛一撇,「你認識我?」

賀修笑着說,「統領護衛京城安全,誰人不識?」

「既然如此,最近京城有大盜橫行,我們例行檢查,還請配合。」

「自然。」

賀修讓小廝照顧前面顧客,台上的說書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去,上來個笑眯眯的中年男子,「禁軍是護衛京城的牆,現在書樓支持禁軍查案,就是在支持公正,大家煩請稍安勿躁,您們手邊有書樓最近出來的話本,稍作打發時間。」

跟着進去的吳統領心裏一動,中年男子的這一番話明面上勸慰顧客理解禁軍,實質上把他們禁軍放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這其中要是出一點差錯,他們就會被摔下來。

失了民心,他別想保住自己的官帽。

真狠。

前面的人在核查顧客的身份,吳統領不動聲色帶一部分人往裏面走。

隔着屏障突然看到一閃而過影子,他呵斥一聲,「什麼人?」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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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王妃今年六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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